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當段雲睜開雙眼的時候,窗外的眼光已經照在了他的屁股上。
洗漱完畢後,段雲站在空氣清新的樓頂上,正要開始一天例行的鍛鍊的時候,陳婕突然走來告訴了他一個意外的消息。
國安局河陽分局的‘一號’要和他面談!
自從段雲加入國安局後,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傳說中的‘一號’,就連陳婕提及這個‘一號’的時候,也說的很少,基本上就是三言兩語,只是說他是個老牌的特工,工作經驗豐富,在政府和軍方中,有着一定的人脈。
對於陳婕的緘默三口,段雲也能理解,並不是說身爲特工就必須要保持神秘,而是因爲作爲一個特工部門的關鍵頭腦,學會如何低調自保是特工的一門必修課。
而陳婕告知段雲和一號見面的地方也相當出乎意料,竟然是在南北城交際的一個雜亂的菜市口中。
在市場最裡邊的一個用簡易預製板搭建的棚子下,這個身材有些發福的禿頂中年人嘴裡叼着一個煙屁,正耷拉着眼皮不時的用手驅趕肉攤上的聚攏盤旋的蒼蠅,表情慵懶而懈怠。
“老闆,給我來兩斤裡脊。”一箇中年婦女來到攤子前對中年男子說道。
“嗯。”這中年漢子看到生意上門,眼神中頓時有了幾分亮色,隨後一刀下去,將切掉的肉扔到了電子秤上,下面的數字屏上顯示的正好是一千克,竟然分毫不差!
遠處站着的段雲看到這一幕,眼皮頓時跳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湊上去,而是點燃了一根菸,繼續觀察起來。
而接下來看到的事情則讓段雲越發的驚訝,接連三次,這中年肉販都是一刀落下後,切給顧客的肉重量都是分毫不差,以至於段雲開始懷疑那個電子秤是否已經被做了貓膩!
不過在接下來看到這中年肉販剔豬腿骨的一幕後,則徹底的歎服了。
一般來說,剔除豬腿骨需要用尖刀把肉切開,但這樣肉就沒有了形狀,當這個中年肉販只用不
到半分鐘的時間,只是用刀沿着豬骨內側的邊緣旋轉了一圈後,將豬腿猛的在案板上一拍,瞬間就抽出了完整的腿骨,上面居然看不到半點的肉絲,可見其刀工已經精湛到了何種的程度!
扔掉了手中的菸頭,段雲走到那個中年肉販的面前,嘿嘿一笑,說道:“老闆,你這兒有牛鞭麼?”
“哈哈!牛鞭沒有,豬鞭倒是多的是,進來吧。”中年肉販看了段雲一眼,身手示意段雲進屋。
雖然外邊的攤位上油膩不堪,但中年肉販呆的屋子裡去簡單而乾淨,除了一個用來凍肉的老舊冰櫃,剩下的都是一些簡單的傢俱,牀頭還放着一個電風扇,只是破舊的程度讓段雲有些懷疑這風扇是否真的還能轉。
“坐吧,段雲同志。”中年肉販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根菸,遞到了段雲的面前,說道:“關於你近期的工作情況,陳婕已經跟我說了,你乾的很不錯!”
“多謝誇獎,其實來這兒和您見面之前,我一直有個疑惑,爲啥非要等這麼長時間才和我見面,是覺得我不夠可靠麼?”段雲接過香菸後,並未點燃,而是直接正色對那中年男子說道。
“我首先需要確定你是不是我需要的手下,這只是正常的工作上的程序,你以前是個優秀的特種兵,但不一定意味着你就當好一個優秀的特工。”
“如果我不是你想要的人,你會如何處理我?”段雲跟着問道。
“簡單的很,你會自生自滅,咱們兩個也永遠不會見面。”中年男子眉頭一挑,接着說道:“忘了做自我介紹了,我叫程虎林,是河陽分局的負責人,也就是你之前聽到的一號。”
段雲聽到‘自生自滅’這四個字後,身子頓時微微打了個冷戰,他很明白這四個字的意思。
其實之前他幹過的很多事情都是見不得光的,如過沒有國安局這顆大樹在背後活動,那麼段雲絕對不會如同現在這般逍遙自在。
有些事情,你看不到並不意味着沒有發生,只不過現
在段雲站在臺前,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則一直在幕後幹着一些髒活累活。
“程哥,我能叫你一聲哥麼?”段雲突然說道。
“其實你應該教我一聲叔,你和陳婕是同齡人把?”程虎林依舊耷拉着眼皮,抽了一口煙說道。
“沒錯,我和陳婕是同齡人,不過這和我稱呼您有什麼關係麼。”段雲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提到了陳婕。
“他是我的乾女兒,你這下明白了吧。”
“什麼!”段雲聞言一愣,雖然他內心似乎隱隱的猜到了一些什麼,但沒想到他和陳婕居然有着這樣的一層關係。
一直以來,陳婕在段雲看來都是一個有些神秘的女人,她加入國安局的目的,她那個精湛的暗殺技巧和刀法,以及她真正的家世,都是一個謎。
不過在得知陳婕是‘一號’的乾女兒後,有些問題似乎漸漸開始清晰起來,至少陳婕那有着幾分火候的刀法應該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教的。
“我六年前的時候,收攤在海邊散步的時候,看到對面的一座橋上有人從麪包車往還海里扔下了一個麻袋,麻袋的一頭還繫着一塊石頭,當時眼皮跳的厲害,似乎感覺有些不對勁。於是我衣服也沒脫就直接跳到了海里……”
“那麻袋裡裝着的不會就是陳婕把?”段雲聞言後插了一句。
“沒錯,裡面裝的就是陳婕!”程虎林猛吸了一口煙,接着說道:“當時她身上的衣服全被撕碎了,而且以我的經驗看,她之前肯定也受過很多非人的折磨,我把她從水中救出來的時候,體徵已經處於一個瀕死的狀態……”
“草!”聽到程虎林的描述,段雲完全可以想象當時的陳婕是怎樣一種淒涼的慘狀,即便對於段雲這種經歷過槍林彈雨,看淡生死的人依舊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小婕是個可憐的孩子,對她下手把她的家全毀了,她的身上還有一張省會重點大學的學生證,不過那已經沒什麼用了……”程虎林嘆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