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悔說:“我也跟你一樣的想法,但有些事實會改變我們的想法,俗話說的,人不可貌相。我看咱們就想法來試探一下她,把她的老底給套出來。”
錢大智問:“怎麼套?”
李無悔說:“很簡單,我想法約她一次,然後你們悄悄地跟蹤她,跟到她住的地方,把她的行蹤監視起來,看她和一些什麼人來往,有必要的情況下,找兩個她沒有見過的兄弟裝成普通人,試探一下她的身手。”
張風雲說:“我看還不如把她的電話號碼給監聽起來,直截了當,省事。”
李無悔說:“屁的省事,你以爲部隊是你們家開的小店,那些東西你只要想用就能隨便用啊?你能不給上級領導申請?你申請了就一定能通過?我這點破事能成爲說服領導的理由啊?”
張風雲也承認說:“這麼一說倒也確實是困難,那就只能按照你說的辦法,跟蹤她,試探她了。”
李無悔纔想起老爸來,看着他問:“爸,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李傳世說:“你找人監視她和些什麼人在一起倒是可以,至少能清楚她現在的實力。但試就沒有必要了,事實已經證明了她的問題,完全不需要試了,再試的話只會打草驚蛇。只要大概地知道一些她和些什麼人在一起之後,她總會對你出招,只要你小心提防就行了,狐狸尾巴會露出來,到時候再一下子打出原形,萬事大吉。”
李無悔點頭說:“行,就按照爸您老人家說的。”
張風雲看着李無悔說:“以後再遇見什麼美女你可都別單身出門了,咱們多幾個人一起。”
李無悔點頭說:“這麼看來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李傳世說:“其實我個人覺得還有更合適的辦法。”
李無悔問:“什麼辦法?”
李傳世說:“你出行的時候,在表面上看仍然是一個人,風雲他們在暗處,這樣一來對你下手的人就會放鬆很多警惕,當他們正面對着你的時候,可能戲演得很好,但把背後留給風雲他們的時候,就會很容易出現破綻了。”
張風雲在一邊稱讚說:“叔叔不愧是打獵的啊,看來只要是叔叔你願意盯住的,沒有什麼獵物能逃得過手吧。”
李無悔說:“那當然,我們那一片山,管它是老虎還是豹子,管它是藏在山洞還是哪裡,爸肯定都能嗅出它們的味道來。”
衆人一起開着玩笑吃過了飯,然後由李無悔陪着,去給李傳世買了一個手機,以及電話卡,然後李傳世又叮囑了李無悔一番就走了。
李無悔和張風雲等一干人回到了人民醫院,他在一邊的時候給唐靜純打了個電話。
唐靜純正在收拾着自己的東西,她孑然一身到龍城來,但在這裡陸陸續續地還是買了不少東西的。
突然看見李無悔的來電,她的心顫抖了下,上午才和李無悔分開,他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幹什麼?
在河灘上轉身的那個剎那,心中的失落如那奔流不息的河水,她如果軟弱一點,都會忍不住回頭去把李無悔抱緊,願意不顧一切和他在一起,不要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但是她還是理智地看到了嚴重的後果,強忍着心中的淚水,好不容易離開了,稍微地平復了下心情,向冬日娜告了別,然後開始收拾東西,決定離開,李無悔的電話來了,像一塊沉重的石頭砸入水中,激起大片的動盪。
“還有什麼事嗎?”唐靜純接通了電話,語氣盡量的表現得很平靜,像接到一個普通人的電話問。
李無悔說:“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想問你點事。”
唐靜純問:“什麼事,說吧!”
李無悔說:“當初我在江城軍事法庭受審的時候,你有爲我向牛大風求過情嗎?”
唐靜純的心中一震問:“你怎麼知道?”
李無悔從這句話裡一下子就確定了說:“看來你是真爲我求過情,可你爲什麼從來都沒有對我提起?”
唐靜純問:“提了有用嗎?”
李無悔說:“當然有用,如果那個時候我知道你爲我向牛大風求過情,後來我就不會那樣的不尊重你,無論什麼事情,我都會對你敬讓幾分,我們不會總是像冤家對頭一樣的掐着。”
唐靜純說:“這些事情都已經成爲過去,化作塵埃,還提它幹什麼,都乾乾淨淨地忘了吧。”
李無悔嘆了口氣說:“我做夢也沒有想到,你在暗中爲我做過這麼多的事情。”
唐靜純又想起了問:“你怎麼會知道我向牛大風求情的事情?”
李無悔說:“怎麼知道的你就不用問了,反正我知道就是了,我想一次性的知道,你還爲我做過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唐靜純的心中又止不住一顫,她一下子想起來,當初爲了讓老爸出面替李無悔說情,差點和家裡翻臉的事情,想起了這一次自己的離開,不是因爲自己瞧不起她,而是爲了保護好他,迫不得已的離開,這樣的離開,不但讓自己痛心,還讓他誤會,這都是默默地爲他做的,可是自己能對他說嗎?
答案很肯定,不能!
