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權學院(女尊) 失蹤 海藍之貝 UC 網 穿越 和 晉江穿越文
蘇瑞陷入了漫長的幻夢之中,疼痛時常來光臨,把她從睡夢中驚醒,但已經不僅限於某一處,極偶爾的,她覺得頭痛欲裂,就像前一天醉酒之後醒來時那樣,接下來又立刻褪得乾乾淨淨。周遭的空氣似乎越來越熱,她覺得自己的呼吸是如此滾燙,以至於帶有一種灼人的氣息,混入了奇怪的、令人不適的味道;但身體卻是冰涼的,怎樣的溫度都無法暖和起來。
似乎有人在解開她的外套,她掙扎着試圖拒絕,卻聽到一個帶有安撫意味的聲音:“是消炎的針劑,不要怕。”
細微的刺痛,她睜開眼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人:“你是誰?”
“一個朋友。”對方用手捂住她的眼睛,“睡一會。”
夢境被拉長了,她無法找到自己的意識,光怪陸離的事件在她身邊發生着,她能感覺得到,卻無法做出反應。那些惱人的劇痛消失不見,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奇怪的溫暖,從身體的某處點燃,一直燒到全身,舒適,又令人不滿足,她伸出手去試圖抓住什麼,卻聽到一些人的笑聲。
“啊,看來很有效果啊……”
那些混亂的語言難以分辨,她可以肯定那不是赫爾語。蘇瑞討厭外語課,她覺得自己的國家是世界上最強大的,而強權者應當走到哪裡都被人理解,而不是去理解別人。學外語是一種充滿羞辱意味的卑微。
什麼東西在碰着她的手,涼爽的,讓人想要靠上去。笑聲和話語聲似乎更加混亂了,而當一個東西伸進她的身體的時候,她甚至沒有感到驚訝。
——這就是他們想要的,不是麼?
奇怪的夢,可是不太糟糕。有一點點疼痛,但是比先前的要好很多,她深深吸着氣,刺激遠比疼痛要強烈,她想要睜開眼睛,只有一片漆黑。
原來真的是夢啊……
柔軟的嘴脣貼着她的耳朵:“我就是喜歡幹威廉的妞。”
這一句是赫爾語,蘇瑞很奇怪地想,關那個傢伙什麼事情?誰是他的妞?
充實感消失了,她有些不滿地扭動着身體。周圍的人鬨笑起來,似乎又起了爭執,有一個什麼東西突然撲到她身上,力氣很野蠻。
“你們看她……”
她只能聽懂這四個字,接着就被近乎於瘋狂的衝擊攪亂了神智。靈魂越飄越遠,終於,世界陷入了最初的純淨。
再次醒來的時候,蘇瑞覺得身上很痛。
說不出是什麼地方,奇怪的痛楚。她看了看周圍,堅硬而潮溼的石壁,帶有些發黴的氣息。牀鋪是狹窄的,她跳到地上,覺得腳底冰涼。
“有人嗎?”她疑惑地問道,難不成這還是夢?
幾級石階之上是一扇厚重的木門,她走過去,門上面掛着一把沉重的鎖,卻是開着的。外面是一條狹長的走廊,她站在中間,又問了一遍:“有人嗎?”
這個聲音在走廊裡迴盪着,真實得讓人懷疑。她往前走到盡頭,隱約聽到人羣的嬉笑聲。一扇門卻在她身後打開了。
“這麼快就醒了……”她看過去,那個人影很模糊,“爲什麼不過來,蘇瑞?”
“你是誰?”她問道。
“你過來就知道了。”
她遲疑着靠近,對方失去耐心,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生生把她甩了進去。蘇瑞一下子沒站穩,趴在地上,涼意從皮膚一絲絲滲進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竟然什麼都沒穿。
——夢?
“多麼漂亮的皮膚,”那人的手指劃過她的背,“聽說赫爾的女人從來不塗護膚品?真是太難得了。”
“這是哪?”蘇瑞不高興了,“你是誰?”
