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笑了笑說:“你是要跟我裝聾作啞是吧?行,我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特長!”
說罷將沒有拿槍的那隻手一伸便抓住了中年男子的一隻手,然後從其手掌的指縫間插入,抓住了他的一根手指,不由分說便往手背的方向用力一掰。
只聽得“咔嚓”一聲輕響,中年男子的一根食指骨頭被活生生地折斷。
“啊……”中年男子殺豬般地嚎叫起來。
天罡說:“沒關係,你還是可以什麼都不用說,等我把你的十根手指都折斷了,再把腳趾也折斷了,你身上有骨頭的地方我都能折斷,然後咱們還可以玩玩千刀萬剮片片凌遲,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忍無可忍生不如死的痛苦。”
說着的時候,天罡已經逮住了中年男子的第二根手指,而且是中指。
中年男子略微地掙扎了下,但被天罡握着那手指紋絲不動的,中年男子被折服了,知道早說話少受罪,便回到了說:“我說,我說,我是天馬幫的人。”
天罡說:“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是天馬幫的人,但我想知道的是你們天馬幫一共來了多少人?”
中年男子猶豫着只有的問題能不能說,但是在這猶豫間,天罡不由分說的又將他的中指給折斷了,痛得中年男子大叫起來。
天罡警告說:“我不希望我問你的問題你還要去考慮該怎麼說才合適,我希望你說的都是不經考慮但事實存在的東西,因爲你一旦考慮了,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都會很不耐煩,我找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對人很不耐煩,所以你最好不要激怒我,說,你們來了多少人?”
中年男子一點也不敢耽誤了,生怕耽誤了一秒鐘馬上又會斷掉一根手指。
一根手指要斷掉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要重新愈卻有個漫長的過程,還甚至於能不能癒合都是問題,這世界有很多骨折沒有癒合而成爲了殘疾的人。
“差不多百多個人吧。”中年男子說。
“百多個人?都是從天門城那邊過來的嗎?”天罡追問。
中年男子說:“不是,從那邊過來了四輛商務車,還有一輛帶頭的越野悍馬,差不多三四十個人,在苗疆這邊找當地的黑道組織借用了幾十個人,然後還花錢在村子裡收買了十來個,就這麼多了。”
天罡料想中年男子是沒有說謊的,點了點頭問:“那水格桑呢,你們有找到她嗎?”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說:“找到了。”
這應該是預料中的事情,天罡問:“你們抓了她,是吧?”
中年男子卻搖了搖頭說:“沒有。”
“沒有?”天罡對這個結果感到很意外地再問了一遍:“你說你們沒有抓水格桑?”
中年男子再次回答了一遍說:“沒有。”
天罡感到不解了問:“你們既然找到了她,爲什麼不把她抓起來,然後當做釣餌,引我們上鉤?”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說:“這是西門堂主說了算,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天罡想她也不知道,重大決策性的東西落不到他的頭上來參與。
“那行,你總知道水格桑住的地方吧?”天罡問。
這下中年男子又有些猶豫了沒有回答,他大概知道天罡問這話的意思,如果他說知道,就一定得讓他帶路,可是帶路去的話,也就等於走去了死路,所以他不敢回答得先前那麼痛快了。
“看來你還是想我對你不客氣吧!”天罡見中年男子有些遲疑,加重了些語氣警告着,這次他之所以沒有那麼幹脆的折斷中年男子的手指,是因爲他知道中年男子基本上都老老實實的說出情報了,現在最關鍵的問題上,他必然是要猶豫下的。
中年男子可能覺得自己在天罡面前撒不了謊,所以還是很老實地點了點頭說:“知道。”
其實他心裡還是在想,如果天罡讓自己帶他去的話,自己佯裝答應,然後在路上的時候得找個機會偷跑。
天罡押着中年男子匯合了唐靜純等人,然後由中年男子帶路去找水格桑。
一路上天罡都注意到了中年男子的兩隻眼珠老鼠一樣滴溜溜地四處亂轉,便知道他是想找機會逃跑,便事先警告他說:“我還是好心奉勸你老實點吧,否則等下把你傷成殘廢了,你這輩子可就毀掉了!”
中年男子聽得天罡這話,果然被震懾了,都不敢亂看路了。
但很奇怪的是,天罡一路上都在叮囑唐靜純和地煞他們要小心,但一路上卻沒有遇見任何的埋伏,平靜得令人越是感到壓抑,地煞還在說:“不可能他們的人都悄無聲息的撤退走了吧?”
