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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自動上傳,呵呵!
三人坐在偏廳內說話。
小錦讓丫鬟給秀禾上了一杯花茶,定定神。
秀禾抹淨了臉上的淚,這才端起茶盅喝了幾口。
清香撲鼻,果然讓秀禾心裡舒坦了些。
“小娥、小錦,謝謝你們,我真得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我,我給你們磕頭。”秀禾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自己的父親,激動地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只能站起又撲通跪下想要給小娥、小錦磕頭。
小娥、小錦嚇了一跳,不約而同站起上前扶起。
秀禾不肯,一定要給他們磕頭,小娥、小錦只好一邊一個架起了她。
將她架到了椅子上,小娥、小錦說道:“秀禾,你是要我們折壽嗎?”
秀禾邊哭邊道:“我是真不知道如何謝你們。你們真是天大的好人,是菩薩轉世。”
“噗。”小錦忍不住笑了出來。
“什麼菩薩轉世,我們都是普通人。只不過,我們都看不慣胡山福,這惡人倒逍遙法外,卻要其他人替他頂罪,不收拾了他,哪還有天理了。”小錦義憤填膺道。
秀禾使勁點頭,再次擦了擦淚道:“那個畜生,害死那麼多人,又陷害我爹,老天爺早晚都得收拾了他。”
說完,秀禾又道:“小娥、小錦,我想把我爹接到我那去住,這樣我也好照顧他。”
小錦搖搖頭道:“秀禾,我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們覺得暫時還是讓村長住在我們這比較好。其一,你爹身上數病纏身,腿上又生了瘡,不便行走,移動對他來說。也是多了一層罪受;其二,現在案子已經重審了,吳知縣、胡山福都不是省油的燈,要不然也不至於這麼多年發生了這麼多事。吳知縣還在位上。一旦他們得知你爹回來了,爲了自保,還指不定會做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來,所以,你爹在我們這比在你那安全。”
秀禾聽了,臉色微微發白,她確實沒想到那麼多。
“那我爹在你們這,會有危險嗎?”秀禾問。
小錦搖搖頭道:“我們這你放心,防守嚴着呢。”
富察老爺早就意識到了這點,所以留下了幾個高手。而寶嘉聽聞這事,自然也是從龍虎堂抽調了不少人來保護小娥、小錦。
所以,新荷園現在反而是安全的。
秀禾此時已然沒了主意,聽了小錦的話,便順從地同意了。
她本想留下照顧爹。但又擔心家裡頭的阿生,最後,還是聽了小錦的話,先回去。
很快,北城縣那邊傳來消息,欽差大人已到,村長的案子重審了。
得到這個消息。小娥、小錦都鬆了口氣。
但同時,心裡卻依然很緊張。
吳知縣和胡山福勢必會有動作,他們必須得小心纔是。
小娥、小錦正謀劃着如何帶村長回去,又可以不讓他如此恐懼上堂。
村長一定是過堂過怕了,這一提案子重審他就像瘋了一般大喊大叫,小娥、小錦真擔心到了公堂上他什麼都不敢說了。
“這該死的吳知縣、胡山福。真該千刀萬剮。”小錦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們這些人本就是沒人性的畜生。”小娥看着村長這樣,心裡頭也難受。
“現在不知道村長婆娘和兒子知不知道村長在我們這的事了。秀禾是鐵定不會告訴他們的,但是胡山福恐怕會同他們說。”小錦不知爲何,心裡頭開始覺出一絲不安來。
“嗯,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案子要重審,原來的涉案人只要是活着,自然應該到場。”小娥道。
“那麼他們也快到我們這要人了吧?”小錦咬了咬脣。
“要人?應該是探望吧。”小娥有些不解,怎麼用這個詞,忽然她像意識到了什麼,盯着小錦看了一會。
小錦嘆氣道:“胡山福這樣狡猾的人,怕會利用村長家人,做另外的文章。”
小娥有些不確定:“不至於吧,胡山福可是害他們的人。”
“時間可以磨去一些傷痛。”小錦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小娥愣了愣,想想也有道理。
村長離開這麼些年,他的家人卻仍在烏雀村活得好好的,這中間怕胡山福也這給了一些好處。
小娥和小錦常年不在村裡,這如今村裡頭各方的關係他們還真有些摸不着。
第二日一早,丫鬟前來稟報,有烏雀村的人前來拜訪。
小娥、小錦吃了一驚,這麼快就來了?
走出去一看,竟然是根叔。
看着根叔,兩人都覺語塞,不知該叫他什麼好。
根叔見兩人臉色陰晴不定,倒也沒有做太多計較,反而直奔主題,說道:“小娥、小錦,我聽說老村長回來了?當年的案子要重審了?”
