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噹!
會所的大門緊緊關閉!
葉衝眉頭一緊,一眼掃過去,二十八個刀手,二十八條鋼刀!
緊接着,只見那棟木質小樓的門緩緩打開,從黑暗中走出一個嬌小玲瓏卻又身材婀娜的女人。
一頭刀削般的長髮,一身黑色裹身裙,一張比月光還要清冷的臉頰!
那個女人走路沒有一絲聲音,就好像是一道劃過午夜院落的影子。
沒錯,她就是洪山會龍頭身邊最忠誠的女人……影子!
長長的髮絲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隱隱可以看到她花脣微翹,嘴角掛着一絲比刀鋒還要寒冷的弧度。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你終於還是來了。”
葉衝掃了一眼那些人:“陣容挺豪華啊,沒必要搞這麼多人歡迎我吧。”
聽了這話,影子笑了,尖利的笑聲在靜夜中聽起來無比刺耳,“沒想到你這種時候居然還敢裝瘋賣傻。”
“這個蛋我跟你扯不着,給我把陸雪癡叫出來,我有事找她。”
“你死了這條心吧,主人之所以讓我留下來等你,就是爲了告訴你,她再也不會見你了。”
葉衝心頭一震,“她還說什麼?”
“她勸你最好離開海天,否則她會派人了殺了你!”
葉衝耳邊“嗡”了一聲,上一次在海邊小屋時,那個女人還滿眼都是濃情蜜意,沒想到短短一段時間過去她居然就說出這麼絕情的話。
“這是她親口說的?”
“是的。”
“爲什麼?”
“你還在裝瘋賣傻,難道你還不知道,她很快就要成爲譚家的人了?你是譚家的敵人,自然也就是她的敵人,也就是整個洪山會的敵人!”
葉衝摸了摸下巴
,思忖道:“我怎麼覺得事情好像沒有這麼簡單呢。”
女人雙眸射出兩道精光:“你真是個不知死的鬼,主人與譚耀宗本就是青梅竹馬,你以爲她真的會看上你這種人麼?”
“你特麼還真是賤啊,一口一個主人,你自己不臉紅麼?”
“她救過我的命,我發誓這一生都要忠於她。”
“是不是她讓你去死,你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呢?”
影子斷然道:“是的!”
葉衝摸摸鼻子:“陸雪癡在哪兒?”
“你不必多費心了,她不在這裡,我也不會告訴你的。葉衝,還記得我們之間的血海深仇麼,你殺了小馬,我發誓一定要爲他報仇!”
葉衝冷冷一笑:“你覺得就憑這幾塊料能殺得了我?”
“我根本不靠任何人,我會親手要你的腦袋給小馬祭靈!”
“這麼說你今天等我就是爲了要殺我?”
“不!我只是轉達主人的話,在沒有得到她的允許之前,我是不會殺你的。”
“你打算什麼動手?”
影子一甩滿頭青絲,幽幽的望着天上的月亮:“三天後,陸譚兩家結婚之日,就是我報仇之時!”
“這是她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等到那天她正式嫁給譚耀宗,也就等於你正式成爲了她的敵人,屆時我再殺你才能無所顧忌。”
“你要殺我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一直沒搭理你,你是不是以爲我很怕你?”
“難道不是嗎?”
葉衝仰天打了個哈哈:“實話告訴你,之前我一直不和你一般見識是因爲我不喜歡打女人,我可以給你臉,但你千萬別給臉不要臉!”
一句話出口,周圍那些刀手齊齊的發一聲喊,“刷”的一下豎起了鋼刀。
月光如歌,夜風清冷,一陣夜風吹過,吹散了男人滿頭髮絲,冰冷的刀光匯成一片,使那張刀鋒般的側臉更加鋒利。
這一刻,月光如水,長刀在手,濃烈的戰意剎那間瀰漫開
來,院子裡幾株老樹上昏睡的鳥兒突然撲棱棱的飛走了。
葉衝叼着菸捲站在那裡連動都沒動,菸灰已經好長,煙氣依舊薰着他收緊的眉頭,他自始至終都沒向那些人瞧上一眼,他的目光始終盯着面前的女人。
此時此刻,周圍那些人在他眼中不過是二十八具冰冷的屍體而已!
影子轉過身去,淡淡說道:“三天後,我會在譚家的婚禮上等你!”
一句話說完,她的人已經進了那座黑漆漆的小樓,兩扇雕花木門隨之關閉。
周圍那些刀手嘩啦一下退進了陰影之中,就好像從來不曾出現。
葉衝“噗”的一口吐掉嘴裡的菸頭,仰起頭來看了看月亮,捋了捋被風吹散的頭髮,兩手插在口袋裡一步步出了大浪淘沙。
他總覺得這件事絕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這裡面有太多讓人想不通的東西,按理說陸雪癡那樣的黑道女人拜的是關二哥,最看重的是江湖信義,她口口聲聲說這輩子都是他的女人,爲什麼一趟米國之行回來,她居然會要嫁給另一個男人,而且那個男人還是她殺父仇人的兒子?
難道那一次陸雪癡所說的一切都是在演戲?
可是以他對陸雪癡的瞭解,那個女人不可能是演戲,而且堂堂洪山會龍頭也沒必要跟自己這個沒權沒勢的都市屌絲演戲。
難道在自己離開海天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一些事情,令那個女人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麼?
那麼,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能令堂堂洪山會老闆有了不得已的苦衷?
這其中有着太多不爲人知的秘密,在搞清楚這些秘密之前,他並不想跟一個負氣的女人動手,反正在這個世界上愛他的女人多了,恨他的女人也多了,反正他是蝨子多了不怕咬,今晚並不介意多一個叫做影子的女人。
有時候,一個男人能讓一個女人恨你也是你的本事,不是嗎?
他之所以想要儘早離開大浪淘沙,是因爲他已經想到了一個人,也許只有那個人可以幫他解決所有的疑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