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陛下把始皇之力借給你了?”
凌雲殿。
等候凌雲府的主官趕來的檔口,陸晨順便把之前在那個詭異空間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一直追問的符嬅和柴紅玉。
而當得知陸晨之所以沒事,是因爲女帝把始皇之力給了他護體後,兩女臉色同時微微一變。
始皇之力外借.這可不是尋常事,而是幾乎不可能發生的天方夜譚。
即便是反賊出身的柴紅玉,也知道始皇之力不僅是極強的力量,還是天下正統的象徵。
賦與極道之劍已經是皇帝對臣子的最高恩信了,始皇之力?想都不敢想,因爲這意味着將完整的極道之劍,甚至是將皇權都給了出去。
就算再怎麼信任一個臣子,也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吧?
但陸晨沒有騙她們的理由,看他此時心急火燎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拿她們開涮。
姜承婉就是這麼做了。
很快,兩人同時意識到一點。
連始皇之力都能交託,可想而知,陸晨對於女帝,究竟是何等的重要,那絕不是簡單一句“君臣相得”就能解釋得通的。
也就是說
一念至此,兩人下意識地對視一眼,彼此都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出沉重之意。
就連陸晨都有點懷疑女帝對他是不是有想法,特意提起聖王才解除“誤會”,她們自然更不用說。
不過陸晨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臉色微沉地點了點頭。
“所以我得儘快回京一趟,柴姑娘,要麻煩你護送一下了。”
聽到這話,柴紅玉很是乾脆地點了點頭。
“好。”
一旁的符嬅卻眉頭微皺,顯然有點不樂意。
她強行按下腦子裡亂糟糟的想法,道:“柴姑娘雖然很強,但賊人的手段詭秘莫測,防不勝防,恐怕她一個人不足以確保你的安全,還是讓我也跟你一起回京吧。”
柴紅玉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反對的話。
在陸晨的安全問題上,她也覺得越謹慎越好。
尤其是經過這次丁圍刺殺,她們兩個歸一境強者根本什麼都沒能做到,雖說這次是敵人有心算無心,而且凌雲府內肯定有內應,後面敵人想得手就沒那麼容易了。
但失職就是失職,當時那彷彿要失去陸晨的慌亂感可不是假的,所以,她也覺得符嬅和她們一起回京比較好。
只要能讓陸晨安然無恙就行,其他的,再說。
於是她也跟着勸了一句。
然而陸晨卻搖了搖頭,拒絕了兩人充滿關切的提議。
“凌雲府的局面纔剛打開,七省的大局需要有人主持,陛下已經派了蕭大人過來,玄極衛要全力協助蕭大人整頓各地,良玉你現在身負重任,不能妄動。”
“而且,良玉你曾在聖境身居高位,理政經驗豐富,足以獨當一面,蕭大人正是需要你這種大才幫忙打開局面的時候,禹州沒了你可不行,所以你還是留在這裡吧。”
聞言,符嬅的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
她知道,陸晨說的沒錯,女帝崛起得太過突然,現在還得依靠聖境的支持才能坐穩皇位,底蘊極其淺薄。
尤其是人才儲備方面。
倒不是人才太少,而是人精太多,能指望的治國之才少之又少,能獨當一面的就更少了,不然她也不會不得不卸任玄武衛統領,暫時放下聖境事務加入朝廷,擔任玄極衛指揮使。
但知道是一回事,想不想做卻是另一回事。
她實在擔心,倘若自己不在,陸晨會不會又出什麼意外。
要是陸晨出事,她就算把七省全部犁一遍,將那些亂賊全都剁成肉醬,又有什麼意義?
“放心吧。”
陸晨輕聲道:“有柴姑娘在,又有始皇之力庇佑,不會有問題的。”
聽到“始皇之力”這個字眼,符嬅的眼神終於鬆了些許。
她遲疑了一會,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好吧,我知道了。”
符嬅輕輕嘆了口氣,轉頭看向一旁的柴紅玉。
“那柴姑娘,一切就交給你了,你可千萬要保護好懷宇。”
柴紅玉微微頷首,語氣決然道:“那是自然,就是豁出這條命,在下也絕不會讓懷宇少一根汗毛。”
符嬅的交待顯然是多餘的。
且不說陸晨對如今的大夏局勢有多重要,僅憑他是柴紅玉此生最敬佩的人這一點,她就會竭盡全力,拼死保護陸晨,從當初爲了保全陸晨的清白,她不顧自身安危向朝廷自投羅網就能看得出來。
事情敲定後,符嬅突然想到了什麼。
“對了,懷宇。”
稍微猶豫了一下,她還是遲疑着提起話題。
“陛下將始皇之力交給你,這可是古今未有之事,如此信重,似乎已不再是單純的君臣之誼,是不是她對你.”
後面的話她沒有再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無論是柴紅玉,還是向來在這方面相當遲鈍的陸晨,都知道她想說什麼。
柴紅玉小手莫名一緊。
自從上次陸晨說了自己的擇偶觀之後,她們就再也沒提起過這方面的話題。
因爲無論怎麼想,目前最接近陸晨的人,毫無疑問就是蕭韻。
畢竟蕭韻和他除了出身以外,各方面都像是一類人。
同樣的才幹出衆,同樣的心懷抱負,同樣的憐憫蒼生,心懷百姓,而且已經做出了不俗的成績,在外出擔任巡撫、總督時,只要一有閒暇就到處體察民情,改善民生,在民間聲望很高。
而且聽說陸晨初入官場的時候,擔任工科給事中的時候,作爲時任工部尚書的蕭韻就多次出手維護陸晨。
兩人之間的情誼,比她們都要早得多。
就連這次,一聽說是蕭韻過來,陸晨連一句反對都沒有,直接應下,乖乖回京(在她們看來是這樣)。
所以這種事她們也就心口不宣。
但是現在,女帝做的實在太過了,她們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問,陸晨和女帝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面對符嬅的詢問,陸晨雖然有點驚訝,但卻不至於慌亂。
畢竟,在其他人看來,姜承婉如此離譜的做法,很難不聯想到那方面。
就連他都誤會了,別人自然更不用說。
他搖了搖頭,道:“沒有,陛下只是擔心我出事而已,並沒有其他想法,帝君之說完全是無稽之談,良玉你可莫要妄加猜測。”
“我和陛下清清白白,也從來沒有任何逾越之念。”
聞言,符嬅和柴紅玉同時眼神一鬆。
這話,她們信。
陸晨是君子,在他們面前向來有什麼說什麼,如果他真和女帝發生了什麼,他是不會絕對隱瞞的。
也就是說,至少現在,他和女帝的確什麼都沒有。
不過柴紅玉片刻後,還是皺起了眉頭,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問道:“那倘若陛下鍾情於你,有意立你爲帝君,懷宇你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