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邵祺樂”番外
她還記得自己死在了一場混戰,還記得自己死去時,哥哥邵啓斌眼底冷冽的光芒以及轉頭面對受到驚嚇的張夢欣時,眼底無盡的溫柔和小心翼翼。那一刻,胸口不間斷傳來的疼痛,並沒有讓她覺得難受,反倒有什麼在灼燒,隨着這灼燒將一些執着化作煙霧消散在了空中。
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迎接她的卻是一片無盡的黑暗,對於這樣子的黑暗和安靜,她卻只覺得舒服。她本來就是個內向的性子,也極爲不擅長與人打交道。這樣子的寧靜黑暗讓她覺得一派安然舒坦。
漸漸地,她偶爾能夠感覺到外界的一些東西,只是,那些傳過來的畫面都是斷斷續續,並不是連貫的。可就只是這些片段,卻讓她從呆滯的寧靜中猛然抓回了幾分神智。隨着時間的流逝,以及這些片段斷斷續續地組合,她隱隱發現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似乎有一個同樣叫做邵祺樂的異世界來客佔據了她的身體,並且這個女孩一點兒都沒有受到哥哥風采的吸引,可偏偏這個女兒因爲所謂的系統威脅的緣故,卻不得不裝出一副對哥哥癡迷的姿態,爲此還不惜遠赴F國做了催眠暗示。
看到這個女孩竟然早在她沉浸在黑暗中不可自拔的時候,就已經將她心中最大的情敵張夢欣先一步推出戰局,後來又搞定了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張玥,然後是李建梅、鄔心雨、洪欣然。
越到後來,她的意識便越清楚,她能夠感知到的東西也就越多。她知道自己當初大概也是跟李建梅、鄔心雨一般時光倒流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卻因爲這個此刻佔據着自己身體的異界來客的緣故,而被迫癟居一角。
只是,這個異界來客着實是個厲害的,若不是後來有幾次因爲想到了異世界的家人,讓她窺探到了幾分異樣,怕是在對方豎起的銅牆鐵壁一般的心房守衛下,她根本就看不到分毫。
在看到那個女人就連幫哥哥擋槍都設計,這份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作爲威脅籌碼的魄力,讓她沉默了許久。
她曾經以爲,能夠聽到哥哥親口吐露對自己的愛語,會是她最大的幸福。可真得聽到的時候,就算哥哥對的是另外一個世界的邵祺樂說的,可起碼用着的這副身軀還是她的,不是嗎?可偏偏這句喜歡的告白,卻並沒有在她的心中引起絲毫的波瀾。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已經能夠站在那個異界來客的冰冷角度去審視這個自己曾經用盡了生命去愛的男人。
她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感受到了自己對身體的支配的同時,來自於母親夏美月的溫暖懷抱,便讓她不由得啜泣出聲。
她在發現那個異界來客和莫名其妙的系統跟突然的出現一般又突然的消失後,第一反應不是自己終於可以回到自己的身體,反而是一種驚慌的失措和無助,就好像曾經佔據了你所有的目標光芒一下子就消失了,信念崩塌帶來的崩潰情緒便這麼突如其然地出現席捲她的每一根神經末梢。
幸好,母親夏美月的懷抱和溫暖慢慢地掃去她心底的空曠無助,在夏美月擔憂又掛懷的誘哄下,她哭得累了,不由得沉沉睡去。睡去前,她心底還藏着幾分不切實際的奢望,如果,如果那個異界來客還會回來就好了。
一覺醒來,雖然心底還是藏着幾分悵然若失,可這一夢中,那個女人的所作所爲卻點點滴滴地存儲在她的腦海中。想到那個她就算已經離開了,卻還是爲她打點好了一切,心底又盤桓着一片澄淨寧和。
“樂樂,怎麼了?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媽媽。”
面對母親的詢問,邵祺樂搖了搖頭,垂下雙眸,只是將自己又更加依賴地靠進夏美月的懷抱。
同夏美月一起遊覽了歐洲各國,也許是因爲身邊有親人相伴,也許是因爲到處看看,心緒開闊了。她的心境越發開闊。
只是,她是無事一身輕,而且國內的學業,她也無意繼續,畢竟,雖然她繼承了異界來客的記憶,可建築學可不是她這樣一個只是瀏覽過記憶的人就能夠掌握的。等她們母女遊覽到M國的時候,在這裡,她碰到了李建梅。恰好國內爸爸邵冠傑已經催母親回去催了好久,她便讓母親先行回國。只說是她有意在國外深造,而且這邊也有熟人照應着。千哄萬哄地總算是將夏美月給哄了回去。
不過,她並沒有急着去申請國外的大學。她的身後已經堆疊了一輩子也用不完的財富,就算撇開異界來客給她準備的後路。她還有位居高位的父母。如果她想,她完全可以做一個米蟲,每日裡只需要醉生夢死。
可她是不願的,看過異界來客的決斷魄力後,她又怎麼甘心,只是這樣子渾渾噩噩地虛度人生。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回去找邵啓斌這個哥哥。不僅僅是因爲那個異界來客在臨走前故意將紅線牽在了邵啓斌和何盛名的身上的緣故,更多的,或許是,她也同張夢欣等人一樣,放下了這段執念。
在這裡,再次碰到李建梅,看到李建梅身邊竟然也已經有了一個高大俊朗的男伴陪着的時候,她是真得有些訝異的。不過,雙眸一碰觸,她就知道李建梅是真得已經放下了。也許,換一個環境,換一個冷靜的角度冷靜思考,在時空的阻隔下,很多事情便也會被看淡。就算李建梅一直沒有承認那個大男孩的男友身份,不過,一切,總歸是不一樣了,不是嗎?