天罡肯定地說:“不可能,肯定有什麼鬼名堂。”
唐靜純也說:“是,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前面就是水格桑的家了!”中年男子對天罡等人說。
天罡擡起目光看向前面,有幾株茂密的榕樹,榕樹前面有幾間木頭做的房子,透過榕樹的枝葉,天罡依稀地看得見木屋的一間大門是敞開着的,在屋子的中間坐了一個老太婆,頭上扎着一張花邊的毛巾,人卻在做針線活,好像是在針扎一面鞋墊。
農村人穿的鞋墊都是自己用布和針線縫製起來的,和在市面上買到的大不一樣,就像以前的布鞋被稱爲千層底一樣。
在幾間木屋的周圍什麼都沒有,別說殺手,就是連人都沒有一個,越是如此,天罡覺得應該越是有很大的問題存在,於是再一次叮囑了聲同行的人說:“都小心了,我覺得有點詭異。”
唐靜純說:“按照道理說,在這裡不會有這麼平靜,可是周圍能埋伏得了的地方都一眼可及,榕樹,房子,還有四處擺放着的一些東西,都能清楚的看得見藏不下人。”
地煞說:“說不準沒有藏人,但藏的是機關呢?”
“機關?”天罡皺了皺眉頭,地煞的話突然間提醒了天罡,於是揮手止住了準備跟着穿過榕樹往房子裡走去的唐靜純等人說:“|你們都在這裡等着,先別亂動,做好防備,我先往屋子裡去看看情況如何!”
唐靜純叮囑說:“你得小心點,情況不對要立即撤退,我估計殺手應該是藏在她的房子裡面。”
天罡說:“放心吧,我會小心,倒是你們,如果遭遇到突然襲擊的話要迅速全身而退,迫不得已就拿他們兩個墊背!”
天罡的目光殺機凌厲地看向郭德彪和中年男子。
看得郭德彪和中年男子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他們不瞭解天罡,平常的時候也許還隨和點,一點真正的在殺機四伏如臨大敵的時候,他的殺機是很重的,舉手投足絕對是最凌厲的殺招,因爲一旦她多給敵人半點機會,就意味着他自己失去了機會。
天罡小心翼翼地穿過榕樹往坐着老太婆的屋子裡走去,視力和聽力,全身的每一處細胞和神經都保持着最警惕的狀態,只要一丁點不對,無論是暗器,子彈或者是毒藥水,他都必須在第一時間最迅速地反應。
看着天罡往前行去,唐靜純和地煞、玄武以及黃泉也都站出互相援手的陣勢,做好戒備,一爲自己遭遇偷襲的時候迅速出手,一位天罡遭遇偷襲兼顧不及的時候,迅速援救。
老太婆白髮銀絲地坐在堂屋神宮,坐着一把很陳舊的木椅,繡着鞋墊,她不經意地擡了下頭,看見了正往屋子走來的天罡,便停止了手上的活兒,看着天罡,眼裡有點陌生的迷惘,似乎在這裡很少出現陌生人,而且像天罡這麼一個濃眉大眼器宇軒昂的壯實男子,一看就不是本村的,是外面來的,這似乎是一件很少見的事情。
天罡的兩隻眼睛也目不轉睛地盯住這個白髮銀絲坐在堂屋神宮的老婆子.
從年齡上看,他應該就是此行自己要走的水格桑,但中年男子說那個“天馬幫”霹靂堂的堂主西門大風有來找過水格桑,但卻沒有控制水格桑。
在當時天罡覺得很不解,現在天罡見到水格桑淡定地坐在堂屋神宮繡着鞋墊,然後一臉陌生的看着自己,寵辱不驚的感覺。於是天罡明白了,西門大風之所以不控制水格桑的唯一可能,就是水格桑已經倒向了他的陣營,然後他們故意擺出這麼一副風平浪靜的姿態,讓唐靜純一行人放鬆警惕,然後讓水格桑或者是其他殺手出其不意的出手。
一定是這樣,天罡這麼覺得,但他還得去證實,還得與水格桑打交道。
天罡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都走到得十分的小心,很快便過了那兩棵撐開如大傘的榕樹。
坐在堂屋神宮的水格桑更加清楚的呈現在天罡眼裡,背有點微微地躬着,看上去身材已經瘦到非常令人擔心的地步,如果一陣大風,她站在風中,是很有可能被風吹走的。
天罡看得見水格桑的那兩隻手,都已經佈滿了疙瘩似的黑斑,那是一個人老了之後各種器官衰退後出現的明顯症狀。
唯一的是,她看着天罡的目光,雖然陌生,但卻有一種異樣的光亮,不是一個年老的人應該有的精神狀態。
突然,天罡一腳踩落,腳下一虛,整個人就往下面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