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猶猶豫豫的,說出來的話也斷斷續續,但是我和胖子,卻一直也在努力的聽着,我不停地要求女孩喝水,放慢他回憶的速度,這樣子我才能慢慢的理出頭緒來,而且在這期間,我一直在觀察着女孩的面色,一個胖子一直用眼神來交流,從他的眼神當中我也看得出來,胖子也覺得這個女孩的命說實在是太差了,看起來確實是被什麼東西纏住,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東西,這個東西的怨念極其深重,看樣子,附體在這個女孩的身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說,真的和這個女孩有什麼關係,並不是意外才上的,解決起來,確實也就變得更加棘手。
女孩慢慢的坐定,就慢慢的講了起來,我跟胖子也沒有插嘴,就一直在聽他說。
“我是初一的時候才轉到這個學校來的,我的父母都是來這個城裡打工的,我們家境不好,但是我強烈要求,所以我的父母還是把我帶出來唸書了,家裡還有一個弟弟,一直也在那個學校上學,弟弟比我小一歲,所以他一直在聽我一個年級,現在在我們學校上初一,我剛來這個學校的時候,對一切都不瞭解,從小在農村長大,農村的學校和這裡完全不一樣,教的東西也很淺薄,所以我在這裡沒有朋友,成績又差,穿着打扮都跟他們格格不入,有的同學就是不搭理我,但有時同學甚至聯合起來欺負我,我告訴老師也沒有辦法,因爲我知道老師都瞧不起我,因爲我父母就是個打工的,再加上我學習成績不好,所以每當有人欺負我的時候,老師也只是表面上的敷衍一下,實際上,根本就不會管的。”
聽到這兒,我不由得有些失落,看起來又是一起校園暴力事件,但是,就算是這樣的冷暴力,又跟這個女孩身上的這股怨念會扯上什麼關係呢?雖然心裡有疑惑,但是我也沒有打斷他,好不容易讓他敞開心扉,我怕我過多的疑問會讓他再次緊張,我就很難再讓他說下去了。
女孩微微頓了頓,張開嘴喝了一口水,也許只是想潤潤嗓子,便繼續說了起來,眼神一直幻想着,似乎是在回憶,很痛苦的樣子。
“其實我對於這一切,都可以當做沒有發生,他們欺負我,我就躲着,他們嘲笑我,我就當沒聽見,學習成績不好,我只要求每科都及格,讓我可以繼續唸書就可以了,但是有一些事情我卻一直都不能忍,就是他們,總是不停的向我要錢,可是我沒有錢,他們就要我,叫我。。。。。。”
小女孩停住了,這次並不是因爲他想不起來該怎麼說,還是因爲你的回憶也許太痛苦,他不想說,他怕說出來,他再一次會受到打擊,我從他的眼神當中,看到了很恐懼,很委屈,而淚珠一直在他的眼眶裡打轉,始終沒有流出來,究竟是什麼樣的恐懼和委屈?會讓他有如此的表現,都不可以回憶,只要一回憶,就會回到當時那種的無限想要逃避的狀態中呢?
我慢慢的蹲下了身子,雖然我知道我這樣做也許不太合適,但是我還是輕輕地拉起了他的手,想盡可能的那個安靜下來。
“小姑娘,你不要緊張,現在你在一個完全安靜和安全的環境裡面,你不用很擔心會發生你害怕的那些事情,如果,你真的那麼恐懼那些事情,就更要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想必,這些事情要遠比我們想的要複雜吧。”
我有了一絲不好的感覺,這個小女孩也許之前曾經遭受過侵犯,因爲當我拉起他的手的時候,我可以感覺到這個小女孩的氣息很複雜,如果他真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的話,就算他身上背什麼怨靈附體也不應該是如此的氣息。
小女孩看着我,眼淚順着眼角滑落,我從桌子上抽出了一張紙巾塞到他的手裡,並沒有主動給他擦去眼淚,也許哭泣也是可以替他解壓,小女孩拿到紙巾,輕輕的擦乾了眼淚,並繼續的說了起來。
“我家裡很窮,我沒有錢給他們,剛開始的時候,他們一直罵我幾句,後來慢慢的發展到會對我動手,曾經好幾次,他們都在廁所裡面把我的衣服給我拔掉了,讓我在裡面不能出來,還把水龍頭裡接出來冰冷的水潑到我的身上,我沒有衣服,只能這麼光溜溜的躲在廁所裡面,直到有好心的同學,把衣服再還給我,可是每次還給我的時候,衣服都是溼漉漉的,在冰水裡浸泡過,我只好穿着那樣的衣服上學,老師也不管,就看着他們那個樣子,偶爾說一說你是爲了面子上的事情,所以我經常生病,身體,也變得越來越差。我本來以爲,他們只是戲弄我之後就會放過我,可是沒想到他們越來越過分,不僅脫光我的衣服,那涼水潑我,甚至還會拿菸頭燙我,欺負我打我。
我的父母本來就不是很喜歡我,重男輕女的他們,認爲我根本就沒有必要念書,如果我跟他們說我在學校裡受到了欺負,正好是給了他們一個理由,不會讓我再念書了,我也只好忍着,可是我沒有想到,他們居然喪心病狂到那種地步,因爲我給不上錢,他們就逼着讓我去賣淫,然後把賣淫的錢給他們。”
聽到這的時候,我跟胖子都詫異的對視了一下,按着我們的思維,我怎麼都不會想到,這個小女孩居然是因爲這樣才受到的侵犯,可是他不過纔是一個初二的學生,那他的同學也都是他的同齡人,怎麼可能會想到這樣的辦法?
