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 雲輕(求月票)
司徒墨離顯然是昏睡了過去,不過是短短一日,他亦是清瘦了不少,整張臉映襯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越發地憔悴蒼白。
玉汝恆轉眸看着他的四肢,上面的白布已經被解開,手腕腳踝處卻是青紫一片,她擡起的手有些顫抖,只是靜靜地看了他許久,直至申屠凌走了進來。
玉汝恆並未看便知曉是他,“你何時見過他如此狼狽過?”
申屠凌微抿着脣,自然知曉玉汝恆爲何會如此說,在她的心中,司徒墨離永遠就是那副風流倜儻的俊雅模樣,何時像如今這般變得毫無生氣?
“小玉子,他挺過來了,不是嗎?”這是申屠凌感到慶幸的,雖然司徒墨離挖了牆角,橫插一腳,得了玉汝恆的心,可是,在申屠凌的心中一直當他是兄弟,比起申屠尊來,他與司徒墨離才親如手足。
“是啊,挺過來了。”玉汝恆鬆了口氣,這才擡眸看着申屠凌,握着他的手靠在他的懷中,“小不點呢?”
“太累了,我已經扶他去歇息了。”申屠凌低聲道。
“恩。”玉汝恆點頭,知曉江銘珏當真是累極了,她沉思了片刻,隨即起身,“我去看看他。”
“好。”申屠凌點頭,“等他醒了,我去喚你。”
“恩。”玉汝恆鬆手,踏出屋子。
申屠凌扶江銘珏進了抱廈的裡間,玉汝恆前去的時候,他亦是沉睡不醒,她一言不發,只是緩緩地上了牀榻躺在他的身旁,他身上還夾雜着刺鼻的味道,玉汝恆微微皺了皺了眉頭,擡眸看着他,的確是累極了,她雙手環着他的腰際,靠在他的胸口與他一同睡去。
玉汝恆不過是小憩了一個時辰,當重新回到司徒墨離那處的時候,申屠凌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閉目養神。
聽到腳步聲,申屠凌這才睜眼,玉汝恆知曉這幾日他並未好好歇息,申屠凌見她回來,清朗的雙眸微微一沉,“怎得不多歇會?”
玉汝恆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你去歇息吧。”
申屠凌主動地握着她的手,笑着搖頭,“我陪你。”
玉汝恆反握着他的手,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好。”
次日天未亮時,便見江銘珏走了進來,顧不得換身上的衣衫,直接衝了進來,並未看玉汝恆,而是直奔方榻旁,未司徒墨離診脈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玉汝恆已經立在他的身側,見他如此緊張,眉頭微蹙,亦是感動又是心疼。
“可是不放心?”玉汝恆見他氣色稍霽,掌心撐在他的後背,另一隻手扶着他問道。
江銘珏微微搖頭,“今兒個怕是醒不過來了。”
玉汝恆點頭,“我扶你回去歇息。”
“恩。”江銘珏的確是疲憊不已,耗損內力太多,如今能撐得過來,只因牽掛着司徒墨離的傷勢。
邊關,申屠樂眺望着城樓下,城樓上站着皆是婀娜多姿的女子,千姿百態,更是撩人心絃。
戍守的將士雙眼放光,振奮不已,恨不得此刻便將美人兒抱回去好雲雨一番。
城樓下,黎穆染嘴角一勾,揚聲道,“攻下城池,這城樓上的女子本王賞你們了。”
此言一出,身後的將士們適才還一副垂涎欲滴,各種羨慕的眼神此刻變得越發地明亮,更是興奮不已,迫不及待地便要衝上前去,心中更是吶喊着,美人兒,等着我好好疼你。
