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過去的,沒可能再重新拾起來,自己找罪受。
“孤怎麼覺着,你不喜歡進宮來?”
白棠對進宮是不排斥,像太皇太后那樣正常的請進來,說說話,又送出去的。
皇上,你邀請的方式不對,你不知道的嗎?
“還有那個宅院,你要是見着地方小……”
“地方很大!”
已經大了快要迷路了,而且比不得凌王府,那邊都是阿澈自己的手下,白棠問起來方便。
這裡除了兩個丫環,她一個都不認識。
“那就是滿意了?”
“很滿意!”
皇上笑得眉眼彎彎。
“你對鍾扶余還有些成見。”
皇上今天是想把所有的問題一股腦兒都問問清楚是不是?
免得問不清楚,以後睡不着覺。
“鍾大人很好,非常好,我沒有一點成見。”
“那你的丫環。”
“我的丫環是被嚇的。”
換了是別的丫環,能嚇傻了,你信不信,麥冬已經算是能幹見多識廣的。
“既然,你認爲都不錯,孤就放心了。”
臨了,都快出門了,還加了一句。
“要是沒什麼,就別告訴皇叔了。”
這是怕她打小報告還是怕她告狀。
皇上居然敢做不敢當。
白棠回過頭去,嫣然一笑:“皇上放心,他不問,我不說。”
皇上嗆得真咳嗽,拖住鍾扶余問話。
“她的意思是不是皇叔不問,她不主動說,皇叔要是問起,她一五一十都會告訴?”
“不但會告訴,還會變本加厲的數落。”
皇上頓時愁眉苦臉起來,說真心話,畢竟是親叔叔,又那麼雷厲風行的能幹,最好還是別得罪了。
“你去送送,順便說兩句好話。”
鍾扶余臉上還被麥冬抓了兩把,可是皇上的話不得不聽。
好不容易把白棠兩個,往外送了。
白棠看着軟兜小轎,抿嘴看着他笑。
“白大夫,這次是我錯了還不成嗎?”
“錯在哪兒了。”
錯在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你們家丫環的戰鬥力。
“皇上就是想到那天遇刺的事情。”
“那時候,鍾大人在哪裡?”
“我沒進宮。”
其實也就是皇上遇刺後,感覺到身邊缺個可以有商有量的人,纔開始重用他的。
沒想到,他來了,陵王也回來了。
怎麼有種一山容不下二虎的感覺。
鍾扶余當着白棠的面,自然不能說這樣的話。
他連個正兒八經的臣子都算不上。
陵王那是先帝的弟弟,皇上的小叔叔,地位怎麼能夠相比。
“皇上想讓我做的,我也做不了,鍾大人如果想試試,倒是可以。”
“不,不,你千萬別害我。”
“到底誰害誰?”
鍾扶余一臉的認真:“白大夫,說句真心的,我絕對不會害你的。”
這一點,白棠倒是沒有懷疑。
只是這人愛折騰,其他真沒什麼不好的。
看她的眼神,算了,還是迴避些好。
白棠已經是大姑娘了,有些事情,她比以前開竅了不少。
她婉拒鍾扶余非要相送,直接飛了個眼神給麥冬。
麥冬壓根不客氣,雙手一叉腰。
“放不放我們走。”
鍾扶余的臉上還火辣辣的疼,不好再說別的。
麥冬等走得遠些了,才鼓着嘴說話。
“就是不罵不打不行的主兒,好好說人話,都像聽不懂。”
白棠在軟兜上,捂着嘴笑。
麥冬這生龍活虎的樣子,看樣子,以後到哪裡都要捎上,簡直能辟邪。
今天要是沒有麥冬扯開嗓門這樣一鬧,皇上還沒那麼輕易肯放手。
白棠知道,畢竟她對白旗裡的事情,有些心虛。
話說多了,難免要露出馬腳,還是早些脫身才好。
還沒走到一半,就聽到麥冬喊了一句。
“大姐兒,王,王爺來了!”
白棠一擡頭,見蘇子澈大步流星往這邊趕。
他走路的時候,腰背筆直,正面看真正是劍眉星目,說不出的好看。
此時此刻,眉宇間略微有些焦急,很顯然他也瞧見她們兩個了。
“阿澈,你怎麼知道……”
蘇子澈沒有答話,伸出手來,搭住了白棠的手腕。
輕輕使了個巧勁,把她拉到身邊。
白棠看看兩人相握的手,他的掌心很熱,分明是急着過來的。
旁邊還有人,她不好多問,卻聽蘇子澈一聲厲喝,把人都給遣走了。
麥冬剛纔那股子士氣,在他面前一下子變成小綿羊,咩咩咩了,直往角落裡頭躲。
“阿澈,我沒事的,你別動氣。”
白棠難得見他發火成這樣,知道如果不適時拉扯住他,怕是他能直接衝到皇上面前去理論。
她的手指在他腕子處,細細撓了兩下,引起他的注意。
見他擡眼看着她了,白棠笑着點一下臉頰邊。
“阿澈,皇上找我是說正事,真沒什麼。”
蘇子澈依然不說話,他從太皇太后那裡過來,本來是擔心母后要和白棠說什麼,沒想到,說是人早就送走了。
他在宮裡有他的眼線,再打聽,知道是皇上的人半途給劫走了。
皇上和白棠的事情已經結束,這樣子把人拉過去,他再忙着趕過來。
等於在宮裡頭兜兜轉轉了好大一個圈,心裡頭又着急。
白棠只帶了個麥冬,要少香菜在身邊,那還能好些。
如果真遇上什麼,麥冬護不住白棠。
有那個心,沒那個身手。
如果不是中途遇上,蘇子澈真的會衝到皇上面前去要人的。
到時候,誰的臉上都不要好看了。
“看你把麥冬嚇的。”
白棠扯着他的衣袖,示意他靠近些。
“皇上問遇刺那天,怎麼有一段事情想不起來了,就是忽然想着的,我敷衍幾句過去了。”
最好一直別提,免得又是猜忌。
蘇子澈冷笑了一下:“我同他說,刺客抓不到,他倒是越來越賣力了,皇上不敢御駕親征,不如……”
白棠跳起來,一雙小手把他的嘴給捂住了。
阿澈,別爲了一時的意氣用事,就把不該說的給說了。
有些事情,還是心知肚明就好,說出來,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蘇子澈的嘴脣碰着她的掌心,軟軟的,一下子不焦躁了。
“不氣了?”
“嗯,你沒事就好。”
“你說在福明山的時候,碧逑國那些殺手都不能把我怎麼樣,好端端在皇宮裡頭又能出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