“你就是因爲這樣被受到侵犯了嗎?難道都已經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你還不告訴老師和家長嗎?”
女孩的眼淚不斷的順着眼角流下來,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聲音也變得愈發的哽咽,但是還是沒有停下,繼續說了起來。
“不行,我不可以告訴別人,如果被別人知道,我已經是一個不乾淨的人,那我真的無力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了,我本來以爲有了一次,把錢給他們,他們都會放過我,可是沒想到,他們居然越來越喪心病狂,讓我去了一次又一次,我最後終於忍不住了,所以我,我。。。。”
你還微微頓了一下,實在是沒有容我們插嘴,便很快地講述了起來。
“我就試圖去反抗,可是我忽然發現,我懷孕了!我害怕極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瘋狂的在操場上跑步,跳高,我會讓自己睡覺,喝冷水,電視裡都是那麼演的,可是爲什麼電視裡那些人,可以很輕易的就把孩子弄掉,而我,無論我怎麼做,始終都是不能如我所願,就在我的肚子裡一天天的長大,我真的害怕極了,如果被別人知道,我還怎麼做人。”
“什麼?你懷孕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還想瞞下去,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但是心裡面你是受害者,都足夠可以報警了,你居然還等到自己懷孕了,還想着自己把孩子弄掉,你知不知道稍有差池,你自己的命都會沒有的!”
雖然我也很憤怒,但是卻沒有胖子那麼激動,但是胖子儼然已經是病了很久了,最終還是爆發出來,雖然話說的很難聽,但是句句都在理,可是我還是很擔心胖子的話會刺激到女孩,可是沒想到,女孩兒居然安穩的坐在哪兒,儼然已經聽慣了這些話的樣子。
“那你能讓我怎麼辦?告訴我的父母嗎?他們肯定會打死我,然後再也不讓我念書了,告訴老師嗎?丟人的還是我不是嗎?他們有一百0種理由,可以說這件事情和他們無關,我沒有任何的證據,況且,我的確是輸了錢,這件事情鬧大了對我有什麼好處。”
也許是覺得女孩的話也在理,胖子並沒有說話,我也慢慢安撫了一下女孩的情緒,問了起來。
“然後呢?最後怎麼樣了?你最好把事情從頭到尾的都說清楚,究竟是遇到了什麼?纔會讓你這麼害怕,最重要的是你孩子你是怎麼處理的?”
我現在開始隱隱的覺得爲什麼女孩的面色會如此的差,也許就跟他話裡的這個孩子有關係,懷孕並不可怕,他那麼緊張也是不是因爲他自己是個孩子,可是如果,他流產下來的那個孩子處理不妥當的話,他就很容易招惹上怨念,那個孩子不就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來到這個世界上,現在又被用這樣殘忍的方式直接喪失了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權利,那麼這些孩子,最終就會幻化成怨靈,一直跟隨在母體身邊,但是很奇怪,我在這個女孩身邊卻沒有看到任何靈魂的存在,似乎那個怨念一直都是從他自己身上發出來的。
“我用盡了辦法,都沒有辦法把那個孩子弄掉,也許你們會奇怪,爲什麼我會發覺到自己懷孕了,是因爲,我們的生理衛生老師,平時也會給我們講這些知識,我一連三個月,都沒有來月經,再加上我自己乾的那些事情,我就知道這事不妙了,雖然我沒有自己測試過,也沒有去過醫院,但是我就是十分確定我懷孕了,後來的那段時間,正好趕上學校放寒假,我的父母工作都很忙,弟弟在放寒假的時候,就回到老家去了,我說我不想回老家,父母也都沒說什麼,就讓我自己是留在這兒,他們常年的,都在外面打工,住的地方無非也就是睡覺,忙起來的時候,甚至連租住的地方都不回來,所以平時都是我自己一個人,也就沒有人注意過我身體發生的變化,我一直都很瘦,而且我穿的衣服多半都是我母親的,很肥大,所以儘管我的肚子發生了變化,有沒有人注意,再加上,我沒有可以補充過營養,也許孩子長得很小,所以根本就沒有留意,一直到七個月,應該是七個月吧,我也是自己愛的日子瞎算的,突然有一天我上廁所,我覺得肚子很疼,我發現,廁所裡面全部都是血,我害怕極了,當時是凌晨外面特別的冷,我很疼,疼的已經完全要失去意識了,我很害怕,我想大叫,可是我還是保持着最後一絲理智,我告訴自己不能叫,如果被鄰居發現了,所有的一切就都沒有了,他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昭告天下,那我就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當天晚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也不知道疼了多久,我想也許劇烈的疼痛會讓我暈過去,可是沒有,雖然那樣的疼,但是,我卻依舊沒有暈過去,我真的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就感覺一個什麼東西,從我的身體底下掉了出來,就在那一瞬間,我不感覺到疼了,但是,那個時候我知道,掉在裡面的,一定是一個孩子!”
聽到這兒的時候,我跟胖子相視了一下,我看見他的額頭上佈滿了汗水,想必我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感覺渾身的冷汗都凝結住了,周圍一陣陣的冷風吹過,我現在甚至覺得,也許那個孩子的靈魂,此時就在我們的身邊,聽着他自己的親生母親講述這一切吧。
可是還有一點不對,如果說,他不論經歷了什麼,還是把孩子順利的生下來了,那麼這個孩子是他是怎麼處理的?
孩子既然已經收起來,那就證明,整個的輪迴過程已經結束,就算是孩子最後死了,也不可能成爲怨靈,除非,這個孩子是由他親手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