邵祺樂最終並沒有選擇和李建梅一樣在同一所學校申請學位,她在放逐了自己半年後,發現了自己迷上了攝影,只是,就算她現在的身體條件已經接近了正常人,甚至比起正常人也要健康一二。只是,骨子裡的嬌氣,還是很難讓她成爲一個合格的職業攝影人。她並沒有辦法攀山越嶺只爲了太陽初升時的那一抹絢爛的毅力和韌性。
不過,也許是因爲攝影帶給她美的震撼享受的緣故,她對於兒時在母親夏美月薰陶下學習的琴技和畫畫又都添了許多興趣。她慢慢地又將這些技藝撿了回來。最後在母親夏美月的推薦下進入了音樂學院主修鋼琴,輔修小提琴。閒暇的時候,她也會自己鑽研古琴。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成爲一個大家,只不過是爲了讓自己的生活更加有些盼頭,更加的恣意一點罷了。只要她想,她可以隨時背起相機,去四處採風。也可以背起畫架,在咖啡廳的臨窗口,對着來來往往的人羣,就這麼畫上一個上午。又或者是去聽聽音樂會,自己練琴練很久。
她覺得這樣子一個人的生活很棒,不知不覺間,她完成了自己在音樂學院的進修,接到了交響音樂團的邀請,希望她能夠成爲參與其中成爲一名小提琴手。她想了想,還是拒絕了。她彈琴從來就是爲了自己,她自然希望能夠有一些聽衆,可這些聽衆她不會侷限於是些高雅的懂音樂的人士。她只是想要彈奏了就彈奏。甚至她高興了,拿着小提琴在廣場人來人往的中心就可以即興來上一曲。
她骨子裡的野性早就已經被這幾年隨心所欲的生活給驕縱了出來。
在這個時候,她接到了李建梅的結婚邀請函,邀請函上新郎的人選正是當年那個李建梅不肯承認其男友身份的男士。
邵祺樂不知出於何種心態,還是去參加了李建梅的婚禮。說起來,這些年,身邊的人陸陸續續地也都有了自己的幸福。那個讓她糾結了一世的張夢欣且不說,早早地就嫁人了。在她進入音樂學院進修的第一個學期,國內的鄔心雨就也給她發來了結婚邀請卡。
真要說起來,她對鄔心雨其實並不熟悉,可因爲記憶中窺探到的有關異界來客的記憶,知道在那個她心中,鄔心雨就相當於是那個所謂主世界的她,她便特地請了假,回國參加了鄔心雨的婚禮,見證了鄔心雨的幸福。
現在,又輪到了李建梅。似乎,當初圍繞着邵啓斌身邊的女人,一個一個地也都走了出來,開始有了各自的幸福。
婚禮上,不知道誰起鬨,鬧着要聽她這個伴娘的演奏,氣氛正好,她心情也不錯,便即興彈奏了一起結婚進行曲,又在衆人的起鬨下復彈奏了一曲致愛麗絲,歡快的曲調,讓大家也不由得跟着起舞。
原本,她以爲這只不過是一場友人的婚禮,卻不想,在這場婚禮上,卻招惹了那麼一個死皮爛打的“臭流氓”。
威爾斯明明就已經二十八歲了,卻還是像個大男孩,只是,這個看起來大大咧咧陽光開朗的大男孩,卻已經是世界上都有名的攝影師了。婚禮後,她就發現自己的身邊不知道何時開始到處出現這個大男孩的身影。無論她怎麼拒絕抗拒,可這個威爾斯卻總是鍥而不捨地一再出現。
到最後,她已經對對方燦如陽光的笑容沒有了半點兒的抵抗力。
在看到對方精心佈置的房間裡,滿滿的全是自己的照片,有低頭髮呆時兩眼空茫的傻樣,也有微微蹙着眉,拿着畫筆站在畫架前的樣子,最多的是自己彈琴時各種各樣的樣子。這些照片甚至連續起來就能夠組成一幅動畫。
面對對方的求婚,她到底還是動心了。
也許,她該努力地超前邁出一步。
她的婚禮並沒有大辦,按照她的意思,家裡只來了母親夏美月和已經提前退休的爸爸邵冠傑,至於邵啓斌卻是身居高位,根本不可能隨便地出國。
婚後的生活,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只除了身邊多了一個隨時隨地都熱情地讓她快要化掉的丈夫。以及在她畫畫彈琴的時候都要下意識地提防會有某個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傢伙會隨時撲過來將自己啃噬乾淨外。其實,真得都挺好的。
當然,每當已經成爲她的丈夫的威爾斯要去外面拍攝,而她因爲身體原因,有些地方她便拒絕去,這樣子,她便也得了一段悠閒自在的時光。
不過,後來有了孩子之後,似乎便是連着難得的偷懶也沒有了。
當然,有了孩子之後,威爾斯也就甚少再自己出去單獨攝影了,反而專心於成立自己的攝影工作室。明明威爾斯就是個寵溺兒女的,可偏偏每每還要以她自從有了孩子之後就將重心放在孩子身上不再愛他了爲理由,使勁兒地在兒女都睡着後,想着法子地折騰她。
便是這樣的折騰,她心中日漸充實的幸福和滿足卻也越來越真實。
吶,異界來客,她很幸福呢!
你呢?
你幸福嗎?
你的那個未婚夫肯定也對你很好吧!
明天大概會寫一個洪欣然的番外。
這周還有榜單在,看到有親提議說是可以寫倒黴催地繼邵祺樂後被系統砸中的故事,嗯,有可能會寫個短篇的。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看啊。反正先湊夠榜單字數再說,O(n_n)O~本站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