申屠樂雙眸一沉,黎穆染這是反將她一局,這下城樓上的將士不幹了,這可是公主殿下送給他們的美人,如此,雙方此次打得卻是激烈,比以往還更甚,激戰了兩日兩夜,城門被攻破,將士們更是迫不及待地衝上了城樓,當初便將那些打扮妖嬈的女子帶了回來。
申屠樂未料到此舉非但未將黎穆染給噁心了,反倒被他所利用,鼓舞了士氣,想想便覺得可恨。
“看來先生失策了。”申屠樂發覺形勢不對,便帶着人馬連忙撤離,如今抵達下一座城池,申屠樂看着身側一身灰布長衫的男子,冷笑道。
“不過是小試牛刀罷了。”男子反倒顯得氣定神閒。
“這牛刀小試了一番,便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申屠樂繼續嘲諷道。
“六公主殿下不必擔憂,在下一定助六公主殿下堅持到驃騎將軍前來。”男子對於申屠樂的嘲諷似乎並不在意。
申屠樂只覺得眼前的人還真是有些狂妄,她不再多言,甩袖離去。
黎穆染匆匆入了營帳,將手中的佩劍放在一旁的長案上,見子伯正從屏風後出來,他徑自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而後笑着開口,“當真是有趣的很。”
“如何?”子伯見他如此說,便也順着問道。
“哈哈……”黎穆染放下杯子,亦是脫下身上的鎧甲,而後也入了屏風。
子伯見他如此,想來是申屠樂吃了虧,便也跟着淺笑着,不一會,便看見有人步入營帳,將吃食放下便退了出去。
如今正值打仗,糧草雖然充足,卻也不必盛京,吃食都極爲簡單,子伯坐與桌前,等黎穆染走出屏風之後,換了一身乾淨的錦袍,一番洗漱之後纔過來。
二人也只是靜靜地用罷之後,黎穆染才覺得暢快無比,“皇姐說,申屠樂後面有高人指點?”
“恩。”子伯點頭,見他依舊是笑吟吟的,隨即開口,“倒是你怎得如此高興?”
“自然是那城樓上的那些個舞姬都被帶回了軍營。”黎穆染勾脣一笑,略顯得意。
子伯微微點頭,“申屠樂這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哼。”黎穆染冷哼一聲,“她讓那些女子立於城樓人,一來是鼓舞士氣,二來是擾亂軍心,我自然要領她的情,鼓舞我軍的士氣。”
子伯低笑一聲,“不過申屠樂背後的那人究竟是誰?”
黎穆染搖頭,“從未露面過。”
子伯嘴角地笑意漸漸地收斂,指尖滑過一旁的茶盞,青雲錦袍散發着淡淡地柔光,青煙嫋嫋,俊美的臉龐多了幾分的神秘莫測。
子伯微微垂眸,比起黎穆染來,他多了一些沉穩,此刻,他卻覺得此人來者不善,也許會帶來意想不到的災難。
黎穆染察覺出子伯有些心事重重,他也不再多言,二人各自想事。
玉汝恆好不容易等到司徒墨離清醒,他如今需要的是調養,前七日是不能下榻的,只能躺着,等到了七日之後只能做一些簡單地活動,恢復武功怕也要兩月之後。
這對於司徒墨離來說已經是最好不過的了,而玉汝恆見他無礙之後,心頭的一塊大石也放了下來。
“小玉子,我已經無愛了,你還是早些回去吧。”司徒墨離看着玉汝恆低聲說道。
玉汝恆低聲道,“還不急。”
“難道你還有何心思?”司徒墨離想來敏感,見玉汝恆如此說,便低聲問道。
玉汝恆淺笑道,“我在等消息。”
“什麼消息?”司徒墨離低聲詢問着。
“等小千的消息。”玉汝恆這幾日都未收到千瑾辰的消息,也不知曉師公可否下山?
司徒墨離盯着玉汝恆提起千瑾辰,他嘴角一撇,“小千小千,叫的還真親熱。”
玉汝恆直視着他,扶額望天,這又是吃的哪門子的醋?
