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不配(求月票)
夜深人靜,緋色的薄紗帷幔,飄飄渺渺,如夢似幻,她一身妖豔長裙,勾勒出妖嬈的身姿,如綢緞般的墨發披散與身後,一陣冷風吹來,一道黑影猶如鬼魅般地落入牀榻旁,黎緋警覺連忙轉身,待看見眼前那人時,沒有了往日的高傲,恭敬地下了牀榻,匍匐在地,“屬下見過主子。”
“本座送給你的人都不滿意?”男子的聲音冰冷刺骨,比起申屠尊的冷冽更是多了幾分來自地獄的滅魂之聲。
黎緋渾身一抖,擡眸,青絲披散與兩側,那一雙豔麗的杏眸楚楚動人地看着他,“屬下永遠是主子的人。”
“過來。”男子一身褐色長袍,看不清容顏,像極了一張幽冥鬼面,轉瞬間已然坐在了一旁的方榻上,雙眸盯着正向他爬來的黎緋,那雙眸子沒有任何的情緒,猶如古井般,倘若他並出過聲,會以爲他不過是個死人。
黎緋無疑對此人是懼怕的,可是卻不得不露出嫵媚地笑顏,那眸子更是風情萬種,勾魂攝魄,她極盡妖嬈地向前爬着,直至那纖細的手指覆在了他的黑靴上,那人卻一擡腳,黎緋便被甩了出去,她再一次地爬了過去,心頭卻恨極了這個人,只是剛剛將手覆上,又被踢了出去,如此反覆,黎緋嘴角噙着血,在她還未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騰空翻起,轉瞬身上便身無寸縷,冰冷的夜風吹拂在她嫩白的肌膚上,那人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條長鞭,一下一下地抽打在黎緋的身上,黎緋強忍着痛意,跪趴在地上,每承受一次,她在心頭便將黎嫣恨上一分,黎嫣黎嫣黎嫣黎嫣……即便你死了,我也要將你挫骨揚灰。
那人將長鞭丟在一旁,冷聲道,“你連黎嫣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黎緋渾身是鞭撻的傷痕,等到那人離開之後,她只是放聲大笑着,雙眸迸射出仇恨地火焰,“那又如何,黎嫣已經死了!”
玉汝恆不知何時趴在江銘珏的懷中睡下,一陣冷風吹過,她猛地驚醒,擡眸透過紗窗看着夜色,只覺得渾身泛着冷,莫名地很冷。
江銘珏垂眸看着她,“怎麼了?”
“沒事。”玉汝恆已然再無睡意,索性起身,披着外袍,轉身看着他,“你休息吧,我想起一件事來。”
“好。”江銘珏見她有些失魂的神情,想來如今他也幫不上什麼,索性不去添亂。
玉汝恆擡步踏出藥廬,轉身看見莫悠塵的房間還亮着燈,索性便推門而入,見他正斜靠在軟榻上,手中握着一本殘破的書卷,長袍輕輕地浮動着,屋內透着淡淡地柔光。
她這才感覺出一絲絲的暖意,莫悠塵並未轉眸,而是淡淡地開口,“聽着你的腳步有些沉重,可是有心事?”
玉汝恆也不客氣,索性將身上的外袍丟在一旁,接着整個人縮在了他的懷中,轉過身,將臉頰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做了一個噩夢。”
莫悠塵還從未見過玉汝恆如此,先是一怔,將手中的書卷放下,掌心輕撫着她的後背,語氣也顯得低柔了許多,“夢見自己了?”
玉汝恆點頭,“恩……很冷。”
莫悠塵心口一窒,甚是心疼,“有我在。”
玉汝恆靠得更緊,雙手緊緊地環着他的腰際,她有預感,隱藏的那個人出現了,而且,比她想象的還要恐怖。
莫悠塵低頭見她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索性將她納入懷中,輕輕地嘆了口氣,即便再堅強,總歸是女子,也會有脆弱的時候。
玉汝恆聽着他的心跳聲,“悠塵,倘若有一日黎嫣活了你該如何?”
“你就是黎嫣。”莫悠塵垂眸看着她低聲說道。
“我是說黎嫣活了,而卻不是玉汝恆。”玉汝恆也不知爲何,只是覺得日後的事情會越發地艱險。
莫悠塵沉默了良久,“我愛的是骨子裡面的黎嫣,而不是黎嫣的軀殼。”
玉汝恆低笑一聲,“也就是你能說出這等彎彎繞繞的話來。”
莫悠塵臉上露出會心地笑意,低頭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淺吻,“不論會發生何事,都不要自己扛着。”
玉汝恆笑着應道,“好。”
莫悠塵只覺得心滿意足,被如此全心全意地信任依賴的感覺真好。
玉汝恆便這樣靠在他的懷中,不知不覺便到了五更,她隨即起身,笑着看着他,“你不是最貪睡的?怎得今夜如此清醒?”
