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還是不打?
打的話,他們就算是能挑翻了對方,也一樣得損失慘重。
不打,他們丟的就不是自己的臉面了,而是東北王的臉。早知道這樣,管中殤和趙乾坤就不該把龍江市的這些東北王的人,還有那些家族勢力都給叫來。現在,這些人都過來了,一聲不吭地都散去了,他們會怎麼想?一旦傳出去,說他倆是怕了人家,那可真是沒臉再出來混了。
霍青皺了皺眉,問道:“怎麼,難道說你們還非要打一場?真要是那樣,咱們雙方的事兒可就鬧大了,不太好收場。”
任輕狂撇着嘴,哼哼道:“郭旺,你就是太磨嘰,跟他們有什麼好囉嗦的?你什麼都不用管,我把他們都幹趴下算了。”
管中殤和趙乾坤又盯着霍青看了又看的,這麼一個年輕的人,就算是打孃胎裡修煉,又怎麼可能會達到地仙巔峰的境界呢?東北王的這些弟子中,朱京虎的天賦最高,有張莽和朱霸天的雙重指點,那又怎麼樣?現在,朱京虎也不過是修煉到了地仙初期的境界。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倆人正在這兒嘀咕着的空擋,疤爺忍不住了,怒號道:“東北王的兄弟們,你們還猶豫什麼呢?把他們給我剁成肉泥,殺啊!”
走廊和樓梯都擠滿了高手,他們不知道包廂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個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現在,突然聽到了疤爺的一聲吼叫,他們哪裡還會客氣了,嗷嗷地往前衝。
這就是一羣惡狼啊!
管中殤和趙乾坤想要伸手擋住他們,可這些人實在是太多了,終於是衝進到了包廂中,揮刀就劈向了任輕狂。
“來的好!”
任輕狂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迎着這些人就衝了上去。他手中的椅子腿,上下翻飛,幾乎是每一下,都會砸中有人。同時,他還拳打腳踢的,渾身上下皆武器。幸虧,霍青把他的那把鐵片一樣的長劍給收起來了,要不然,這些東北王和家族勢力的人,勢必會傷亡慘重不可。
嘭,嘭,嘭!
一個又一個的人,讓他給抽翻了。邊打,他邊移動着腳步,終於是衝到了門口。然後,他就往那兒一站,就跟門神似的,誰也甭想再邁進來一步。在包廂的地面上,橫七豎八地躺了十幾個人,一個個或者是胳膊斷了,或者是腿折了,不住地哀聲慘叫着。
高悅目瞪口呆地望着,整個人傻掉了。
霍青啃了口蘋果,問道:“高悅,怎麼樣,你怕不怕?”
“啊?”高悅這才緩過神來,搖了搖頭,問道:“郭旺,你之前跟羅世侯、李雲風、班藏、忽赤兒、蒙哥等人對着幹的時候,就是這樣嗎?”
“這樣?”
霍青笑了笑:“要是跟那個比起來,現在根本就不算什麼了。”
那是真刀真槍,一支支的箭矢,一顆顆的子彈,稍微一個不留神就有可能斃命身亡。魔門和西伯利亞聖火的邪教徒們,被圍困在了極道城幾個月,等到後來連水都沒有了,他們只能是喝自己的尿。這種艱苦,高悅又怎麼可能會想象得到,跟她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高悅很心疼,哭了,淚水順着眼角流淌了出來,她緊緊地抱着霍青,真想就這麼摟着他一輩子。
在那些人衝進來,任輕狂跟他們打成一片的時候,疤爺就立即躲藏到了桌子底下。任輕狂一人堵在門口,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但是,他的後背是空擋。而霍青呢?他讓高悅給摟在了懷中,根本就什麼都看不到。
機會啊!
疤爺從懷中摸出來了一把匕首,一點點地在桌子底下挪蹭着,終於是到了霍青的腳下。他猛地跳起來,匕首狠狠地捅向了霍青的胸口。
“不要……”
高悅尖叫了一聲,立即用身子護住了霍青。
噗!匕首刺到了她的胳膊上,鮮血當即就飆射了出來。這一幕,是真把霍青給惹惱了,他飛起一腳將疤爺給踢飛了,反手抱住了高悅,叫道:“高悅,高悅,你怎麼樣?”
