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如同侯珊珊說的那般,腹黑陰險,不是善類!
可笑我居然還一直沉溺在他的假意溫情裡,還白癡一樣幻想着同他一道中秋祭祖,還傻瓜一樣盼着他能求婚,能明媒正娶的娶我!
他這一句話,簡直像是一把刀,將所有一切都攪得粉碎呀!
我坐在那裡,渾身如墜冰窖涼了個透。
錄音筆後面的內容,我一個字都沒有再聽進去。
過了良久,沈太將一杯熱水遞到我的面前:“樑小姐,聽完這個,想必你也明白了我的用意對不對?沈慕淮不值得你託付終身,我家沈野對你纔是一往情深!”
這個沈太還真是搞笑,前幾天還罵我狐狸精,不准我勾引她兒子,今天卻替他的兒子來當說客了!
我覺得這一切都好滑稽,好搞笑,好荒誕……
於是我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沈太,求求你們都放過我吧,我只是一個離過婚的普通女人,我玩不過你們,也不想和你們玩兒,你們就放過我吧!”
“樑夏,我……”
沈太想要解釋,話剛剛出口,沈慕淮冰冷徹骨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古美玉,你對樑夏說了什麼?”
他大步過來,將錄音筆拿在手裡看了看,便什麼都明白了!
“古美玉,你可真卑鄙!”
他俊臉凝霜,將錄音筆啪一聲扔進了旁邊垃圾桶。
我冷冷看着盛怒的沈慕淮,心道,他這是心虛了吧?
他其實只想偷偷利用我出賣我,並不想讓我這個當事人知道內情,畢竟我們也啪過好幾次,這事兒擺在明面上終歸有些傷臉面。
我腦子裡面轉着不着邊際的念頭,心情複雜得連我自己都分不清悲喜。
沈慕淮把手搭在我肩膀上,關切的問道:“樑夏你沒事兒吧?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
我冷笑一聲,擡手一巴掌往他的俊臉上面摑去。
他毫無防備,被我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打在臉上,發出啪一聲脆響。
他錯愕的看着我:“樑夏!”
我站起身,猛然將面前的文件資料包括一臺電腦全部掀翻在地上,同時大聲吼道:“滾!你們都給我滾!我不想和你們沈家的人有任何牽扯!”
我的模樣大概有些猙獰,嚇得他們兩個都後退了一步。
沈慕淮上前,聲音帶着些軟軟的妥協:“好了樑夏,你冷靜點兒,沒事兒的……”
我抓起面前的水杯往他身上砸去:“滾蛋!沈慕淮,我都知道了,你接近我就是爲了對付沈太和沈野,只要他們將手裡的股份讓給你,你就會將我和我肚子裡面的孩子拱手讓出對不對?”
沈慕淮好像被雷擊一般,僵在了原地:“不,你不要聽古美玉瞎說……”
沈太聽了我的咆哮卻是雙眼一亮:“樑夏你有孩子了?是沈野的吧?你們之間的事情我都知道,沈野說朱美亞在你水裡下藥,將你送給了他,那天晚上在凱撒酒店1919的事情我都知道,如果你和程楠沒有發生過關係的話,那麼這孩子就是沈野的!……”
真是越說越不像話,越說越混亂了。
我懶得再與他們糾纏,也不敢看沈慕淮那受傷的表情,轉身就往外面跑去。
……
下班之後,我去附近的藥店買了流產的米非司酮和前列腺素,詳細詢問了藥物流產的細節後,然後趕車回了侯珊珊位於瑞景花園的家。
大一剛認識侯珊珊那會兒,我就知道侯珊珊有着一個類似於富二代的家庭背景。
那時候,幾乎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一輛神秘的豪華房車來學校接她,車上的人從來不下車,替她開車門的都是酷酷帥帥的黑衣墨鏡男。
沒過多久,學校裡面就有關於侯珊珊的謠言散佈開了。
大家都說黑醜胖的侯珊珊被某個瞎眼的富商看上了,經常車接車送,前往各種高檔場所不說,那富商還在新開盤的瑞景花園給她買了一套房子。
於是,關於侯珊珊的謠言那是傳得沸沸揚揚。
人就是這樣,侯珊珊如果是校花系花級別的大美女,被富商看上大家也都還能接受,最多談論一段時間也就過了。
可侯珊珊皮膚粗黑,身材壯實不說,言談舉止更是豪放粗狂,一不高興嘴巴里面還往外蹦髒話!
這樣的人都能傍上富商大款,着實令學校裡面一些稍有姿色的姑娘們忿忿不平……
朱美亞就是其中之一,當面背面總是挖苦擠兌侯珊珊。
我那時候看不過去,偶爾幫着侯珊珊說幾句好話,侯珊珊這妞便死心塌地將我當成好友了。
後來她給我說過這套房子的事情。
她說,這房子是她父親送給她的十八歲成人禮物,不過她住學校宿舍,也用不上,所以這房子便只能暫時空着。
後來她離開桐城出了國,這房子便更是一年也難得回來住一次。
擰開門鎖之前,我還想着這房子裡面定是積滿了灰塵,說不定還有蜘蛛網和老鼠窩。
然而我開門走進去,映入眼簾的卻是奢華雅緻到了極點的一套兩居室。
不僅沒有積灰,還窗明几淨纖塵不染;不僅沒有蜘蛛網和老鼠窩,客廳魚缸裡漂亮的熱帶魚還鮮活無比,正悠然的游來游去,不時吐出一串串小水泡……
我站在玄關處好半天沒回過神來,我的個媽呀,這完全不像是幾年沒人住的地方呀!
我打電話給侯珊珊,侯珊珊沒接,片刻後給我回了一條短消息過來:我現在和我爸在一起,不方便接你電話,那房子你安心住着,住一輩子都行!
我笑了笑,換了鞋子,進各個房間看了看。
每個房間都是豪華標配,簡直跟開發商用來做廣告的樣板房有得一拼。
我去冰箱看了看,發現裡面滿當當塞滿了各種新鮮食物。
我心頭一暖,暗道,這個侯珊珊,定是知道我要住進來,所以趁着我上班的功夫,讓人將這房子收拾整理出來,還買了這許多新鮮的食材。
我發信息給她:謝謝!
她回我:別矯情!
晚飯後,我算着時間過了兩小時,便將息隱米非司酮拿出來,又接了一杯白開水,正準備服下,手機響了。
來電號碼非常陌生,我看了一眼,便掛斷了。
然後我端起白開水,正準備將息隱送服下去的時候,這個陌生號碼居然又打過來了。
正好手中的白開水有些燙,我便放下來,拿起手機接聽道:“喂,找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