“高興。”莫悠塵難得露出笑顏。
玉汝恆知曉他喜悅的是什麼,笑着推開門,轉眸看了他一眼,“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莫悠塵低笑一聲,“好。”
玉汝恆隨手將手中的一塊令牌丟給他,離開了屋子。
莫悠塵輕鬆地接過,有了這塊令牌,便可以調動周邊的人馬,莫悠塵看着門外,低笑一聲,“我的心思倒是瞞不住她。”
秦玉痕伸展着手臂,轉身便看見玉汝恆自莫悠塵的房間出來,他嘴角一勾,“還真是忙。”
玉汝恆低笑一聲,也不在意,接着上前擡手搭着他的肩膀,“這大清早便聞到一股醋味,還真酸啊。”
秦玉痕冷哼一聲,順勢攬着她的腰際,俯身準確無誤地吻上她的脣,輕輕地咬了一口,“的確酸。”
玉汝恆笑吟吟地看着他,將他推開,二人便前去洗漱。
司徒墨離與申屠凌直至天亮時才罷手,勝負未分,不過二人卻是暢快淋漓,他翩然落地,喘着一絲的氣,“有長進。”
申屠凌收起寶劍,臉上帶着些許地微紅,低聲道,“承讓。”
“何時如此客氣了?”司徒墨離上前拍着他的肩膀,“消息該到了。”
“先進去換身衣服吧。”申屠凌的語氣依舊平穩,不過還是能看出他也累的夠嗆。
二人入了大殿,自行洗漱之後,換好乾淨的衣裳,便看見手下已然在殿外等候,見他二人入了大殿,連忙垂首走近,將密函呈上。
司徒墨離接過密函擺擺手,迫不及待地打開,待看罷之後,擡眸看向申屠凌,“她真的能折騰。”
申屠凌見他並未生氣,顯然不像他的素日的性子,一旦他有如此的神情,便知曉事情甚是眼中我,故而翻開另一封密函,待看罷之後,整個人也隨之抖動了一下,密函自手中滑落,整個人呆呆地坐了下來。
一時間大殿內寂靜無聲,不知過了多久,申屠凌纔開口,“總歸是要去的,也許這也是個轉機。”
“什麼轉機?”司徒墨離如今已經無法思考,見申屠凌那副強追鎮定的樣子,他隨即坐下。
申屠凌仔細地說道,“你可記得招魂術出自西海之巔?還有血咒亦是如此。”
“哼。”司徒墨離冷冷地開口,“也罷。”
申屠凌看着他,正要說什麼,緊接着便看見千瑾辰再一次地出現,亦是將兩份密函遞給他們二人便退了出去。
司徒墨離低頭看着手中的密函,想要打開,卻終究是無力,擡眸看向申屠凌,見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打開看着,直至最後,也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司徒墨離見他如此,隨即便將密函打開,一目十行地看罷之後,將密函合起,“她以爲如此我便能消氣?”
申屠凌擡眸看着他,“倘若換成你,你會如何?”
司徒墨離並不是無理取鬧之人,可是每每想到她爲了別人,總是身處險境,他便甚是惱火。
子伯與黎穆染二人是靠在海棠園內的涼亭內歇息了一晚,當他清醒的時候,看着園內被海棠花瓣鋪滿的地面,扶額嘆了口氣,自己終究是失態了。
黎穆染舒展着手臂,上前站在他的身旁,“今兒個我有事要忙。”
“恩,走吧。”二人並肩踏出海棠園,便見有人匆匆送來了密函。
二人對看一眼,當即打開手中的密函,皆是倒吸一口冷氣,子伯將密函合起,臉上沒有任何地的神色,只是擡步向前走去。
黎穆染見他如此,不知該如何開口,他如今只是擔心着玉汝恆的安危。
這一日過得倒是很快,玉汝恆安排妥當之後,與莫悠塵溫存了一夜,翌日便起身離開。
莫悠塵並未說什麼甜言蜜語,只是靜靜地看着她,便已經勝千言萬語。
坐在馬車內,秦玉痕斜靠在一旁,江銘珏則是靠在一旁,陸通的藥方還是有用的,她看着他的氣色明顯好了不少。
一行三人,卻各做各的,相安無事。
玉汝恆低頭看着地形圖,接着將這幾日的行程都做了安排,接着看向秦玉痕,“南風那處你可要抓緊點,我總覺得秦素妍會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有父皇在,而且,尊長也會看着。”秦玉痕反而不在意。
玉汝恆搖頭,“天道循環,尊長管不了朝堂之事。”
秦玉痕盯着她看了半晌,“此話尊長對我說過。”
玉汝恆接着說道,“你如此不在意,是已經安排好了,還是故意讓秦素妍得逞?”
