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露騰的一下從牀上鯉魚打挺一樣起身,她沒想到這個男的就在他後面。一想到自己要和他一個房間共度三天兩晚,想想就發愁,但是爲了孩子,她忍。
她明白這個男人要什麼,但是她已經給不起他想要的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如同被褶皺的白紙,再怎麼復原還是留有痕跡。
這一切也許是巧合,也許是他的安排。但她許南露自己必須保留好自己的心,不能丟。
“回來了,時間還早,喝一杯嗎?小糯米已經累的睡着了,和同學們一起。”秦燁霖看着面無表情好像還帶着躲避之意的女人,端起酒杯示意她一下。
也不等她回答,自顧自的倒起了酒,拿起一杯遞給了面前的女人。
“今晚你放心休息,我不會做什麼的。你睡牀,我打地鋪,我雖然談不上什麼正人君子,但是既然你放下戒心來陪孩子一起,我就說到做到。”說着一口乾了杯裡的紅酒,酒入口時喉嚨滾動的樣子就這樣落在許南露的眼裡。
眼前的男人是他當初狠狠捧她又將她打入地獄的人,不僅給她帶來危險又給予溫暖。她這一生彷彿從剛剛開始就和他綁在了一起,想逃卻逃不掉。
“沒事,我又不是待嫁小姑娘,一把年紀了沒那麼多計較。”許南露偏頭笑笑。
彷彿兩個人之前沒有那麼劍拔弩張過,時間總是能抹平一些事,卻又填補不了一些遺憾。
“之前我所做的一切,其實報復是真,但是在這個過程中,愛上你也是真。”說着又幹了一杯,好像這個酒是壯膽的,一杯一句。
“也許我們的感情的開始是極端和錯誤的,但是從頭至尾這麼多年了,看着你從我身邊一次又一次的離開,我纔是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酒一杯接着一杯下肚,不一會半瓶沒有了。
許南露看着自言自語的男人在燈光的籠罩下顯得那麼孤獨和寂寞,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感情這種東西她曾經天真勇敢的想要去掌握,可是最後卻是遍體鱗傷。
喝酒消愁愁更愁,一杯酤酒兩人思。
兩個人有着不同的想法,卻同樣是消愁。許南露緩緩張口:“我和你之間,遍體鱗傷。我現在不想考慮感情的事情,我們都要學會放手。”外面其他家庭的嬉笑談論好像和房間裡的兩個人格格不入。
“沒關係,我們還年輕,未來的事情我們無從得知,那我就只能做好現在了。”說完秦燁霖就要出去。
“你先洗漱吧,我出去走走。”頭也不回地走掉了,也許是想給兩個人時間都靜一靜。
路燈下拉長的身影是秦燁霖的寂寞與無奈,他在努力站在這個女人的身後,他在追趕她。他不想放手,而是要細水長流。
電話突然響了,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您好哪位?”秦燁霖詢問道。
“請問是秦燁霖先生嗎?抱歉這麼晚打擾您了,這邊是瑞華保險公司。李兆翔先生所購買的重大意外險受益人其中之一是您,李先生於上週自殺去世,這邊通知您來保險公司處理一下後續合同。”
李兆翔?爲什麼父親十多年前的同事的險金收益人是自己?自己是公司老闆,按理說不缺錢,爲什麼會是自己?秦燁霖百思不得其解。
“請問李先生是在哪裡自殺的?”
“李先生於上週在S市的家中自殺。具體情況可以等您來辦理手續時由對接工作人員爲您詳細介紹。”
“那好,我最近不在市中心,等回去我會去的。”
“好的秦先生,屆時望您攜帶有效身份證件到場。”秦燁霖不知道這件事情背後究竟隱藏着什麼事情,父親的朋友爲什麼這麼多年後發生意外卻將險金給自己,他摸不着頭緒。
他立即撥打了私家偵探的電話,想要調查一下最近這些年這個李叔叔究竟在幹什麼,畢竟這麼些年也沒有什麼來往。
處理好這些事情,秦燁霖回到了房間。許南露已經睡下了,打了地鋪。秦燁霖彎腰一把連人帶被子抱起來想要放在牀上,但不小心看到了地上的酒瓶子,這個死女人喝了這麼多酒。
“唔,好渴要喝水。”只見許南露兩隻胳膊撲騰着,小嘴一直嘟嘟囔囔含糊不清的要水喝,他把女人放到牀上回頭去倒水。給她喝下整整兩杯水之後想要去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扶着她頭的手還沒鬆開,這個女人竟然直接掛上了他的脖子,仰着頭呼着熱氣,撥撩人心就在不經意之間。秦燁霖瞬間腦袋充血,一屁股坐在牀上,看着懷裡醉醺醺的人,竟然俯下身子朝着那一抹紅吻了下去。
溫熱的滑嫩的觸覺令秦燁霖沉浸,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衝動做出這樣的事情,在許南露還沒有徹底接受自己的時候做出這樣的舉動。他不敢繼續留戀,他怕驚醒她讓她驚恐害怕,害怕他們之間的關係惡化。
沒想到竟然有一天,自己如此的小心翼翼。那麼幾年前的她是怎麼度過的呢?他不想離開,就像這樣摟着她,一直不鬆手。
第二天學校安排九點出發,許南露定了七點的鬧鐘。她沒想到提前醒了,睜開眼睛就是秦燁霖放大的臉映入眼簾,直挺的鼻樑下是緊緊抿住的薄脣,眉頭完全舒展,這樣安靜的樣子彷彿褪去了他所有的鋒芒。
許南露不曉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但她明白他倆肯定沒有什麼。秦燁霖說到做到,但是這個死男人爲什麼和她同牀共枕就有待商榷了,就在她看着這張臉發呆出神的時候,鬧鐘突然響了。
真的是尷尬死了。
她忘記關了,男人一下子就睜開眼了,她措手不及,眼睛睜開也不是不睜也不是。兩個人能大眼瞪小眼,一個腦袋清醒,一個睡眼朦朧。
“呵...呵呵...醒了哈。”許南露打破這個尷尬,往後撤了撤了想逃離現場,卻被這男人伸手一撈一把拽回來了。
“恩,別動,再躺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