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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衛東神色焦急的模樣,路澤接了儲物袋,看了一眼衛東,神色莫名:“衛東,你就不怕本座昧了這一份麼?畢竟,祝良的本命法寶纔是這裡頭最好的東西。”
“你昧不了,”卻見衛東神色淡然,努了努嘴,指向那已行了過來的任天遊與燕錦兒,“已經追過來了。兇獸出山,想來他們不出手也難。”
說話間任天遊與燕錦兒已然一前一後落了地,但見四人身上、臉上盡是風塵,尤其是葭葭,抱着小白那味道當真讓人不敢恭維。
“路澤,你來解釋,我有要事要辦,待得此事過後,如有需要,儘管傳訊於衛東,告辭。”衛東說話間,拉起葭葭一個起落便不見了蹤影,大約是心中急迫,一時間,倒是忽略了葭葭身上那難聞至極的酸臭味。
待得葭葭的酸臭味遠去之後,任天遊與燕錦兒同時呼出了一口氣:“臭死了,”而後又道,“這麼大的動靜。星宿變軌。驚動了恐有一半的天下修士。是你們幾個弄出來的動靜?”
路澤眼角的餘光一掃,很快便看到了與吳遺策相伴而來的一位滿面白鬚的蜀山修士,時間幾乎沒有相差幾分,而後兩位魔修,一位散修接踵而來。
路澤放眼望去,這幾位,皆是天下間有名的陣法師、詭道高手與卜算高手。
散修與兩位魔修皆是天下聞名的卜算高手,那兩位魔修乃是師徒。師傅藏神初期,徒弟元嬰期,散修出竅修爲,至於他崑崙麼,吳遺策元嬰修爲,他的師尊吳法道人乃是藏神修爲,而後與燕錦兒相袂而來的是東海陣法第一人任天遊。
算起來,眼下的情況,號稱財大氣粗,修習王道的崑崙。來的人卻是最爲弱勢的,這倒是不像崑崙的作風啊!路澤心中暗道。而後偷偷挪揄起了衛東與葭葭:“看來你二人的後臺不硬嘛!”
“怎麼回事?”最先到場的任天遊看向路澤與路長生二人,“你等做了何事,引動星際變軌。”
論資歷,任天遊絕對是這裡頭修爲最長,年歲最大的,是以路澤向任天遊行了一禮,回道:“任老前輩,路澤與崑崙的衛東,各自帶了兩派的一位小輩遊歷此處,誤打誤撞之下,竟然發現了上古之神祝良的墓穴。這是所發現的祝良的本命法寶,其餘一些古靈石,我等卻分了。”他說着,將那儲物袋呈給了任天遊。
任天遊輕笑了片刻,對上了周圍幾人虎視眈眈的模樣,心知眼下,若有一人膽敢率先出手接過這儲物袋的話,論修爲與資歷,除了他,不作他想。是以也不避諱,接過這儲物袋,倒了起來,卻見兩塊古靈石,一些種子,和一把上古神器從裡頭倒了出來。
看了一眼那分的只剩兩塊的古靈石,那魔修不禁輕叱了一聲:“好歹崑崙、蜀山也是大派,眼界當真是淺,古靈石能比得上上古神器?”
路澤笑了笑,並未說話。
他、衛東、路長生與那丫頭四人並沒有蠢到分不清上古神器價值幾何的地步,然而他們有四人,這隻一把上古神器到底歸誰?恐怕一言不合便會內訌。如此,倒還不如上交了爲好,左右,就算他們誰得了這上古神器,恐怕也會有不少人對這神器虎視眈眈,到時候說不得安寧也不爲過。更何況,上交了這上古神器,無意放出了兇獸這件事就會被沖淡許多,想來也無多少人再會斥責他們。
任天遊在手裡掂了掂,而後遞給了一旁吳遺策的師尊吳法道人,吳法掂了掂,又遞給了那散修,如此,幾乎在場幾人盡數試了一試,最終又回到了任天遊的手裡。他將上古神器放入儲物袋中,連帶看向路澤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和善:“就是因爲祝良的墓穴,便引動星辰大變?”
“這,弟子也不知。”路澤卻是泛起了難,他們可並未看到外頭的星雲變化,只老老實實道,“我等在裡頭髮現了上古四大凶獸,雖說饕餮似乎死了,可混沌、窮奇、檮杌似乎漸漸甦醒了過來。”
“你說什麼?”不等最有資歷的任天遊發問,那魔修便忍不住開口問道,他不禁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你再說一遍。”
其實他的反應也正是在場除了路澤與路長生之外羣修的反應,他們皆雙目眨也不眨的看向路澤:“你再說一遍?”