唐靜純平靜了下心情,回答說:“沒什麼了,我做過的,你都知道了。”
李無悔說:“你說謊,你肯定還瞞着我什麼,是不是?”
唐靜純的心中一跳,問:“你覺得我會瞞你什麼?”
李無悔說:“剛纔你在我的問題開始時,有過短暫的猶豫,說明你心裡裝的有事,只是不想對我說出來而已。”
唐靜純說:“你可想多了,我心裡並沒有裝什麼。”
李無悔說:“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真的想多了,但我有一種肯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前所未有,我覺得在你的心裡是裝着我的,我覺得你和我的感情已經深到一種境界,我一次有一次的質疑,反覆地問自己,你真的是因爲我們之間的身份差距而排斥了我嗎?”
聽到李無悔的這些話,唐靜純覺得有一種難過的東西化成淚水,不可抗拒地想往外面流出來。但她還是回答得很堅定地說:“這是事實。”
李無悔忍了又忍,但還是忍不住了問:“我知道不僅僅是你身爲安保局機*的副處長,我還知道你的爸媽也肯定是相當有來頭的人物,我想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能說說嗎?”
唐靜純想也沒想就回答說:“不能說。”
李無悔說:“說明他們的身份很特殊,很保密,是吧,那肯定是神宮的大官了。”
其實這只是李無悔故意這樣問,他早知道唐靜純的老爸就是總統唐天恩。
唐靜純說:“你關心這些幹什麼,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李無悔說:“當然有關係。”
唐靜純問:“會有什麼關係?”
李無悔說:“如果不是因爲你有很了不起的背景,大概我們的感情不會陷入如此難堪的境地,所以我想你能告訴我他們到底有多大來頭,能讓你在如此爲我付出的情況下,還義無反顧的放棄,你那麼有個性,到底有多大的力量在阻止你心中的情感?”
唐靜純說:“跟他們的阻止沒有關係,是我自己跨不過心中的坎,跟很多女人喜歡的男人是窮光蛋,但她卻會選擇嫁給富豪一樣的道理。我不接受你,只是因爲我們的位置不一樣,不能同等對視。”
李無悔問:“你摸着你的良心說,確定是因爲這樣讓你義無反顧的離開我?”
唐靜純回答得很肯定地說:“是!”
李無悔再問了一遍:“這是你最後的答案吧?”
唐靜純還是回答說:“是。”
李無悔嘆息了一聲說:“其實我知道你老爸就是本屆國家總統,當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知道不用說你,其實我自己也跨不過這道坎,但我總是那麼天真的覺得,有一種什麼力量可以讓我們來跨過這個坎,也許是抱着中彩票一樣的心情,但這樣的期待註定是會失望的,我已經做了最後的努力,無話可說了,你保重自己吧。”
“等一下!”在李無悔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唐靜純喊住了他。
“還有什麼事嗎?”李無悔問。
唐靜純問:“你怎麼知道我爸是總統的?”
李無悔說:“我知道就行了,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如果你覺得我們的感情還可以回頭,我們就繼續說,如果已經是覆水難收,我掛電話了。”
唐靜純再一次地卡在那裡,就像一個暈死過去的人,本來沒有什麼知覺了,卻又被一瓢冷水給潑清醒了過來一樣,她再一次眼睜睜地看着這份已經根植在自己生命中的感情,那麼難以割捨。
“你掛電話吧。”唐靜純說得那麼有氣無力,一個幹國安工作的人,會顯得出奇的理智和冷靜,一般人很難用理智駕馭如此洶涌的情感,但她做到了。
李無悔聽到這句話,像得到了最後的宣判,也有氣無力地說了聲:“好,再見吧,再也不見。”
再也不見!唐靜純的心中不由自主地痛了下,她想起了爲李無悔解除邪術那天,李無悔離開房間的時候,也絕情地說了這麼幾個字。
電話裡已經只剩下嘟嘟的忙音不停。
那一瞬間,眼淚再一次沒忍得住。
但這個時候她的電話再一次響起來,當她心中激盪去看電話的時候,不是李無悔打來的,是那個從中作梗的老爸唐天恩打來的。
她懶懶地“喂”了聲。
“怎麼,四天期限已經過了,有回來的打算了嗎?”唐天恩的話裡也沒有什麼客氣的,話背後的意思也很明顯,如果唐靜純沒有回去的打算,他可能要命令在龍城的人採取行動了。
唐靜純說:“我已經打電話定了機票,現在在收拾東西,準備往機場去了。”
唐天恩說:“那就好,回來了再說吧。”
唐靜純說;“我回來了,希望你能遵守自己的諾言,不要去動李無悔。這個時候我們還是父女,我也尊重你,從你的立場考慮到你的感受,如果你不遵守約定,李無悔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可能咱們沒就再也不是父女關係了。”
唐天恩是一個骨子裡有野心和反叛精神的人,怎麼會容許唐靜純這樣的威脅自己,還是爲了李無悔那樣一個毫不起眼的人,他有一萬個理由憤怒,但他沒有在電話裡對唐靜純憤怒,讓唐靜純先回來纔是上策,等生米做成熟飯,李無悔死了,一切都會成爲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