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卿掰掉她左手的五個爪子,她立刻搭上右手,這次很放肆的搭在他肩膀上,見他還在抗拒,乾脆一跳,徹底化身牛皮糖,死死扒着他的脊背。
不知情的人遠遠看着,就像他揹着她一樣……晏君卿蹙了蹙眉尖,道:“就算沒有臣上朝,陛下也可以將事情處理得很好。”
“你沒上朝都知道朕處理事情啊……”她把下頷擱在他肩膀上,慢慢地在他耳下微笑,“看來相爺對我,還真不是一般的關心呢。”
是宮裡安插的人,還是身邊有細作——她的聖旨在碧雲攥寫後存放在御書房,明天早朝纔會宣讀,眼下除了僅有的幾個人,沒人知道她今晚所出的決定,可足不出戶的晏君卿卻很清楚……
晏君卿眼眸微垂,想撥開她手指的動作也一齊停頓了,他思索片刻後,幽幽開口:“陛下的目標是什麼,江陵王,四大世家,還是……臣?”
明亮的大眼睛輕輕一眯,她笑得純然,慢慢地對他說:“如果我說都不是,相爺信嗎?”
都不是?晏君卿目色一冷,難道,這女子的志向比現在更大更遠……
“母皇征戰一生纔有瞭如今南晉天下,對朕來說,守江山是遠遠不夠的,相爺難道忘記了,在南晉的東面,可是還有一個鄰居呢。”她低下頭,咬了一縷他的銀髮,“大沉百年帝國,遲早有一天,我要它歸入我手。”
晏君卿的心絃猛地緊縮,她竟然——竟然想要連夜素都無法徵攬的大沉!
“君卿。”她含着他的霜發,口齒朦朧不清,卻又那麼認真地對他說:“你牽着我,一定不要放手,只要你不離,我也不棄。我們就這麼走上去,走到最高的地方,俯覽天下。”
……
那一晚,晏君卿無眠。
他已經知道了她的打算,就算不背叛她,卻也不能再助她了……至於她說的不離不棄,那個人,不該是自己,也不可能會是自己。
【拖走腹黑相爺】
女帝陛下夜闖相府這件事兒,除了六部御司外,還真沒外人知道。
可問題就是,六部御司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看見夜絳雪吊掛在樹上時他們是驚呆了,被相爺糊里糊塗騙回家,躺在牀上的時候才覺得對不對——女帝的好色是盡人皆知的,她今晚能爬牆,說不定明晚就直接爬牀勾搭晏君卿了!
當然,他們不是懷疑相爺,而是將矛頭直指夜絳雪,因爲她有不良前科,大牢裡現在還管着她的“前科”。當年她能把顏念綁回朝凰宮,差點就“上”了人家,難保現在她不會用同樣手法對付相爺。
顏念是他們沒提防“大意失荊州”,他們再也輸不起晏君卿了!
防火防盜防女帝——他們一定得力保相爺的清白!
第二天早朝,六部御司戰戰兢兢死盯着晏君卿,從脖子到腳尖,就差沒衝上去掀了衣服驗明正身,順便抹眼淚問他,昨晚沒被女帝得逞吧,您還是清白的吧,還是雛……呸!還是清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