路澤苦笑,若非親身經歷,他也是不願意相信的,只是現下,他輕咳了一聲:“我等在裡頭髮現了上古四大凶獸……”
“你是說,兇,兇獸就在這裡?”吳遺策一早便按捺不住了,不可置信的盯着路澤。
卻見路澤點了點頭,指向那洞府所在:“眼下,那兇獸正被五行封印陣封印其中,恐怕不多時便會強行突破出來,我等還要趕緊想辦法應對纔是。”
他話音剛落,便見吳法道人不住搖頭:“胡說八道,此地哪來的五行封印陣?爲何本座看不到?”
路澤抽了抽嘴角,這幾日的經歷確實太過難得,一時之間衆人不信也在他意料之中,是以,路澤回道:“兇獸就在裡頭,不信你等進去看了就是。只是路澤可不敢再進去了。”
他這話一出,不出所料。方纔還嘮嘮叨叨的幾人頓時靜了一靜。那可是妖獸的老祖宗。他們眼下連路澤在內,也不過四個藏神期,對付一隻可說或許馬馬虎虎,四隻,那當真與送死沒什麼區別。
是以一時間倒是無人說話了,卻在此時,忽地聽一人哈哈大笑而來:“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羣修向那聲音的來源望去。卻見兩修結伴而來,前頭那位形容乾瘦,穿着道袍的正是許久不曾現身,崑崙藏神中期的伏青牛是也,方纔說話的也正是他。而他身後那一位,素色的粗布麻衣,衆人粗看只覺得有些眼熟,卻一時之間根本想不出此人在哪裡見過。久而久之,終於有人想了起來:“妙無花竟然也出來趟渾水了?當真是想不到啊!”
但見他二人相繼落地,而後伏青牛更是一臉得意的走到燕錦兒的身邊。而後轉向任天遊:“什麼好東西,且拿來看看?”
路澤見狀。一副想笑不能的樣子,他收回方纔那句話,崑崙果然是財大氣粗,這廂一下多了兩個藏神中期的,是特意過來撐腰的麼?
伏青牛的性子!任天遊好笑的搖了搖頭,路澤等人實在是個聰明的,這上古神器雖好,卻是個燙手的山芋,最終誰得手了,恐怕都安寧不了。還有那個牛脾氣的伏青牛,那麼多年,也改不了那脾氣。
是以他掏出儲物袋渾不在意的扔給了伏青牛,但見伏青牛當下便取出了那神器在手裡頭比劃了兩下,而後遞給一旁的妙無花,但見妙無花微微掃了一眼,並未出手接過。
於是那儲物袋便被伏青牛大大咧咧的收了起來:“暫且先放在老伏這裡吧,之後再作打算。”
雖說崑崙三大藏神中期的高手之中伏青牛那長相是燕錦兒最爲不喜的,老、醜加乾癟,簡直佔全了她審美觀之中最厭惡的地方,就說伏青牛那脾氣,更是燕錦兒退避三尺的,每每喜歡在她面前羅裡吧嗦的,要說厭惡感,伏青牛絕對是三人裡頭排第一的。
不過如今他能來撐場面,燕錦兒心中還是有幾分喜色的,其實,若是師尊不死,想來也應當如吳法道人一般修至藏神了,方纔也絕不會那般憋屈了。可惜,沒有如果。她燕錦兒從不後悔當日的決定:左右師尊當日的行徑已然爲正道所不容,早晚也是死,倒不如她來動手,保全師尊的身後名算是她燕錦兒能爲師尊做的最後一件事。
至於另一個,伏青牛如何請動了堪比烏龜一般,縮在臥禪谷那殼裡一動不動的妙無花,燕錦兒心中其實是有幾分疑色的。不過很快,妙無花便用行動剔除了燕錦兒心中的疑惑,卻見他突然出口:“那洞府裡,確有兇獸。”
不願多做口舌之爭的妙無花說着便取出了一枚方寸大小的圓鏡,見狀,路澤眼角不由一抽:指方鏡有時還當真好用!
不過雖同樣是指方鏡,妙無花用起來卻與葭葭完全不同,當然功效也遠非葭葭手中那枚可比的。
但見他一把將指方鏡拋到了空中,口中默唸了幾句,那指方鏡便瞬間放大了十倍,而後但見他掌中梵文的金色“萬”字突然現了出來,金光閃閃,一掌擊在了鏡面之上。
而後指方鏡中所限很快便穿過了洞府,裡頭幾隻煩躁不堪,橫衝直撞的兇獸真真委實叫人看的驚心。
吳法道人更是大驚失色:“那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那兇獸要衝出來了,趕緊驅散鳳謠小鎮上的凡人,尋天下高手共聚在此,商量對策。”
路澤見吳法道人那大驚失色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勸道:“現在暫且莫要擔心。現在兇獸正被五行封印法陣困在其中,我等還是有時間可以尋找到一個完美的對策的。”
“哪裡來的五行封印法陣?”那魔修皺眉不解,看向那洞府之處,不止是他,其餘幾人皆是同樣一副疑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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