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似乎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她此次離開山門,也只有一個目的而已,就是爲了找到劉權或者劉書明,不管將他們二人任何一人,帶回去就行。
也沒想過劉書明已經失蹤了這種可能。
劉權看她還在垂頭思考,於是說道:“要不然你就給我一點時間,要是我沒辦法找到我爸,我再成爲你們青桑門的門主師兄,你看如何啊?”
青蓮點頭如搗蒜,然後伸出三根手指頭說道:“那……我給你三天時間,要是三天內……。”
她還沒說完,劉權連忙讓她打住,苦笑着說道:“三天?你是讓我回去找戶口本嗎?我爸媽都已經失蹤好幾年了,如果我能三天之內就找到他們,那我不就成神仙了,只有神仙那樣能掐會算,三天之內找到他們還有可能。”
青蓮皺着秀眉,苦苦思索着,然後才說:“那我多給你一年時間,如果你沒有找到劉明書,也不會去繼任門主的話,我還是會殺了裡面的女人!”
如果林詩韻此刻已經醒了,聽到劉權在拿她的命,和另外一個女人在做交易,估計會被氣死的。
可劉權當下也沒有細想這些,於是走入了病房,將藥粉拌入清水之後,就給林詩韻服下了。
然後仔細檢查了一下林詩韻的身體狀況,見她體內毒素果真在逐漸消退,這才緩緩的鬆口一口氣。
他回頭衝着青蓮說道:“青蓮姐姐,那個秦少真的是你殺的嗎?”
青蓮點頭,好像秦少的一條人命對她而言根本無足輕重一樣。
劉權卻忍不住擔心起來:“原來真的是你動手的,可是你怎麼無緣無故的跟他扯上關係的。”
結果,青蓮仍然不覺得死一個人有任何感覺,她說道:“因爲他該死,其實你和那個叫做祝風波的人,上次去酒店找他麻煩的時候,我就一直在很遠的地方,偷偷瞧着你們。”
劉權一愣, 這才聽出來青蓮是因爲看到秦少跟自己動手,然後就替自己去出頭了啊,而她這一出手,便生生的奪了秦少的性命。
劉權嘆了口氣,然後說道:“那你不怕警察追你嗎,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一條命啊,警方可不會放過你的。”
結果,青蓮又說了一句讓劉權感覺石破天驚的話。
“警察管不到我,因爲我和他都是古武界的人,古武界之內,相互廝殺本就是很尋常的事情,誰丟了性命,也只能怪自己實力不濟,就像我殺了秦少也好,他的家人同樣可以來找我尋仇,我如果死了,也只能認命,但是古武界也是有規矩的,那就是不能對普通人行兇,否則就會有武盟的人介入,追究責任。”
劉權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真正的古武界比自己想象的更爲兇殘,誰丟了性命,就只能自認倒黴了。
不過,隨後劉權就擔心起來:“那我現在是不是也算古武界的人?因爲我其實也挺厲害的啊,這是不是也意味着,你們古武界的人可以隨時取我性命。”
結果,青蓮卻笑着搖頭說:“你本來不是古武界的人,可今晚你承認了自己是青桑門弟子之後,便是古武界的人了,但如果你擔心自己會被無端古武界的人追殺,那我可以保守這個秘密,這樣一來,你就還不是古武界的人。”
劉權聽後,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然後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因爲青蓮始終意思殺了秦少的真兇,如果秦少的家人找到廣市來,那青蓮不就有危險了嗎?
劉權一想到這裡,便連忙說道:“青蓮姐姐,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事情,不過我也希望你能暫時離開廣市。”
青蓮一愣,她仔細的盯着劉權,似乎懷疑,劉權說這種話,是不是又想甩掉自己和青桑門的關係,反正林詩韻的解藥已經服下了,說句不好聽的,青蓮一時之間也沒辦法拿他怎麼樣了,還有可能劉權直接反目,把她抓起來。
想到這種可能,青蓮看劉權的眼神就變了,她一個柔弱的女人,在青桑門內待了差不多整整17年。
這17年來,他們青桑門內的那些女弟子幾乎都是過着與外界斷絕來往的生活,唯一能和外界溝通的橋樑,可能也就是那臺破舊的大彩電了。
本來呢,她也對外界有些嚮往的,可是在見到小慧離開山門,死在了外界之人的狡猾與殘忍之下,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而且她也始終覺得應該對外界的一切,都有所提防才行。
真實的社會,根本不像電視裡演的那麼盡善盡美。
劉權也瞧出來她警惕的看了自己一眼,於是就說:“我不是想要把你趕走,只不過你始終還是殺了秦少的,如果讓他的家人找來,你可能就會有麻煩了。”
結果,青蓮很執拗的皺起眉來:“我不怕。”
三個字就打發了劉權的擔憂。
但劉權哪兒能真的不擔心啊,要是和青蓮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他也就不會說這些話了,可是眼下他就只能苦口婆心的說道:“還是聽我的,避一避吧,不管你是回去青桑門也好,還是躲到外省去也行,只有保住了你自己的這條小命,以後才能把我帶回青桑門去啊。”
青蓮稍微沉默了片刻,然後正色說道:“我會躲起來的,但我不會離開你身邊!”
她說完之後,也不容劉權在繼續勸解了,自顧自的轉身就走。
劉權也無意挽留她,反正腿長在她自己的身上,要走要留劉權總不能綁着她。
大概到了早上六點左右,醫院也到了換班的時間,醫生和護士都換了一批過來。
有一個漂亮的小護士纔剛剛來到林詩韻病房裡面的時候,就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劉權就坐在病牀旁邊守了一夜,聽到護士大叫,差點把正在打瞌睡的他給嚇趴下。
慌亂的睜開眼睛,纔看到護士指着林詩韻的臉,驚慌說道:“她……她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劉權也看向了林詩韻的小臉,隨後他才笑了起來說道:“這不是恢復的挺好嗎,看來解藥果然有效,體內的應該也清除了纔對吧。”
說完之後,劉權絲毫沒有因爲林詩韻恢復正常,而顯得驚慌失措,而是將林詩韻的小手從被窩裡拿了出來。
正準備給林詩韻把脈,查看她身體情況的時候,卻忽然看到林詩韻小臉泛紅,一雙眼睛瞪得和銅鈴一樣大,充滿了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