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谷呆呆的看着來人,似乎不敢相信剛纔在說的人竟然一瞬間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喃喃自語道“顧城...?”
顧城一如當年初見的模樣,歲月在他身上只沉澱出了睿智。
顧城把黑色的緯布帽子拿於胸前,步調依舊不急不緩,他走到秦小谷面前,然後彎了彎紫色的眸子,好像這麼多年的分別不存在一樣,毫無隔閡的向着秦小谷打着招呼,“好久不見,穀子。”
顧城的紫眸比起以前深上許多,瞳仁處顯出黑色金屬般的質感。他黑色髮絲中帶着紫色,用帶着魔鬼花花紋的銀環高高梳起。身高比起以前高了大概半個頭,穿着黑色的貼身衣物,更加顯得整個人充滿着爆發力。他身後揹着一把比他上半身還長的刀,配上衣服,又襯出幾分漢子的粗獷和煞氣。
小谷現在的模樣十分邋遢,實在是不適合這樣的故人見面場景。看到顧城的第一眼,小谷第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呆萌的眨了眨眼睛。
當反應過來的時候,秦小谷第一時間用衣袖隨意抹了抹臉,感覺尷尬極了。
“顧城,顧城?...你爲什麼在這裡...”
“爲什麼不可以?”一邊說着,他還一邊歪了歪頭,一臉無辜的模樣。
小谷一時詞窮,顧城卻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坐在秦小谷的側面把玩着木桌子上的茶杯。
“店家。上點茶水。”顧城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茶水?”柳大全開始疑惑了一下,過了一陣才反應過來,是在做生意。立即高聲答了一聲:“欸,好勒!”說完迅速離開了座位,去準備茶水去了。
小谷雙手無處安放,她只得當作不經意的拿出爆炎弓,放在空空的雙手之上,手指不停的在上面摩擦而過,“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怎麼...我不能出現在這裡?”說完。他還輕輕笑了兩聲,“你不是說不是我的錯嗎。還是說你還在認爲是我的錯。”
小谷搖搖頭,移開視線,“不了,真的不了。是我的錯。”
柳大全把茶壺端上來,把顧城面前的茶杯盛滿了茶水,顧城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拿起茶杯,一飲而盡,“我不是說了不是你的責任嗎,何必自責。”
“天道本在,自身意志也乃不可逆,我等可以勸,但是卻無法改變他人內心所想。這本就是禹水前輩自己的意願,我們又怎能改變,何必自責。”
“他人之意志嗎?”
“沒錯。他人的意志,我們可以影響,可是終究不能對其做出任何改變。所以順其自然,不用爲其煩惱傷感。”
小谷的眸子在顧城低沉而又緩慢的語句中,眸子開始漸漸的恢復清明的色彩,她擡頭深深的看了一臉放蕩不羈模樣坐在她面前的顧城。認真的點了點頭“謝謝你。”
秦小谷也沒有想到,竟然黑肩鳶的死讓她第一次真正的直視自己的內心。第一次開始意識到自己的缺點。並且通過和顧城這個當事人的第一次交流深刻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打開自己的心扉。
“話說,你把爆炎弓拿出來,是準備對我動手?”
顧城一句話就毀了那樣的嚴肅認真的氛圍,相反,襯出了倆人幾分溫情和和諧。
小谷尷尬的摸了摸它,“哪有。”
說完,小谷彎了彎眸子,翹了翹嘴角,轉移話題得跟終顧城開始閒聊起來,“話說,怎麼這麼巧,你也竟然出現在龍城。”
顧城一邊喝着完全無味的所謂的茶水,一邊輕笑到:“我怎麼不能來,畢竟是龍會。”
“哦?你也是因爲龍會來的?”小谷突然興趣猛增起來。
顧城沒有說話,歪了歪頭,眨了眨幾次眼睛表示肯定。
小谷看着顧城賣萌的樣子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那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來參加法陣大會的吧。”
“你還記得...?”
