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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蹟出現了,喵太的尿剛撒在符籙和桃木劍上,狂暴的氣流突然消失了,八塊桃符也不蹦跳了。我感應到老婆婆體內的邪力明顯消退,變虛弱並且有些畏縮的味道……難道喵太的尿能增加符籙的威力?
我突然想到喵太愛吃雞血拌硃砂,這兩者都是至陽之物,有剋制鬼邪的功效,久食之後它的體質肯定有了變化,而且它還跟了洞宮山的神仙一段時間,它的尿能剋制鬼邪也不算奇怪。以前它老是往我畫的符上面尿尿,極有可能是在給我的符增加威力,我卻全給扔了。
喵太一泡尿還沒有撒完就躥向老婆婆,把一部分尿液撒到了她小腿上,然後躍起咬住了老婆婆拿柺杖的手。
王誠鈞和美少女同時衝過來了,一個拍向老婆頭頂,一個按向老婆婆後背,嘴裡都在飛快地念着咒語,大喝“開金井!”“定!”“移!”之類。
突然之間一切變得安靜了,老婆婆的眼睛不再發光,軟綿綿倒下,兩人急忙扶住,喵太也鬆口了。我感覺魯班尺有了些變化,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愕然望着兩人。
王誠鈞問:“你用的也是封印的咒法嗎?”
美少女道:“算是吧,你把它封印在哪裡?”
兩人的眼光都望向我手裡的魯班尺,我立即明白了,邪靈並沒有被除掉,而是被他們一個用封印咒法,一個用轉移咒法,弄到我的魯班尺裡面了。那麼我的魯班尺不是變成邪物了?
“喂,喂,你們怎麼能沒有經過我同意,就把它封印到我的法器裡面?”我非常憤慨,大聲抗議。
美少女道:“除了你的魯班尺外,沒有別的東西可以封印了,機會稍縱即逝,來不及跟你商量。”
王誠鈞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商量什麼,爲了降魔除妖污了法器有什麼大不了?我的法劍也被玷污了,還有我師父送我的陣眼符,那隻死貓……”
他突然意識到喵太並不是在破壞,而是立了大功,急忙放下老婆婆去檢查他的桃木劍和符籙,嘴裡大呼小叫:“這怎麼可能?貓尿不是污穢之物嗎?爲什麼我的法劍沒有被玷污,反而陽氣更足了?”
美少女已經在盯着我腳邊的喵太,表情很驚訝:“剛纔要不是它咬住了老婆婆的脈門,讓邪靈不能逃走,我也轉移不了。”
“明明是我封印的好不好?”王誠鈞不服氣。
美少女冷笑:“切,剛纔要不是這隻貓撒一泡尿,你的陣早就破了,什麼名門大法,還不如一泡貓尿。”
“你,你……簡直就是放屁,我的本事還沒有使出來呢,要不是剛纔我被邪氣入侵受了重傷,鎮住這區區邪靈不過是舉手之勞,你個黃毛丫頭又懂什麼?”
“哇哦,這麼厲害啊,難道你是龍虎山張天師?”
王誠鈞傲然道:“龍虎山有什麼了不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本人王誠鈞,龍門派第二十四代傳人,我師父就是……算了,說了你們還以爲我徒憑師貴,打着我師父的名頭到處招搖。”
“哇,真了不起,可是剛纔爲什麼又要問我怎麼辦呢?”
“我有問嗎?我,我那是受你誤導……”
我忍不住打斷了他們的話:“你們有什麼問題等會兒再爭好不好?你們把邪靈弄到我的魯班尺裡面,誰來負責?”
王誠鈞怒目瞪向我:“淫賊,我正要找你算賬呢,你還敢囉嗦!”
被人叫了一夜的淫賊,我也火了:“你tmd嘴巴給放乾淨一點,我是淫了你姐還是淫了你妹,莫名其妙就罵我淫賊,我可以告你毀謗罪,名譽損失和精神損失你賠你起麼?”
王誠鈞被我罵得傻了眼,望向美少女:“剛纔是你叫救命嗎?是他非禮你嗎?”
美少女道:“救命是我叫的,但是……但是他沒有非禮我,也不能確定他是色狼。”
王誠鈞怒道:“不確定你亂叫什麼?”
美少女可能已經知道誤會我了,但她不肯認錯,美女就是有不講道理的特權,大聲道:“我愛叫就叫,關你什麼事?”
“你……你們兩個狼狽爲奸,都不是好東西,要是被我知道你們做了壞事,雖千萬裡我必取爾等首級!”王誠鈞說着轉身就走,以左手按着右邊肩頭,顯然傷得頗重。
美少女恨恨道:“多管閒事,莫名其妙,動不動就想殺人,像個道士嗎?”
我苦笑,人家說的是場面話,怎能當真?好在她已經沒有再懷疑我了……突然我有些驚訝,王誠鈞誤會我,我並不太放在心上,美少女誤會我,我要焦急得多。
我過去蹲下身查看老婆婆的狀況,美少女對我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對不起,剛纔我是慌了神,所以……”
我沒好氣道:“爲什麼現在又相信我了?”