秦玉痕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捏起一旁的果子咬了一口,卻不回答。
玉汝恆見他如此便已經瞭然,也不再多言,她知曉他自有主張。
如此狂奔了十日,一路上暢通無阻,大冶除了嶺東那三座城池以外,其他地方如今亦是在慢慢地恢復,各地的官員也在慢慢地替換,當初,玉汝恆讓魅影暗中地培養了一批官員,如今亦是派上了用場,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她即便知曉那隱藏在暗處的人是要讓她亮出全部的勢力,那她便看他到底會如何?
江銘珏這幾日身體恢復了不少,三人雖然不多話,可是,卻總是能讓覺得甚是溫馨。
“小玉子,還有兩日便可以渡河了,你我便要分道揚鑣了。”秦玉痕顯然有些不捨,難得與她如此地相處,心頭總歸是有些難受的。
玉汝恆笑看着他,“兩月之後,我定然會去尋你。”
“那他們該吃醋了。”秦玉痕似笑非笑地說道,不過是玩笑話。
“無妨。”玉汝恆笑着開口,“他們會明白的。”
秦玉痕擡手勾起她胸前的青絲,湊近她的耳畔說道,“那到時候穿女裝給我看。”
玉汝恆欣然應道,“好。”
秦玉痕擡眸看了一眼江銘珏,見他神色淡淡,似乎對此不放在心上,想來他還是擔心着,能夠做到如此也着實不容易,秦玉痕不免高看了江銘珏一眼。
兩日之後,玉汝恆與江銘珏一同上了一早準備的船,千瑾辰掌舵,顯然,在那次之後,玉汝恆讓他特意地學了一番,有備無患。
斐然已然在岸邊恭候他,秦玉痕目送着玉汝恆離開,便鑽入了船艙,斐然恭敬地立在一旁,“殿下,長公主果然有動作了。”
“那便讓她得意幾日。”秦玉痕不緊不慢地說道。
“殿下,皇上龍體有恙,您又不在京城,故而便將處置之權給了大皇子。”斐然低聲回道。
“父皇這是要徹底地斷了他們的羽翼。”秦玉痕雙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詭異地冷笑。
玉汝恆坐在船艙內,江銘珏擡眸看着她,“西海之巔很難尋找。”
玉汝恆點頭,拿着秦玉痕留下的牛皮地形圖,擡眸看着江銘珏,“我記得你似乎也懂一些天象。”
“恩。”江銘珏點頭。
“可還記得山海經?”玉汝恆繼續說道。
江銘珏點頭,“小玉子,你的意思是,當初秦玉痕未尋到,是因爲那日的天象不對。”
“對。”玉汝恆點頭,“這些時日,我一直在研究,你可發現這其中有什麼不同?”
“我看看。”江銘珏拿過地形圖看了一會,擡眸看着她,“赤色的乃是秦玉痕所標註的,而這是一個殘破的地形圖,很難辨別出真正的西海之巔在哪個地方。”
玉汝恆接着拿出一本殘破的書卷,這是莫悠塵臨行前給她的,“我做好了標註,應當有用。”
她接過之後,纔看見是一本失傳幾百年的山河志,她將這本殘卷遞給江銘珏,“我看過,裡面有提到過西海之巔,而且有人去過。”
江銘珏隨即拿過,仔細地一頁一頁地翻閱着,還時不時地擡眸看着她,“莫公子當真細心。”
玉汝恆點頭,“倘若一同研究的話,應當能尋到。”
“恩。”江銘珏點頭,隨即走出船艙,擡眸看着海天一色的天際,隨即鑽入船艙,“這幾日風向極好,應當不會出現風暴。”
“恩。”玉汝恆點頭,二人便開始商討起來。
司徒墨離這幾日顯得甚是沉默,心事重重,申屠凌好幾次都發現他總是站在大殿外發呆,若有所思,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他隨即起身,緩步行至他的身側,“如今她應當在海上了,臨出海時,傳了消息過來。”
“恩。”司徒墨離點頭,直視着前方。
申屠凌見他如此,低聲道,“難道這兩個月你都要如此?”
“恩。”司徒墨離固執地點頭。
申屠凌接着說道,“墨離,倘若她回來之後,看見你因爲她而日漸消瘦,你認爲她會如何?”
司徒墨離這才緩緩地轉眸看着申屠凌,“我不過是站在這處靜靜無妨的。”
申屠凌知曉說不動他,如同司徒墨離說不動自己一樣,那些時日,他獨自在大驪的皇宮也是如此,他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拍着他的肩膀,轉身入了大殿,經歷過了才明白相守不易,他記得當初玉汝恆問過他,到底有什麼瞞着她,那時他已經做了決定,不論她做什麼,他都會支持她,守着她,即便如今她要去西海之巔,他也會用自己的方式去支持她。
司徒墨離不是迂腐之人,卻是個執拗之人,因爲太在乎,所以纔會失去方寸,故而纔會如此地渴望着,難受着,生氣着,最後化成了深深地擔憂,倘若他在她的身邊的話,生也好,死也罷,最起碼有他在不是嗎?
