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和姜舒兒全都心神劇震,滿腹疑問,什麼情況?兩人不僅僅只是認識,還有很深的淵源?
魔祖和蓬萊仙子有瓜葛?不管是什麼瓜,說出去都會讓人大吃一驚,難以置信。
等等,師門收下荒天?蓬萊?荒天曾經想拜入蓬萊?這是什麼鬼?
不同於姜舒兒的難以置信,林昊因知道,更看到荒天求師的影像,震驚之後倒是認爲有可能。
他懷疑荒天曆盡千辛萬苦,兩度爬上登天梯,長跪崑崙山門前求師,可能和此事有關,荒天和蓬萊的恩怨,只怕不僅僅因爲小仙女的死。
荒天身軀一震,停在那裡,沒有轉身也沒有搭話。
蓬萊仙子望着荒天,神情十分複雜:“如果我……”
這時,荒天長嘆一聲,打斷了蓬萊仙子,聲音十分蕭索:“沒有人能回到過去,我們能做的就是往前看。”
“……我們不能假設沒有發生的事,縱是回到了過去,做了不同的抉擇,也不一定比現在更好,也許還會更壞。”
荒天頓了頓,接着說:“我從來沒有恨過你,只是曾經當事者迷,有些不理解,心底想問爲什麼……不過,現在已經想通了,也理解了。”
“走到今天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並沒有錯,不必自責什麼,或是認爲自己有責任。”
蓬萊仙子嬌軀微顫,特別是聽到荒天想問爲什麼時,神情劇烈變化,嘴脣不斷努動,似乎想說什麼,不過始終沒有說出來,聽到最後黯然失落。
一時間,現場陷入沉寂,不知過了多久,荒天深吸一口氣:“其實,走到今天,說我本性如此也不算錯,哪怕重來一次,縱是知道今天,依舊會走一樣的路。”
“正如前面所言,你並沒有做錯什麼,想太多隻是徒增煩惱罷了。”說到此,荒天說了聲珍重,便化作黑光,貫空而去,自始至終沒有回頭。
蓬萊仙子失神望着荒天離去的方向,神情愈加憂傷,嘴脣蠕動,聲音微不可聞:“……沒有做錯什麼,爲什麼不願回頭……”
林昊和姜舒兒心情更加激盪,荒天和蓬萊仙子真的有瓜葛,而且還不是小瓜,這實在讓人難以相信,也不敢相信。
姜舒兒回過神來,飛速觀望着四周,娥眉直蹙,不知道在看什麼,又或是發現了什麼。
至此,天地再無其他特殊的變化,林昊心情平靜下來後,視線從蓬萊仙子移開,轉回姜舒兒。
姜舒兒停止觀察,與林昊對視,氣氛再次劍拔弩張。
突然,天地再次風雲突變,幻影叢生,圍繞兩人飛速旋轉,不同於之前如同影像倒退,這一次是快進。
幾個呼吸後,幻影再次與殘破世界重合,一如兩人剛來到的時候,到處透着荒涼與悲意。
不等兩人觀察,轟隆震天,劇震不止,天地力量狂暴,原本緩慢飄蕩的殘破世界快速移動,破碎的大陸山川開始聚集,更有天地碎片,如泉涌從裂痕中噴出,在雷鳴聲融合。
林昊疑竇叢生,怎麼回事?九天破碎至今纔開始復原,蓬萊仙島什麼時候復原過?難道已經不是復刻曾經發生的事情,而是弱水隨意演化的,還是演化未來?
姜舒兒和林昊想的大同小異,認爲弱水又要變化了,連忙做好防備。
這一刻,天空彷彿在生長,往上往下飛速延伸,林昊兩人雖然不曾移動,卻如同做了往上飛馳,亦或者往下墜落的電梯。
與此同時,四面八方彷彿打開了空間隧道,大片殘破大陸、斷山碎峰、古建築憑空出現隨天地力量飛速移動,散發出道道力量,與其他部分連在一起。
天地力量狂風暴雨般,比弱水還要駭人,比天塌時恐怖力量肆虐更加恐怖。
林昊和姜舒兒宛若怒海中的扁舟,時而差點撞在一起,時而天南地北,自身都難保,再也難以盯着彼此。
不知過了多久,殘破世界一掃頹勢,山川重聚,江河復位,瓊樓仙閣光輝璀璨,雖然依舊殘缺,但難掩輝煌宏偉氣勢,仙境氣象。
突然,姜舒兒手中的白晝光芒萬丈,發出愉快的震動,天空降下奇異光彩,宛若仙蹟。
林昊眉頭直皺,眉宇間盡是懷疑,雙目精光閃爍,掃視整片天地,似乎要看破這一切。
雖然難以置信,但是眼前的種種,讓他不得不懷疑,他們早已離開弱水,這裡不是幻象,而是真正的蓬萊仙島遺蹟。確切說,是復原中的蓬萊仙島!
姜舒兒感受着白晝傳來的情緒,激動望着四周,喃喃自語:“難道這是真的蓬萊仙島?蓬萊仙島要復原了?”
這一刻,天地力量蓬勃,元靈氣濃郁如水,一切都在飛速變化,更多巍峨大山,壯麗河川,宏偉樓宇顯現,望不到邊際,看不到盡頭,讓人唯有直呼仙蹟。
突然,林昊和姜舒兒眼神凌厲,閃電般掃向下方,似乎發現了什麼。
下方盡頭,翻涌雲海中,傳來繁多雜亂的力量波動,隱約有聲響傳來,愈來愈大。
“轟隆……砰砰……咔嚓……”
最後更有廝殺聲傳來,不是幾人幾十人,而是完全連成了片,讓人難以估計人數,顯然有不計其數的人在廝殺。
林昊和姜舒兒並沒有意外,甚至潛意識早就料到,蓬萊仙島這麼大的變化,被人發現進而引發各方爭奪,都不需要想。
林昊冷冷看了眼姜舒兒,隨後一個縱身俯衝而下,衝向廝殺聲傳來的方向。
蓬萊仙島現世,東海不會置身事外,蓬萊神殿也肯定會來,雙方多次交手,他百分百確定,蓬萊神殿會暗中佈局,連橫合縱對付東海。
因此,林昊雖然怒火中燒,對姜舒兒的殺意極盛,已經處於魔化中,但內心深處依舊有一絲牽掛,促使其先放棄姜舒兒。
姜舒兒明顯一愣,猜到怎麼回事後,既十分意外又送了口氣。
緊接着,姜舒兒也俯衝而下,與林昊保持距離,衝向下方廝殺聲傳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