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李先生的臉開始抽搐,而後,露出尷尬的表情~
“白洋,我先回去了,你等會把孩子帶回來。”
說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花園,向西門方向走去。
他走時,一眼都沒有看阿金,動作很快,好像躲瘟疫一般,這種男人,是她最討厭的,可惜的是,空長了一副騙人的皮囊。
“阿金,你快回去吧,等會該曬黑了。”
白洋拉着孩子,一副要走的樣子。
“你幹嘛,跟他一樣躲我,難道我得了艾滋病嗎?”
阿金有點激動,她站在長椅旁邊,顫抖着聲音說道。
“我沒有躲你。”
白洋停下腳步,愣在原地,背對着她。
“是嗎?這就是你這麼久不跟我聯繫的理由,這就是你過的很好的表現,這就是你不想給我添麻煩的顧慮?”
白洋的肩膀有些抖動,她依然沒有回頭。
“從你到G城的那天起,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論發生任何事情,你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還有我,從你去幹保姆的那天起,我有沒有跟你說,如果不開心就隨時回來,我不會不管你!”
“阿金!我不能回來,我會影響你被開除的,我白洋不是傻子,更不是忘恩負義的小人,你把我當朋友,你對我好,你可以什麼都不顧,我不行,我他媽不能那麼自私!”
那是阿金第一次聽到白洋說粗話,她轉過身,淚流滿面~
後來,阿金瞭解到,白洋的僱主是一個靠老婆吃飯的無業遊民,他每天賦閒在家,有事沒事就拿小保姆找事,而且有酗酒的惡習,一旦喝多,會像個女人一樣大哭,然後,摔東西,發酒瘋,有時候還會打人,白洋的手就被打傷過一次,所以阿金剛纔說那番話,他做賊心虛,跑的比誰都快。
“白洋,別幹了,聽我的好嗎?”
陰涼處的臺階上,阿金懇求着~
“現在還不行,”白洋看着遠處嘻鬧的孩子,平靜的說着,“至少,要等這個月幹完,他曾經說過,如果我中途離職,他就扣掉我的工資。”
阿金知道,賺那點錢不容易,白洋跟她不一樣,她從傳銷窩逃出來以後,唯一的想法,就是賺很多的錢,給她爸媽寄回去,然後,去找阿鳳報仇。
“沒事的,阿金,別擔心,這家的女主人對我還不錯,放心吧。”
那張憔悴的臉,終是擠出一絲笑容,阿金沒有再說什麼,她心裡,已經暗自有了打算。
後來,白洋說要回去了,阿金堅持將她送到馬路對面的巷子口,白洋笑了笑,她說:“我答應你,月底拿了錢就不幹了,別爲我擔心。”
走了兩步,她又回過頭來~
“我在醫院的報刊亭看到你的照片了,很漂亮,加油!”
白洋帶着孩子,消失在拐彎處,阿金看着她的背影,眼眶再一次溼潤,心裡,五味陳雜~
想起還沒有交報表,阿金急忙跑回護理部,辦公室裡,只有一個埋頭寫東西的小文員,樑助理不在,幸好,阿金本來也不知道見了她該說什麼,她可不願說那些阿諛奉承的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