申屠凌在一旁看着無奈地搖頭,這醋勁未免太大,他索性也不去打擾,而是轉身踏出了屋子。
玉汝恆見申屠凌離開,垂眸湊近司徒墨離那好不容易有了一點氣色的面容,擡手捏着他的鼻子,“再亂吃醋,看我如何收拾你。”
“收拾?”司徒墨離幽幽地嘆了口氣,“反正我如今只能任你收拾了。”
蘇琬低頭封住了他那喋喋不休地脣,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下脣。
司徒墨離吃痛地悶哼了一聲,那雙漆黑的眸子此刻也染上了一抹水霧,盯着玉汝恆委屈地看着,“你也真下得去口。”
蘇琬冷哼一聲,又吻了上去,輕輕柔柔地舔舐着他脣上溢出的血,混合着剛剛服下的藥汁甘苦的味道,司徒墨離眉眼間染上了笑意,只是任由着她吻着,直至二人脣齒糾纏,難分難捨。
“咳咳……”一道帶着幾分低沉的咳嗽聲打斷了一室的溫馨,玉汝恆擡眸看向已經走了進來的江銘珏,因着深吻,白璧無瑕的容顏上鍍上了一層紅光,瀲灩的脣閃爍着瑰麗芳華,着實地迷人。
司徒墨離有些不滿,更是流連地看着玉汝恆,倘若不是看在江銘珏救了他一命的份上,司徒墨離此刻定然會毫不留情地諷刺他一頓。
江銘珏走了過來,將手中的藥丸遞給她,轉身便離開了。
玉汝恆見他如此不由得一笑,知曉他這是故意爲之,轉眸看向司徒墨離冷着一張臉,恨不得衝出去跟江銘珏打一架。
玉汝恆微微挑眉,低笑道,“這是怎麼了?”
司徒墨離冷哼一聲,看向玉汝恆,“沒什麼。”
一番鬧騰之後,千瑾辰終於趕了回來,“少主,老者已經趕往盛京。”
“恩。”玉汝恆點頭,眉宇間的鬱氣這才漸漸地散去,隨即問道,“黎顯那處如何了?”
“如今還未有絲毫的進展。”千瑾辰低聲說道。
玉汝恆沉默了片刻,隨即說道,“且等等。”
“少主,大遠那處傳來了消息。”千瑾辰說着便將密函遞了過去。
玉汝恆接過密函看罷之後,雙眸微眯,“秦素妍當真是不安分啊。”
“少主,此事……”千瑾辰小心地問道。
玉汝恆沉默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看雲景行如何了。”
千瑾辰見玉汝恆如此說,轉身便退了下去。
“小玉子,你捨得?”司徒墨離盯着玉汝恆嘴角一撇,“秦素妍看見雲景行,你不怕她一衝動將雲景行給撲了?”
玉汝恆勾脣淺笑,“倘若他這樣輕易地被撲了,我要他做什麼?”
“口是心非。”司徒墨離嘴角一撇,顯然不相信。
玉汝恆也不反駁,只是溫和地雙眸微微眯了起來,她倒要看看秦素妍到底能做到什麼地步。
南風國,秦玉痕盯着密函看了半晌,俊美妖嬈地容顏多了幾分的陰鷙,他隨手將密函一丟,“倒是小瞧了她。”
“殿下,長公主她?”斐然看向秦玉痕,小心地詢問道。
“盯緊便是。”秦玉痕顯然不打算出手,他倒要看看雲景行如何能招架得住。
斐然躬身應道,“是。”
大遠,浮屠上罷早朝之後回到宮殿,便看見柳芳華正立在大殿中央等着他,他眸光微冷,並未看她一眼,柳芳華對於浮屠冷漠的態度不過是冷然一笑,“玉汝恆請了高人出山。”
浮屠自然收到了消息,故而端坐於書案前,正翻閱着奏摺,對於柳芳華視而不見。
柳芳華雙眸碎出一抹寒光,“你可知那高人是誰?”
