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豐收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了,說道:“連姑娘說笑了,我只懂得侍弄果樹,哪兒懂得什麼做生意!這些都是我那城裡頭開雜貨鋪子的兄弟教我的!也就是這些年才這樣,以前可都不這樣的。”
“原來如此!”連芳洲恍然大悟,笑着點頭。
後來連芳洲才知道,林家果園的老祖宗曾立下家規,這一大片果園只傳給長房嫡長子,其他的兒子到了一定年齡則給一筆銀子另行安置。
所以,林豐收的兄弟林吉水早些年便拿了銀子上縣城裡開雜貨鋪子了,如今就在石灣也置辦了二十來畝田地,紅紅火火過起了日子。
買好了果苗,連芳洲等人便起身告辭。
別人倒也罷了,就是連芳清和林棗兒兩個小姑娘頗有幾分依依不捨。
“還差那麼多果樹苗呢,姐,咱們要不打聽打聽看還有沒有別的果園?”連澤問道。
連芳洲笑道:“行,明兒咱們進城問問去!想來咱們這一片有了一個林家果園應該沒有別的果園會育苗售賣的了,誰又比得過林家呢!”
衆人都稱是。
連芳清忍不住失望:“那明天是不是就不能去仙藤山了!”話中那種濃濃的失望叫人聽了好不可憐!惹得衆人都笑了起來。
“你急什麼呀,那仙藤山又不會長翅膀飛走了!就是可遠着呢,到時候走不動你可別哭!”連澤好笑道。
“我纔不會呢!”連芳清嘟嘟嘴,又看向連芳洲,撒嬌不依道:“姐!”
“放心吧,就是這兩天,咱們一定去一趟就是!”連芳洲笑道。
連芳清這才又歡喜起來。
回村的時候,經過村口的工地,靠近道路這邊的圍牆已經高高的砌了起來了。
三米半的高牆,青磚巍峨,將裡外隔絕,在外頭已經看不見裡邊了。
“好高啊!”連澈和連芳清仰頭,忍不住驚歎。
的確是很高,至少在大房村,還從來沒有過這麼高的圍牆。
“圍牆自然要高了纔好呀!”連芳洲含笑說道。
這座大院將來存放的可是她憑以發家致富的全部身家,她得提防着有人眼紅眼熱。
不但圍牆要高,到時候還得安排人值夜、還得訓練兩條狗呢!
“我和阿澤進去看看,阿簡,你帶清兒和澈兒先回去吧!”連芳洲叫阿簡停下了驢車笑着說道。
連澈忙道:“姐姐,我和清兒自己走回去好了!這裡又不遠!讓阿簡哥哥也陪你們去吧!”
連芳清嘟嘟嘴不滿:“我們也可以陪姐姐進去看看嘛!”
“裡邊工人在做工,很亂的,咱們還是不要去!”連澈說道:“省得姐姐他們不放心!”
連芳洲不禁讚許的看了連澈一眼,這孩子最懂事了。
連芳清這才“哦”了一聲,便也笑道:“姐,我們自己回去!”說畢兩人已經跳下了車。
阿簡便笑道:“那就讓他們自己回去吧!咱們進去看看,問問老顧,也要不了多久!”
連芳洲笑着“嗯”了一聲,看着阿簡將車靠路邊停放。
裡頭果然在熱火朝天的忙碌着,搬運砂石木料來來往往,有在地基那邊的,也有在砌另一面牆的。
看到連芳洲三人來了,正與兩個工人說話的顧時匆匆交待幾句,便笑着向連芳洲他們走來。
連芳洲便問起情況,顧時將進展一一說了,指點給他們看。
一切按部就班,並沒有什麼意外。
連芳洲三人也就放了心,近前去略看了看,便離開回家去了。
次日,連芳洲只與連澤、阿簡三個往城裡去尋賣果樹的苗圃人家,連芳清和連澈留在家裡給三姑奶奶幫忙,順便喂牛。
縣城東郊倒是有一家姓柳的人家是做這個的。
他家也有一個三十來畝的苗圃,不過除了賣一些果樹苗,也賣培植的花卉。除此之外,似乎還真的沒有了。
既然來了,連芳洲三人仍舊去看了看。
柳家的苗圃種類倒也齊全,但卻是以培植花卉爲主,果樹苗的數量卻很少,主要是賣給大戶人家花園子裡應景兒的罷了。
在他們家,一共只買到了四百棵柿子樹,都是三年苗的。
不過,這柳當家的聽到連芳洲還需要一千六七百棵樹,這是一筆不小的生意,他忍不住心動,便跟連芳洲打商量,說是過幾日自己有事兒要去一趟雙流縣,可以從那邊給她買回來。價錢上,他要每一棵多兩文錢。
連芳洲聽了又驚又喜,忙問他可能保證一定能買的回來?
柳當家的聞言就笑了起來,笑眯眯道:“這個連姑娘你大可放心!那雙流縣與咱們裕和縣雖然比鄰,但擱不住人家佔據了地利啊,可比咱們這兒富裕繁華得多了,人口也多了許多!不要說一兩千棵,就是更多,也沒有問題!連姑娘放心,我買了回來先在自家苗圃裡給你照看着,等明春你什麼時候要了,再來拿!”
連芳洲自然願意,當場便付了定金。
柳當家的收下,笑眯眯的送他們離開了。
捏着定金,柳當家的心裡喜滋滋的。在連芳洲這兒多加了兩文錢,再賣家那邊再請人家讓利兩文,這一趟他可能淨賺不少呢!
最好的是不過順便的事兒,連車馬路費都可以不計。
解決了一件大事,連芳洲心情甚是舒暢,笑道:“上回在老王鐵匠鋪訂製的農具想必也好了,咱們這就取了回去吧!正好明日上仙藤山就能用上了!”
“明天咱們就去嗎!”連澤眼睛一亮。
“嗯,我看天氣也不錯,那就明天去吧!”連芳洲點點頭。
連澤也激動起來,又不覺嘆道:“就是可惜了,早知道訂製弓箭,我也想試試手法呢!”
說着看了阿簡一眼。
這陣子雖然忙碌,連澤仍然不肯落下練功的時間,每日早晚,是必定要練的。
阿簡見他是真的上了心要學,便也不遺餘力的指點。據他說,連澤學的也有模有樣了。
好不容易有個這麼好的機會,連澤當然想要試一試自己的身手了。
連芳洲聽見了這話,就忍不住朝阿簡看了一眼,苦笑了笑。
阿簡淡淡一笑,道:“這有何難?要打獵麼,也不一定非要鐵弓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