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還是熱熱鬧鬧的四個人,一轉眼就只剩下他們兩個,雲灼華頭還有些昏沉沉的,從臨江下了船,還需問過路才知道要往哪裡走才能到長樂。 可蒼玉說在臨江有事,興許他們還需在這耽擱點時間,希望不要誤了鎮遠將軍的壽辰纔好。
蒼玉說在臨江有事情要做,雲灼華本以爲是什麼大事,沒想到蒼玉竟然帶着她左轉右串的直接進了一家藥房。
到了藥房,蒼玉從懷裡掏出一張藥方遞給藥房夥計,眼睛直直的盯着夥計把藥一樣樣抓好後,自己又檢查了一遍,才付了銀子帶着雲灼華離開。
出了藥房,他們就進了斜對面的客棧,蒼玉向掌櫃的借了地方,拿着陶罐小爐很熟練的洗洗刷刷,在雲灼華的注視下,最終拿着扇子坐在廊下專心的熬起了藥。
“這就是你說的要事?”雲灼華坐在廊下長椅上斜靠着柱子,歪着頭看了一眼那藥罐,熱氣蒸騰,水已經開了,一股子藥味從罐子裡飄了出來,被蒼玉手裡的扇子扇的味道倒出都是。
雲灼華捂着鼻子往旁邊躲了躲,這藥味濃郁,一聞就知道肯定難喝的緊。
“秋兄船上藥材是不少,可惜缺了一味藥材,我現在給你補上,不然你這病症也難治好。若是不吃藥,半路你又倒下了,鐵定是要說我醫術不精,我纔不會讓你得逞。”
蒼玉搖着扇子,瞥了雲灼華一眼,隨口又道,“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寫信到鏢局,反映一下,若是鏢師中途不聽客鏢的話,鏢師是否違反了規定,並是否可以因此少收取一些鏢銀。”
雲灼華一聽他要寫信,剛剛纔升起的那一絲小感動立即消失殆盡,她彈跳而起,“你、你、你無理取鬧,我也算是鏢局裡的一號人物,鏢局的規定我比你還熟,只要我把你好好送到長樂,該我的鏢銀,一文錢也不能少!”
雲灼華站起的太猛,這會兒頭一暈眼前金星一個勁的往上竄,雲灼華趕忙扶着柱子坐下,好一會兒才從眩暈的感覺中解脫出來。
“那該我的藥錢,雲鏢師是不是能付清呢。”蒼玉指着藥罐裡還在煎着的藥,笑着問雲灼華。
錢。。
若不是因爲沒錢,雲灼華至於接這個客鏢嘛,蒼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雲灼華輸人不輸陣的雙臂抱在胸前,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望着蒼玉,“我可沒說我要吃這藥,是你非要買的。”
“既然已經買了,那雲鏢師還是吃了比較好,否則,我真的說不準,會不會給義展鏢局寄封信過去,鏢師不能保護好自己的身體,讓客鏢心中不安,以至於病上加病,即便是安全到了長樂,也有可能一病不起,至此嗚呼——”
蒼玉保持着最後一個音節的口型,笑着看向怒氣上升的雲灼華,越是看到她生氣,蒼玉越是笑的得意,直到雲灼華一咬牙一跺腳的狠狠說出“我喝!”兩個字來之後,蒼玉才掀開藥罐的蓋子,從旁邊拿來一個碗,把藥倒了出來遞給雲灼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