浮屠這才停頓了一下,擡眸看向柳芳華,見她嘴角一勾,“乃是黎嫣的師公。”
浮屠雙眸冷凝,冷視着柳芳華,“那又如何?”
“你認爲師叔能贏?”柳芳華勾脣冷笑,“黎嫣的師公乃是世外高人,師叔的武功與他相比,顯而易見。”
浮屠沉聲道,“夠了,柳芳華,你還要折騰的何時?”
柳芳華見浮屠終於沉不住氣,她勾脣一笑,“浮屠,你醒醒吧,你跟申屠尊究竟打得什麼主意,我清楚的很,你以爲如此便能得到玉汝恆嗎?你休想?申屠尊遲早會知曉玉汝恆是黎嫣的事實,到時候,你以爲他會心甘情願將玉汝恆讓給你?做夢。”
浮屠森冷的雙眸射出一抹寒光,那是他發怒的時候迸射出來的殺意,柳芳華當然知曉,可是她卻沒有絲毫地懼怕,她只是步步逼近,立在浮屠的面前,“浮屠,你最好記清楚,這個世上究竟誰對你纔是真心實意的,你爲何要爲了一個從頭到尾不愛你的女人,一心想要殺你的女人而毀了自己?”
浮屠微微垂眸,他不願與柳芳華說話,更不願意被旁人窺探到他的心思。
柳芳華見他如此,冷哼一聲,那嬌豔的脣緊抿着,“我究竟哪裡不好?爲何你要對我避如蛇蠍?”
浮屠充耳不聞,垂眸盯着奏摺,不發一言。
柳芳華氣急,卻又無可奈何,雙拳緊握,直至那指甲嵌入掌心,不覺得有絲毫的疼痛,她驀然轉身,揚聲大笑。
浮屠待柳芳華離開之後,這才放下奏摺,自懷中拿出一條手鍊,只聽見大殿內傳來清脆的鈴鐺聲,他面紗下的容顏閃過一抹淡淡地笑意,哪裡還有那素日的陰冷。
玉汝恆正出了屋子,只覺得鼻子不舒服,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噴嚏,一道強勁地冷風吹來,她忍不住地顫慄了幾下。
申屠凌走了過來,見她神色不對,擔心地問道,“怎麼了?”
“感覺不好。”玉汝恆也說不上是什麼,只覺得這種感覺很慌,很不安。
“可能是最近累了。”申屠凌攬着她,二人向前走去。
玉汝恆緩緩地合起雙眸,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雲輕的模樣,她只覺得心像是被撕裂般疼痛,她猛地睜開雙眸,眼前什麼都沒有。
申屠凌見她如此,暗叫不妙,正巧看見江銘珏走了過來,連忙遞給他一個眼神,江銘珏疾步過來,看見玉汝恆眼神有些遊離,整個人像是陷入了魔障之中。
“這是爲何?”申屠凌見玉汝恆突然不對勁,連忙問道。
江銘珏連忙扶着她,“先送她回去。”
“好。”申屠凌與江銘珏一同扶着玉汝恆回了屋子,將她小心地放在牀榻上。
江銘珏見她目光呆滯,像是靈魂出竅,他一時間也拿不到主意,連忙拿出銀針,快速地施針,依舊於事無補。
而此時的玉汝恆只覺得整個身體輕飄飄的,她看着眼前的景色,一陣疑惑,這不是皇宮嗎?而眼前正是她曾經的寢宮。
她緩步行至寢宮內,便看見有一人正坐在窗邊撫琴,身姿淡然,一身素白的錦袍,如玉的手指輕撫着琴絃,那俊美如朝陽的容顏,那周身雲淡風輕的氣息,她只覺得眼前情形是何等地熟悉。
“你來了?”琴聲戛然而止,眼前的人緩緩地轉身,那午夜夢迴的容顏如今便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玉汝恆只覺得心在這一刻抽搐着,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只覺得眼前的情形太過與不真實,只是呆愣在原地不動。
“過來啊……”那熟悉的暖暖的聲音像是溪水般流淌着,讓她的腳步不受控制地緩緩地向前走着,直至立在他的面前,“雲……雲輕……”
“嫣兒,不過是一月未見,怎得不認識我了?”雲輕隨即起身,他手腕上戴着那條手鍊,隨着他的浮動,而發出清脆的鈴聲,甚是悅耳。
玉汝恆突然有些慌神,轉眸看着眼前的畫面,似是想到什麼,猛地轉身行至行至銅鏡前,待看到自己的容顏時,她雙眸瞪得極大,轉眸看着雲輕,這……這怎麼會?這是黎嫣的樣子,這裡是原來的大冶,她連忙擡手的掐着自己的手臂,很疼,她不是在做夢?