“我……我沒事。”
“還沒事?你別亂動,我來幫你包紮傷口。”
霍青慌了,內心中從來沒有這樣緊張和惱火過。不過,他還是極力地抑制住了,快速地扯開了高悅的袖子,清洗傷口,上藥,再包紮。幸虧他是醫道高手。要不然,高悅還真的麻煩了。可即便是這樣,高悅一樣是眼皮有些沉重,又累又困。
霍青隨手將桌子給掀翻了,又扯下窗簾鋪在了桌子上。這樣還不算,他又把外套脫下來鋪上,這才抱着高悅平躺下。他摸出來了一根銀針,要刺入高悅的昏睡穴。高悅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讓他不要殺人。
“好,我答應你。”
針刺下去了,高悅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中。
霍青走過去,將屋內受傷的這些人,全都給抓起來,丟到了一邊的角落。他們慘叫着,又有誰搭理他們呢。終於,霍青走到了疤爺的身邊,疤爺的肋骨斷了,咳了好幾口血,整個人看上去蒼老了虛弱。
霍青怒道:“你該死,你知道嗎?”
疤爺還硬撐着,叫道:“你想要怎麼樣?儘管動手好了。”
“高悅救了你,我答應她了不殺人。可是,我也一樣不會放過你,你的心思太歹毒了。”
“你……你想怎麼樣?”
“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шшш¤ ttκǎ n¤ CΟ
霍青抓過一個椅子腿,直接打斷了疤爺的另一隻手臂,一隻腿,一隻腿……三下,他就把疤爺的胳膊腿都給打斷了。疤爺疼得,在地上來回地翻滾、慘叫着。霍青上去又是一腳,將他給踢入了人羣中,冷聲道:“這是你們自找的。”
任輕狂問道:“郭旺,高悅怎麼樣了?”
“她讓疤爺給捅了一刀,刺在肩膀上了,幸好是沒有傷及到筋骨。”
“特麼的!”
任輕狂怒道:“咱們對他們就不能客氣了。”
霍青哼了一聲:“咱倆一人一邊,順着走廊殺過去,每個人斷一條腿。要是遇到頑固不化的,就兩條腿,讓他們沒法兒再上來。”
“好嘞,我早就等着你的這句話了。”
任輕狂縱身撲入了人羣中,霍青迎着他的反方向,也撲入了人羣中。
這等於是兩條猛虎啊!
一個是地仙中期的境界,一個是地仙巔峰的境界,這還怎麼打啊?人羣中傳來了一聲又一聲的慘叫,看得樓梯口的趙乾坤和管中殤,心驚肉跳的。完了,完了,他們這趟的跟頭的栽大了。
世上有賣後悔藥的嗎?
霍青一次又一次的說算了,可他們一直在那兒猶豫。可以說,這場災禍完全是管中殤和趙乾坤惹出來的,是他們咎由自取。
趙乾坤是真怕了,喊道:“別打了,別打了,我們認了。”
這麼大會兒的工夫,走廊中的人已經倒下去了一片。一個個都栽倒在地上,抱着大腿。男子漢大丈夫,就得說到做到。說是把你們的腿給打斷了,那必須得打斷了。一條不行,就兩條。兩條不行,就把男人的第三條腿打斷了,直到他徹底求饒了不可。
椅子腿是四棱的,沾染的滿是鮮血。
霍青又劈翻了一個人,冷笑道:“趙乾坤,我剛纔說算了的時候,你們幹什麼了?”
“我……”
“我告訴你,剛纔疤爺暗算了高悅,匕首刺傷了她。作爲她的男人,你說我還能再忍嗎?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啊?”
那是發生在包廂中的事情,趙乾坤和管中殤自然是什麼也看不到。聽霍青這麼說,兩個人也只能是暗暗叫苦了,沒想到疤爺會幹出這樣卑劣的事情來。難怪,人家會這麼惱火了。可現在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時候,再拖延下去,整個龍江市的人都讓人給滅了。
趙乾坤問道:“管中殤,你說現在怎麼辦?”
管中殤苦笑道:“我哪裡知道啊,要不,咱們撤退了吧。”
“剛纔都沒退,現在就更不能退了。”
“難道說,你就眼睜睜地看着這些人,全都被打斷了腿嗎?”
“咱們報警吧。”
“啊?報……報警?”
江湖上的人,江湖上的事兒,自然是就有江湖上的規矩。
現在,兩夥人在這兒火拼呢,你突然報警,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纔怪。可是,以目前的形勢,除了報警還有別的法子嗎?再拖延下去,他們就真的全軍覆沒了。
不是我們不跟你們打,是警察來了,沒法兒再打了。
終於,管中殤也點了點頭,低喝道:“報警!”
趙乾坤立即撥打了110報警電話,把八仙樓的事兒說了說。今天晚上,因爲高悅的項鍊被搶了,省公安廳的廳長、副廳長聯手,把整個省城的汽車站、火車站、機場,各個路口都給封鎖了。
這樣倒是給了趙乾坤和管中殤一個好處,出警快啊!
可是,八仙樓的樓下聚滿了人,警方的人過來了,也沒法兒立即衝進來。
“砰!”劉金生親自過來了,立即鳴槍示警,喝道:“讓開,讓開,警方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