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娜塔莉想了想,悚然道:“或許,這正是他們希望的!”
“十有。”楚門點點頭,“所以我們的舉措,應該是立足防守。我想,他們不會就此罷休,一定會再次行動!”
“糟糕,另一座通訊塔……”
“沒關係,我想,他們的行動還要等一段時間,當發現咱們並沒有被激怒,上門報復之後。”
“我去鎮守那座塔!”娜塔莉主動請纓。
“不急,再想想。”雖然說,楚門知道娜塔莉的射線槍對一般高手都有一擊必殺的能力,仍然不想讓她冒這個險。
“楚門哥哥,這個任務一定要交給我……”娜塔莉眼中閃爍着寒芒,正要再說什麼。突然,負責人再次從塔下急匆匆跑上來。
“教宗閣下,聖女大人。”負責人擦了把額頭上的熱汗,說:“密探總局的諾維斯基先生來訪,據說要勘查現場。”
“諾維斯基?”楚門一怔,笑了起來:“他倒來的是時候!不過,現在政府部門都不敢管這事情,他還往上湊啊?”
“讓他上來。”娜塔莉說。
負責人應了一聲,下樓去了。不多時,諾維斯基走上了塔頂,看到楚門和娜塔莉,不禁一愣。
“啊,是楚門男爵,哦,還有娜塔莉小姐,你們來得真快啊!”
“自己的工程,來得不快行麼?”楚門笑笑,“我的全副家當都壓進去了,比不得某些人,光拿錢不擔風險。”
“唔,楚門男爵,您這話可另有所指啊。”諾維斯基回味。
“你心裡應該很清楚纔是,放心,反正說得絕不是你。”
“這我當然明白,”諾維斯基驕傲地說:“如果整個國家還有一個部門在認真工作的話,就是我們密探總局。”
“如果密探總局還有一個人在認真工作的話,就是你諾維斯基探員吧?”楚門補充。
諾維斯基攤開手,連忙搖頭:“我可沒這麼說。”
“我是真心話。”楚門說:“你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整個國家都好像睡着了。警察總署呢?治安官呢?都到哪裡去了?結果只來了你。”
“有我足夠了。”諾維斯基臉上掛着輕蔑地笑,“指望那些傢伙,還不如指望天下掉餡餅。”
“嗯,很有可能,我的通訊塔就是被餡餅砸壞了……請看。”楚門打開收發室的門,將裡面的狼藉展示給對方看。
諾維斯基走了進去,很細心的查勘每一個角落,他帶着白手套,幾乎將所有碎片都翻檢了一遍,然後矗立在哪兒,託着腮幫思考。
楚門看着他,覺得此人實在應該叼一根菸鬥,然後穿上風衣,戴鴨舌帽,簡直就是個福爾摩斯的造型。
“你喜歡抽菸麼?用菸斗?”他終於忍不住問。
“哦,不。爲什麼這樣問?”
楚門把福爾摩斯的裝扮說了一遍,然後講:“我覺得,那樣不單是很帥,而且菸斗有助於思考,或許會提高破案率。”
“嗯,真是個好主意,也許……哦,我們還是先來談眼前的事吧。”諾維斯基定了定神,搖頭說:“這真是一件不可饒恕的罪行,罪犯當以破壞國家公務罪予以逮捕,然後做一輩子牢!”
“這是我期望的。”楚門點點頭,“你看出什麼來了?”
“罪犯是個壯漢。”諾維斯基推理,“他手持二十磅的大鐵錘,狠命敲擊儀器。你們看這兒,還有這兒……”
他指着角落中的碎片說:“碎屑飛濺,到了這麼遠的地方,還有,桌子都已經開裂了。這證明不止敲擊了一下!天,我們的首都爲什麼會發生這種肆無忌憚的事情?對了,事發時誰在場?能給我描述一下罪犯的樣子麼?我要通緝他!”
諾維斯基轉過臉,看到楚門和娜塔莉都是一副古怪的表情,不禁有點疑惑。他低頭整理了一下衣襟,發現一切穿戴還算得體。
“怎麼了?”諾維斯基一臉迷惑地嘟囔。
“好……很好,真是很棒的推理……”楚門面露乾澀地笑。
娜塔莉面無表情,拍了拍手,聊以捧場。
在片刻冷場後,諾維斯基終於意識到了某種問題,於是問:“怎麼?沒人看到過一個手持二十磅大鐵錘的壯漢?”
“拿小木槌的孩子也沒有。”
“天吶,楚門男爵,我真替你傷心。不得不說一句,你有着一幫什麼樣的手下!或許應該集體去配一副老花鏡……”
“我的眼睛很好,能辨別蚊子的性別。”跟在身後的負責人臉色有點發白,“密探先生,請不要隨便侮辱人。”
“哦,是麼?”諾維斯基轉過身,問:“發生那事情的時候,你在做什麼?”
“我已經說過了,正在整理報表,然後聽到嗵的一聲巨響……”
“看,鐵錘的聲音。”
“不是的!”負責人快要抓狂了,他用力揮了揮手,說:“我們就在樓梯下的隔間裡工作,要任何人要上到頂層,都要經過我們身邊!”
“哦?是麼?”諾維斯基深表懷疑。
“我用生命和自由擔保,所說的都是真的,我並沒有玩忽職守!”負責人憤憤地說:“同時在場的,還有三個同事,他們也可以作證!”
“唔,這樣的話,確實不太可能……”諾維斯基陷入了沉思,慢慢地說:“除非有人能隱身,纔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
“隱身也不可能,”負責人說:“我們爲了獲得寬敞的空間,當時用書桌擋住了樓梯口,除非有人從我們腦袋頂上跳過去!”
“嗯,一個隱身的,手持二十磅大鐵錘,能從你們腦袋上跳過去的壯漢……”諾維斯基擡起頭,認真地說:“諸位,我已經有一個結論了。”
“什麼?”
“不存在這樣一個人。”
“……精闢。”楚門除了點頭,在沒有其他想法了。
“所以說,我們必須換一個思路,罪犯不是從樓梯上去的,而是從外面,爬上了塔頂,然後進入了收發室。”諾維斯基自言自語地說:“但塔壁很光滑,要攜帶二十磅的大錘,進行這種攀爬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