“因爲你是魯班門的傳人,魯班門的人一般比較正派,不會幹人神共憤的事。”
“你怎麼知道我是魯班門的人?”
“剛纔老婆婆不是說你的魯班尺是‘本門信物’嗎,以魯班尺當信物的只有魯班門,而且你這把尺與現在看風水的人用的魯班尺不一樣,這是魯班真尺,看到你拿出這把尺,我就有八成相信你不是壞人了。再回想之前的經過,你確實沒有爲難我,真的放了我,你的眼神和語氣都是真誠的,所以就可以完全肯定你不是壞人了。”
她相信我了,那麼我的罪名也就沒了,而且剛纔她還有在王誠鈞面前維護我的傾向,對魯班門頗有敬意,我一個大男人也不能再跟她斤斤計較。我笑道:“壞人也有可能拿着這樣的魯班尺啊。”
“但是你顯然能使用它啊,並且連命都不要也不肯放棄,這證明它對你來說非常重要,不可能是花錢買的或是路邊撿到的。”
我有些驚訝,通常來說女人胸大就沒腦,她卻是漂亮與聰明並重,學識淵博,有很專業的知識和能力,心思慎密,推測合情合理,讓我有一種遇到了知音的感覺。
老婆婆昏迷不醒,呼吸微弱,我只好把她抱起來,走進西廂第一間放在牀上,然後按了一下開關,還好燈會亮。美少女在外面叫:“你能出來幫我一下嗎?我擡不動她。”
我走出屋外,美少女抱着小邱上半身,用一件外衣包着她,她也在昏迷中。我不知該怎麼下手,剛剛還被人罵淫賊的,現在哪敢亂動?
美少女嬌嗔道:“愣着幹什麼,把她也抱進去啊,都快凍僵了!”
“我怕被人當色狼。”
“假正經,剛纔沒穿衣服你都看到……”美少女發現自己失言,話沒說完臉就有些紅了。
我只好上前從她手裡接過小邱,打橫抱起來,還好不是很重,要不然我這時胸口還在痛,真抱不動。進了屋把小邱也放在牀上,我多了個心眼,一人放一頭,以免小邱醒來一睜眼看到老婆婆,又嚇得怪叫。
美少女問:“我同學爲什麼會誤會你是色狼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聳了聳肩:“誰知道怎麼回事,可能她被採花賊拘來時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時剛好看到我衝進房間,她沒看到採花賊的臉,卻看清了我的臉,所以把我當成壞人了。昨晚是我租了這一間,今天早上我出去找你,在你學校門口等了一整天,出租房屋的人以爲我走了,又租給那個色狼……”
我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本來我覺得楓羽雲這個人還不算壞透,有心替他隱瞞,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但是他居然在關鍵時刻丟下了我,害得我好慘,現在當然不會替他說好話了。
聽完事情的經過,美少女問:“你就因爲怕他會對我不利,所以昨天找了我一天,今天又在學校門口等了我一天?”
這回輪到我有些臉上發熱了:“你別誤會,我不是因爲對你有好感纔想保護你,只是不能讓壞人得逞,或者說是爲了讓我自己能心安……”
美少女的眼光有些異樣,微笑道:“這更證明你是俠肝義膽啊,我很敬佩。我姓段,段凝芷,很高興認識你。”
說着她就大方地伸出手來,纖纖玉指有如羊脂白玉雕成的,我伸手與她相握,只覺她的手綿軟柔滑,略顯冰涼,那種感覺直傳到心靈深處,好像連魂魄都有些在盪漾。
我以極大的定力,很快放開了段凝芷的手:“我叫易銘,容易的易,銘記的銘。”
這是我離家之後取的名字,易銘就是“易名”,代表我用的是假名,也不算是騙人。
段凝芷道:“在火車上我見你很輕率就出手,之後又看到你在我們學校門口晃悠,先入爲主把你當成壞人了,然後在這兒看到你和我同學在一起,所以誤會了,再被我同學一叫慌了神,所以……真不好意思。”
“算了,現在不把我當壞人就行了。在火車上我不是輕率,而是把他誤會爲仇人,實際上當時是他先出手暗算我。”
“哦,原來如此。”段凝芷看了一眼坐在我旁邊的喵太,很感興趣,伸手去摸,“好可愛的靈貓,既聰明又厲害,要不是你拿着魯班尺,我還以爲你是靈獸門的人。”
我心中一震,她不僅知道魯班門,還知道靈獸門,她究竟是什麼來歷?我本來是想要問她的,但是這時卻被一件出人意外的事分散了精神——喵太不僅讓她摸,還讓她抱了起來,被她抱在懷裡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除了我之外,它從來不讓別人碰一下,現在居然屈服於美色之下了,這隻死色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