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個月的時間。
儘管心裡有萬個想拒絕的理由，但顧向藍還是微笑點頭，確認各項事宜後保持着微笑轉身離開了這個辦公室。
怪不得剛進來的時候就覺得裡面散發着不好的氣味呢。
原來是陰謀的味道。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另外三個人的耳朵裡，唐夜拿她好一番調侃：“九十九個年輕帥氣，正值青春的小夥子，你這是唐僧進了盤絲洞啊？”
這句話一出，她立馬感受到來自對面凌厲的目光，想了想又覺得剛剛的措辭不是很適合，又改口：“不對，是蜘蛛精混進了大寺廟。”
這句話後面緊跟着的大笑可以忽略不計，因爲很快就被顧向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抹殺掉了。
沈韻和文芝芝長嘆一口氣，選擇性閉眼將兩人的打鬧完全忽略掉。
四個人搬到了公司準備的宿舍裡，大公司的宿舍確實比她們原本的宿舍好了很多，雖然顧向藍不怎麼住宿舍。在公司挖掘出她們四人各自所擅長的優勢之前，會有專人爲她們量身打造一系列的訓練。
說是訓練，其實就是上課。
她們以前做女團的時候，上課就只有唱歌跳舞，現在好了，還要上表演課。
這是一個她們以前從未觸碰過的領域，不知道以後的路是一路光明，還是曲折幽深。畢竟今天剛進公司就得知了一個重大的消息：在她們的三年有效合同期結束後，若是沒能通過公司的最終審覈，將不再進行續約。
四人，除了顧向藍，其餘的三人目前都是無通告的狀態。
星星掩入黑色幕布裡，今晚的天空絲毫不見光亮。
顧向藍躺在牀上，手機捏在手心，拇指停留在輸入法上方，微信對話框內一片空白。躊躇半晌，敲下一行字：“我換公司了。”
發送。
隨即按滅手機息屏。
很快，《ONE DREAM》的定檔和陣容官宣引起了一波熱潮，連續好幾天霸佔了熱搜第一。一大波年輕的姑娘紛紛表示十分期待。
還有什麼比一次性看九十九個帥哥同臺競爭來得快樂呢？
“姐妹們衝啊，這不得追一波？那可不是一個，是九十九個啊！”熱評一點贊竟高達四十七萬，甚至超過了原博的點擊量。
顯然，網友們十分贊成。
“各位，我就想問一句，顧向藍是誰啊？”
與此評論相似的還有很多條，在一衆優秀的導師裡，顧向藍這個名字對她們來說就是陌生的。
但也有很小一圈的粉絲趕過來科普：
“前女團DIO中的全能ACE，年齡22，身高167，體重45公斤，長相精緻，因頂着一頭藍髮被我們粉絲稱之爲‘藍精靈’。”
很快，粉絲的科普逐漸被埋沒，因爲更多人在意的是其他的導師——vocal導師徐志才，rap導師左朝，以及領頭人Mater。
Master只是一個代號，那張官宣海報上只有一個神秘的剪影，領頭人究竟是誰？衆說紛壇。
“Master…”顧向藍的手機停留在《ONE DREAM》官博最新發布的微博界面，這張剪影有些熟悉，但她一時間也猜不出。
節目組神秘兮兮的，連他們節目組與導師的聚餐裡也沒有出現，另外兩位導師想方設法的套話也沒套出來。
這究竟得多大的咖。
自打接到這項通告到正式錄製的前一天，顧向藍幾乎是整個人泡在舞蹈房裡，屆時要當着九十九個人，不，再加上三個導師，以及那麼多的工作人員，這不亞於她們平常的任何一次演出。
以前，在臺下的是粉絲，她們對你有萬分包容，哪怕你不小心失誤摔倒了，也只有粉絲的關心聲。但如今，但凡出現一個失誤，很有可能被放大千倍萬倍，甚至在播出時，被剪輯出來當成惡搞視頻。
顧向藍不敢懈怠。
舞蹈室的燈亮了很久，比那些一閃一閃的星星還要不知疲憊...
《ONE DREAM》的錄製的地點在“克拉小鎮”，面積很廣，驅車從正門進到演播廳所在的位置大概花費了十分鐘。
演播廳分爲中心舞臺和大大小小的化妝間休息室，每位老師各配備了一間休息室，顧向藍在球球的帶領下，走進了其中一間。
球球是公司爲她配備的助理，爲了方便她應對在錄製過程遇到的任何麻煩。
正對面的房間似乎要特殊一些，顧向藍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與其他休息室不同，這間休息室的門上只貼着赫然的VIP三個字母，而其他導師都貼了名字。
“那是領頭人Master的房間。”球球見她在發愣，開口提醒，語氣裡還帶着些小激動，“這麼神秘，也不知道會是誰。”
顧向藍收回視線，她倒也不是十分在意這人是誰，只是有一顆普通人都有的好奇心罷了。
“等會會有化妝師來化妝，等到正式開始錄製了會有人通知我們，我們只需要耐心等候。”有了更有經驗的助理在身邊，不再像以前她們四人那樣被節目組隨便糊弄過來的人敷衍對待，一時間心裡有的不是安心而是心酸。
房間內化妝用品齊全，化妝師推門而入直奔主題。
“顧老師這皮膚還真是保養的好，平常都在哪家美容院保養呢？”化妝師是一個年近四十的女人，濃重的香水味像是從她的皮囊裡透出來的一樣，直擊人天靈蓋。
“我從不去保養院。”
“那用什麼護膚品呢？”
“不知名雜牌。”
“......”
空氣一時凝固，哪怕是很有經驗的化妝師，在畫眉毛的時候還是沒忍住抖了抖。
所幸技術還是過人的，很快就挽救了過來。
球球很快打了圓場，將話題轉移，同化妝師聊了起來。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不大不小的敲門聲，不是在敲她的門，是對面的門。
“老師，我們可以開始錄製了。”話音剛落沒多久，她的門也被敲響，同樣的一句話。
錄製地點在一間會議廳，中間放置了一張長桌，四個位置前擺放了一個文件夾，每一個文件夾裡都收納着九十九份資料。
沒錯，那是練習生的個人資料。
出門前，球球附在顧向藍耳畔再三提醒，“記住，出門後，整棟建築隨處都可見攝像頭，一定要注意言行，雖然可以由後期剪輯掉那些不好的鏡頭，但保不準節目組會不會用來博熱度，所以一定要小心。”
這句話，顧向藍在來的路上已經聽了無數次了，甚至能倒背如流。
“咔噠。”門開了。
開的不止是一扇門，對面的門也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