“閉嘴!”那人發了癔症一般大吼道,聲音在石壁上敲打着,無休止地重複,接着他抱住她的腰,用極溫柔的語調說道,“你看,這些都是我的戀人,我希望你像她們一樣安靜。”
強烈的燈光一瞬間晃得蘇瑞睜不開眼,但等她看清楚周圍的裝飾,立刻發出一聲短暫的驚叫。
“做得像真的……”稍稍冷靜之後,她說道。
“本來就是真的。”對方冷笑道,“你知道麼,女孩只有在這種狀態之下才是最美的,永恆的安靜。”
蘇瑞才覺得恐懼起來,茫然地四顧一週,後退了一步:“你在說什麼?——這個夢太奇怪了。”
“既然如此,”他靠近她,抓住她的手臂,用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就繼續睡吧,我可愛的小美人。”
林肯到了晚上才發現蘇瑞失蹤。他在排位賽拿到第三名,這個成績在赫爾僅次於隊長,讓所有人都十分驚訝。領隊黛安和教練依照新的出戰順序重新佈置了決賽的戰術,由於先前從沒和他一起研究過,整個下午就在看錄像分析敵我技術中度過,接着又和幾位隊友嘗試實戰配合,足足折騰到傍晚。他心裡一直惦記着要去教訓蘇瑞,苦於脫不開身,只得悄悄發了幾個信息過去。
好容易離開賽場,他立刻給她打電話,卻是關機。他想着大概是小孩折了心氣,正找個地方自我安慰,也就沒有多管。可心裡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又拿過最後的排位看了一遍,依舊覺得奇怪。
洗過澡,林肯打開電視,那些演員臉上充滿了誇張而虛假的表情,他看着竟覺得恐懼。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深,又打了個電話,還是關機。
他點着一根菸,仔細地想着。她今天不舒服,應當不會亂跑。如果去了醫院,也肯定會和他說。
——出事了。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林肯沒有立即行動,而是愣愣地盯着自己的煙,直到它慢慢燃盡,最後纔拿起電話,找到一個並不熟悉的號碼,撥通。
“竟然是公爵大人,”對方的聲音是歡快的,聽不出一絲異樣,“您在俄摩拉過得如何,早跟我說一聲,我也好叫人招待。”
“殿下,”他一字一頓地說道,“蘇瑞不見了。”
線路的另一端只沉默了一瞬,接下來的聲音完全變了一個調子:“您等一下,我這就去問。——您最後一次在哪看到她?還有,這兩天有沒有碰到什麼奇怪的人?”
“早上的排位賽,她當時有點不舒服,但是還要上場,成績很差,被我罵了一頓——好像沒有碰上什麼人。”
“排位賽……她是第幾名?”威廉的語速極快。
“十五。”
“和她同一批淘汰的人有誰?”
林肯拿着名單開始念,威廉聽完,就立刻說道:“我知道了。不要急,我這就過去。”
“我需要你明白一件事,殿下。”林肯語調清晰得彷彿是舞臺上的話劇演員,“我不希望這件事情發展成嚴重的外交事件,這就是我來找您的原因。而我必須向您再次強調,這件事情遠比您想象的要糟糕,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兩國的和平將難以繼續。”
“我非常感謝。”對方用同樣官方的語氣回答道,“我也需要您瞭解,對於一個大西人來說,女友遭遇這樣的事情,是一種對我個人最嚴重的挑釁,比您這兩天所做的要嚴重許多。”
“是麼?”林肯冷漠地說,“您最好不要讓我查到您是故意的,我不會忘記這是您的城,而蘇瑞和您的關係從來都是公開的。如果有惡意的話,針對的對象是誰,我想大家都能想到吧。”
“我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夠給您這樣的印象,公爵大人,這讓我很痛心。”他咳嗽一聲,突然又變了個語氣,“行了,別跟這繞了,我這就過去,先找到人再說。”
“那麼,您知道是誰了?”
“……我猜是杜蘭特,他是個危險分子,原來是伯爵,因爲幾次犯的事情很大,才降成子爵。”威廉遲疑了一下,“碰上他八成沒好事。”
林肯煩躁地在房間裡走着:“你爲什麼不早說!——這個傢伙在哪?”
“我等下給您一個地址,是我的人,您去他那裡。”威廉回答道,直接卡斷了通話。林肯才覺得心裡的焦急竟已經變成了憤怒,用最快的速度換上外出的衣服,卻不知能去哪裡。
消息傳來的時候,林肯正在裡奇將軍的家裡喝茶。所謂的喝茶是指,他抱着茶杯,在客廳裡來回踱步,每五分鐘問一句:“有消息嗎?”
“請您不要急。”對方的回答總是很禮貌的,但是最後一次,終於有些忍不住了,“俄摩拉的秘密警察已經全員出動,他們找不到,別人更不可能。”
“秘密警察?”
“是的,先生。”年長的將軍這樣回答道,“殿下在亞陀斯戰後才建立起的私人部隊,這是第一次全面出動。”
“她們靠得住麼?”林肯一臉的擔憂。
“是他們,先生。請您放心,恐怕貴國都很難找出這樣一支隊伍。”
“我怎麼可能放心!”他壓抑住吼叫,咬牙切齒地說,“我纔不管你們是什麼狗屁隊伍,再過十分鐘要是還沒找到,我就叫帝國陸軍來——她在哪?”
將軍挑挑眉毛,看了看正在閃爍的手機,聲音依然是不緊不慢的:“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