“嫣兒……怎麼了?”雲輕見她神色異常,雙眸閃過驚恐,緩步上前看着她。
玉汝恆只覺得心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這怎麼會?她怎麼會回到原來的大冶了呢?那麼,他們呢?玉汝恆只覺得整個人像是被抽離了一般,身子一軟便要倒下。
雲輕看着她如此,連忙上前爲她把脈,那淡然的眉微蹙,輕輕地握着她的手,“嫣兒,你可是不適?”
黎嫣只覺得那觸手的溫暖直抵心間,她低頭看着那緊握着的手,心頭像是劃過一抹暖流,她輕輕地擡手扶着他的容顏,腦海中浮現出這番場景。
這是大冶被滅之前的前一個年,她與雲輕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想起自那日之後,雲輕整整一年都未再出現過,她一直覺得事有蹊蹺,她仔細地看着雲輕,擡手輕撫着他的容顏,他們相識至今,從未如此親近過,發乎情止乎禮,從未做過如此親暱的舉動,而唯一一次,她亦是無意中偷看他沐浴。
顯然她的相碰,讓雲輕明顯地一怔,那俊美無儔的容顏閃過一抹紅暈,只是與她四目相對,並未將她放在他臉頰的手拿開。
玉汝恆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可是爲何如此地真實,她一遍一遍地呢喃着,“雲輕……雲輕……雲輕……”
“嫣兒,你怎麼了?”雲輕看着黎嫣如此,雙眸溢滿了疑惑與擔憂。
黎嫣直視着他,緩緩地上前靠在他的懷中,他們從未像如此相擁過,最親密的舉動也不過是手指相碰,雲輕只覺得此時的黎嫣太過於奇怪。
可是如此的擁抱是他一直渴望渴求的,當她靠近的時候,那柔軟的身軀貼在他的胸膛,他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這種淡淡的幸福而籠罩着,他嘴角揚起一抹燦爛地猶如夏花般地笑容,像極了那高懸雲層上的太陽,照耀着她。
她感受到了他的溫度,感受到了他的氣息,可是她卻不解,自己爲什麼會回到這裡呢?回到這個時候?
她突然意識到什麼,突然離開了雲輕的懷抱,盯着他仔細地看着,她雙眸微冷,“你究竟是誰?”
雲輕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呆愣在原地,在撞上她質問的冷然雙眸時,他的雙眸微微地顫動着,嘴角地笑容也漸漸地收起,不發一言便轉身離開。
黎嫣見他要走,連忙走上前去便要將他抓住,可是他卻在自己面前消失了,她還來不及追上前去,便覺得頭痛欲裂,轉瞬便失去了意識。
申屠凌看着玉汝恆睜着雙眸,整個人沒有任何地反應,他焦急萬分,轉眸看向江銘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江銘珏低聲道,“像是被控制了。”
“什麼?”申屠凌驚訝地看着江銘珏,“怎麼會?”
他突然想起玉汝恆之前說過的話,他身形一晃,向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