小谷和顧城隨意的坐在桌子的旁邊,聊起過去的事情,越聊越是覺得親近起來,似乎那段時光,那些相處,那種默契又再一次恢復了過來。
小谷眯了眯眼睛,好心情到:“怎麼會不記得,你忘了我還敲詐了你好多陣旗呢。”
顧城也好心情的眯了眯眼睛,對於他來說,秦小谷始終是非常特別的存在,總覺得在她的面前不需要層層包裹,把自己強強僞裝,他總能夠在秦小谷身上感覺到溫暖和安全感。
“踢踏踢踏...”突然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傳來,樓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小谷擡起頭隨意瞟了瞟,“顧城,好像是你的同伴下來了。”
“唔,應該叫我的下屬比較合適。”
“下屬,嗤,說得你好像當官了一樣。”
女子走下樓梯,她的心情可不像秦小谷和顧城一樣輕鬆愜意,相反,她的心情不是一般的沉重和警惕,在黑色幕布下一臉警惕的看着喜笑顏開的秦小谷。
“這位道友,你好,我是顧城的老朋友,我叫秦小谷。”小谷右手的手肘放在桌上,輕輕搖了搖向她打着招呼。
女子聲音不像一般女子輕柔亮麗,相反,她的聲音帶着沙啞的質感,非常特殊。
“你好,我叫魅。”
“魅?很特殊的名字,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呢。”
女子沒有再回話,而是沉默的來到顧城的身後站定。
小谷有些尷尬,這個時候,柳大全的算盤聲又開始響起來了,清脆而又帶有節奏感,小谷把目光聚集在他的手上,“嘖,真是沒想到,你手這麼靈活。”
柳大全“嘿嘿”一笑,一副十分驕傲的樣子,“這可是我打了很多年算盤纔打出來的,厲害吧。”
“嗯,好厲害。”說完,又回過頭看了掩蓋在黑色幕布下的女子,“道友,你不把頭罩摘下來一起坐一坐嗎?”
“不用了,我這樣就好了。”說着,向着秦小谷躬了躬身子,接着她換回方向看向顧城,“主上,今天有你的比賽。”
“穀子,要去看嗎?”
顧城比起很多年以前,平易近人多了,所以時間是一件很厲害的東西,我們都會在它的打磨下變得更加圓潤起來。
“當然得去。不過我好像得重新換件衣服才行。”說着撇了撇嘴,一臉無奈的模樣。
說完,顧城就站起了身,然後把帽子重新戴回了頭上,先一步向着外面走去。女子緊隨其後,向外走去。而秦小谷則反身上了樓進了空間。
空間被搞得亂七八糟,到處都是黑肩鳶的羽毛,小谷微閉了閉眸子,然後睜開呼出一口氣,開始打掃起空間。
小谷跪坐在黑肩鳶的屍體前面,深深的仔細打量了它一眼,然後右手出現一朵大大的火花,接着一個鬆手,火花激射而去。
看着黑肩鳶在灼燒下,慢慢消散於空氣之中。小谷站起身,隨意找出一件衣衫套在身上,大概梳洗了一下就出了空間。
待到小谷到達比賽場地的時候,參賽選手已經進場完成了,而且已經開始整理器具了。
待到高臺上傳來“比賽開始!”四個字的時候,全場人都開始動了起來。
小谷先掃視了一下全場,然後把目光聚集在顧城身上。
顧城右手的食指在各種礦石上跳動,似乎在選擇合適的礦石,接着他的手指停在了最左邊的一個赤紅色的礦石上,然後來回點動了幾下,接着一個挑動,礦石就到了顧城的左手之上。
顧城食指豎起,然後指尖處冒出了青紫色的閃電,青紫色的閃電蜿蜒而上,把礦石包裹於其內,接着雷在礦石上來回的摩擦,直至產生火花。
火花出現的一瞬間,顧城手上出現了一張黃色分法符,輸入靈力激活,接着法符朝着礦石直衝而去。
因爲有些法陣師不是火系的修士,所以在賽場上是允許使用輔助性法符的。
礦石在火焰的灼燒下慢慢變成一團赤紅色的液體。
顧城雙手翻飛,跟以前不一樣,他的手法多了一些連綿不絕,看着液體在他手上不斷地被拉扯,愣是沒有出現一丁點的斷裂。
被熔融了大概小半個時辰,那團液體開始逐漸形成一個旗子的雛形,接着,他高高把它拋起,然後手又開始打起招式,隨着他的手越來越快,那個陣旗開始出現尖銳的棱角。
接着,陣旗落到他手上,他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陣刀,小谷挑眉聚精會神的看着顧城的動作。
突然,一陣女聲打斷了她,“道友,不管你是如何認識我家少主,但是你們是不可能的。”
女子口氣嚴肅而又帶着威脅,小谷沒辦法集中精神繼續看顧城的比賽,轉頭看着一直用黑色幕布遮擋住自己模樣的女子,禮貌到:“道友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我和顧城只是舊時好友罷了。”
“我只是先跟道友提個醒,免得道友之後說我不給情面。”
女子一而再再而三抓住這個問題不放,不由得讓她想起了很多年以前,對顧城的戀戀不捨和疑似喜歡的情感。小谷皺了皺眉,“你不給情面?你不過是隨從,怎敢在這裡跟我大放厥詞。”
不歡而散,小谷不再理會女子,轉過頭繼續看着顧城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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