玉汝恆與江銘珏,還有千瑾辰已經在海上漂流了整整十日,可是依舊未尋到西海之巔,長久在海上,三人的臉色也顯得有些蒼白,幸好準備了足夠的吃食,否則,三人根本撐不下去。
江銘珏因着受了海風,這幾日都在咳嗽,玉汝恆在船頭親自熬藥,轉身看着千瑾辰依舊挺直腰背站在船頭觀察着四周,做好防備。
玉汝恆端着一碗驅寒的湯藥遞給千瑾辰,“將這個喝了,一個時辰之後我與你換。”
千瑾辰點頭,接過玉汝恆手中的碗,仰頭喝了下去,玉汝恆接過碗轉身入了船艙,將毛氈蓋在他的身上,拿過熬好的湯藥,“幸好有了上次出海的經驗,我這次備的都很齊全。”
江銘珏見她臉色憔悴,可是,嘴角依舊掛着淡淡地笑容,好像任何的風浪都無法將她擊垮,江銘珏接過她手中的碗,喝下藥之後,便閉着眼睛歇息,他要儘快地養好身子,不能讓她一個人擔着。
玉汝恆也隨即靠在一旁閉眼小憩,一個時辰之後,她睜開雙眸,見江銘珏臉上泛着紅,已經出了汗,想着待會再喝一副藥便會大好,而後便又將藥熬好,溫在爐子上,起身行至船頭,她身上披着斗篷,戴着氈帽,看着千瑾辰越發黝黑的臉,“你進去歇會。”
“是。”千瑾辰也不推辭,他知曉,只有養足精神,有好的體力才能夠護好玉汝恆,故而轉身便入了船艙,看了一眼沉睡的江銘珏,隨即靠在一旁閉目養神。
玉汝恆看着滿天的繁星,一望無際的大海,閉着雙眸,張開雙臂迎着海風,海風吹拂在耳邊,她記得雲輕曾經說過,他有一次在大海中漂泊,可是怎麼都尋不到方向,最後船被海浪擊破,他漂浮在一根木板上,那個時候,他便閉着雙眼,靜靜地聽着海風,故而辨別着方向,最後終於尋到了一個漁島,活了下來。
玉汝恆嘴角微揚,“西海之巔,西海之巔,她用的是羅盤,可是,到了海面,難免會有錯誤,那麼……”
她猛地睜開雙眸,“有了。”
直至天亮,千瑾辰走了出來,見玉汝恆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他莫名地一陣恍惚,連忙垂首,“少主。”
玉汝恆笑着開口,“你許久未喚我少主了。”
千瑾辰難得有些羞澀,也不再說話。
玉汝恆隨即半蹲在地上,接着看向千瑾辰,“小千,先吃點東西,待會要出力了。”
“是。”千瑾辰見玉汝恆如此說,想來是尋到了法子,連忙應道。
玉汝恆鑽進船艙,江銘珏已經醒了,玉汝恆便將溫着的藥遞給他,他笑着接過,“你如今都成半個郎中了。”
玉汝恆笑着開口,“那也是你教的好。”
二人用過早飯,不過是乾糧同熱水,玉汝恆隨即走了出來,將牛肉乾遞給千瑾辰,“吃吧。”
千瑾辰雙手接過,也不客氣地咀嚼着,玉汝恆盤膝坐下,拿過一塊黑炭,閉着雙眼,仔細地聽着海風,而後在地上畫着一條橫線,接着開口,“小千,掉船頭。”
“是。”千瑾辰連忙掉轉船頭。
玉汝恆已經將牛皮上的地形圖畫在了船板上,接着閉着雙眸,循着記憶,而後說道,“一直向前。”
“是。”千瑾辰低聲應道,接着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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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汝恆一面說着,千瑾辰便依着她所言划船,整整一日,直至天色漸暗,江銘珏自船艙走了出來,玉汝恆忽然睜開雙眸,擡眸看着遠處……“到了。”
江銘珏聽着她的話也順着看去,夕陽西下,整個海面被照的通紅,遠遠地便看見了一個小島,層層地雲霧中竟然坐落着一座宮殿。
江銘珏轉眸看着玉汝恆,“你竟然尋到了?”
玉汝恆點頭,連忙上前抱緊江銘珏,“恩,終於找到了。”
江銘珏燦爛地一笑,霞光映照在他的臉上,越發地俊美,“小玉子,你是如何尋到的?這……我以爲我們會一直飄蕩在海上……我以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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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真相越來越近了,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