小娥、小錦點點頭。
“老村長現在在你們這?能帶我去見見嗎?”根叔懇求道。
小娥和小錦相互看看,倒說不出拒絕的理由。
“請隨我來。”小娥想想還是帶着根叔去見了。
村長在小娥、小錦的精心照料下,身子一天天好了起來,身上的爛瘡也漸漸結巴,現在已經不用趴着睡了。
根叔看見村長時,着實激動了一回。
“村長。”根叔欣喜地叫道。
村長抖動着雙脣,半晌才喊出一聲:“大根啊,你怎麼來了?”
說完,又覺自己問得真傻,這大根是小娥、小錦的養父,他爲啥不能來?
村長還不知道小娥、小錦後來和陸家發生的事,也不知道霞嬸已經不在了。
“瞧我問的,你不就應該在這裡嗎?這幾日都沒見着你,雲霞呢?沒和你一塊過來?”村長說了兩句抱歉的話,根叔聽得臉兒發燙,正欲說什麼,卻又被村長打斷道:“大根,我暫住在你們家,理應去拜會你們。可這傷這幾日纔好了些,便一直呆在這屋裡,沒出去。”
村長說這話時,眼神有些飄移。
俗話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當真是沒錯的,當年,陸大根和周雲霞窮得叮噹響,連口粥都喝不上,後來卻因爲兩個孤女,過上了這般好日子。
從能夠把他從休寧救回來,村長就明白了,小娥、小錦今非昔比,絕對是有錢有勢的主。
“村長,你說哪去了。我,我是剛知道您在這,這不,就從村裡趕來了。”陸大根有些尷尬地說道。
村長愣愣,說道:“大根啊。你咋還住在村裡?這麼好的房子你不住?”說完後又覺得不妥,這話說得好像小娥、小錦忘恩負義,不肯讓大根住似的,隨即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不來幫襯幫襯小娥、小錦,她們兩個姑娘家,終日拋頭露面的,苦啊。對了。雲霞咋也不來幫幫兩個孩子呢?”
根叔的臉色越發不好了,輕聲說道:“雲霞她,已經過世了。”
“啥?”村長大驚,拍着腿問道:“咋過世了?得病了?我一把老骨頭都還挺着活在這世上,雲霞纔多大,這麼早就去了?”
根叔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含糊地嗯了一聲。
村長長嘆口氣,說道:“唉,雲霞也是個沒福氣的,苦了一輩子了,好不容易兩個孩子有出息了。她竟去了。可惜啊可惜。”
根叔想到了霞嬸的死因,心裡頭忽覺發顫,內疚和悔恨讓他一時無語,低頭沉默。
“對了,聽說您的案子要重審了,村長,您準備什麼時候回村去?”根叔沉默了一會,還是找到了話題,問起了村長。
村長聽了根叔的話,眼睛驟然睜大,目光變得渙散,隨即大聲叫道:“不要審了,不要審了!”
聽到聲音的小娥、小錦趕緊跑過去察看。
根叔不知道爲何村長忽地就成了這樣,有些驚恐地上前,想要抓住他肆意揮舞的雙臂。
可是村長卻重重地將他推開,隨即大聲喊道:“不要審,不要審,不要審!”
小錦忙命人攔住他。
村長看似瘦弱,但一旦發狂,力大無比,幾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幸好,根叔力氣也不小,上前一把扭住了他的胳膊,在幾人的幫助下降他送回了房間。
小錦讓小廝給他灌下了一碗郎中開得靜心藥,不一會兒,村長沉沉睡去。
根叔擦了擦頭上的汗,回頭問小娥、小錦:“村長這是怎麼了?”
“村長許是受到了太多的驚嚇和酷刑,這才受審感到異常的排斥,你只要一提及官司要重審了,他便會如此。郎中說,村長有失心瘋的前兆。”小錦將郎中說得話告訴了根叔。
根叔眼眸暗了暗,似乎也有些不忍和同情。
“這胡山福還真是個畜生,連自己的哥哥都不放過。”根叔忍不住嘟囔道。
小娥、小錦忍不住微笑,其實根叔可以隨意些,不必如此。
“胡山福確實禽獸不如,這次欽差親自來,想必是能查出這胡山福的罪證來。”小錦道。
根叔嘆口氣道:“我知道你們厲害,也知道你認識的人多,可是我依然要說,你們一定要小心呀。而且這幾日一定要注意,有些人怕是要等不及了。我聽說村長婆娘和兒子也準備到蘇州來了,你們要小心應對。”
小娥、小錦感激地點點頭。
根叔決定走了,臨走前,他對小娥、小錦道:“家裡現在一切都挺好的,燕飛也溫順不少,你們若有空,就回家看看吧。”
根叔鹽懇義真,讓小娥、小錦不忍拒絕,最後點了點頭。
“您要去看下正陽嗎?”眼看根叔要走,小娥忍不住問道。
根叔回過頭來,眼裡有濃濃的期待,但很快他說道:“還是別去打擾孩子了。我走了。”
小娥、小錦也沒有強求,三人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