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真的可以嗎?那七月謝謝二伯了!”七月彎着眉毛甜笑着對沈成才表示感謝,又轉而看向沈老爺子,“可是不知道爺爺同意不同意呢?”
“同意啊,只要七月喜歡就好。”沈老爺子看似很慈愛的對七月說着。
而七月纔不管她是真慈愛還是假慈愛呢。
對着沈大樹使了一個眼神,兄妹兩便同時起身下了地尋打包用的物件去了。
老宅對於沈大樹和七月二人來說畢竟是輕車熟路,不一會兄妹倆個已經尋了滿懷的布袋子回到了飯桌旁。
“二伯,麻煩您幫七月裝一裝唄。”七月惦着腳尖將袋子夠到沈成才面前,裝着靦腆地說。
沈成才心想你這時候想起來裝靦腆了,早幹嘛去了。。。
無奈之下,都已經答應好的事總不能反悔的,沈成才只能默默地將桌子上七月選中的菜一一倒進布袋裡。
沈郭氏眼瞅着自己辛辛苦苦張羅了半天的吃食就這麼嘩嘩的全沒了,而自己都沒吃幾口呢,對那個叫七月的死丫頭片子真是氣的牙都癢癢了,她咬着牙惡狠狠地說,“七月啊。你要知道。這做一桌飯得多久嗎?你這全都拿走了,那短時間可是做不出來了。”
“哦。這樣啊。”七月邊催着沈成才裝着吃食,邊似乎努力思索着兩全其美的辦法。
直到桌子都變得乾乾淨淨了,七月才擡頭看向了沈三郎,說,“爹,剛纔奶奶都說了,這再做一桌恐怕得好長時間呢,咱們就別在這裡叨擾了唄。咱們也該回家了。”
“這?”沈三郎從內心來講是不支持女兒這麼做的,他覺得女兒這麼做有點忤逆了,畢竟是長輩們都還沒吃,她就全打包要帶走,可是他也真不敢和閨女頂撞什麼,萬一到時候她又聯合全家冷落自己就不合適了。
就這樣,七月也不管老宅的人都擺出一副什麼表情,總之她是帶着滿滿的兩大布袋吃食和沈三郎,沈大樹一同回家了。
快到院門口的時候,小花正拉着旺財從裡面走了出來。
看見七月回來了,小花高興的說,“你們總算回來了,我還怕你們去了那裡吃虧,準備帶着旺財去老宅看看你們呢!”七月把手裡的布袋一揚“有我在,怎麼可能吃虧。”
進門後,一家人都剛吃完飯,七月往桌子前一坐:“姐,餓死了,快給我們做點東西來。”張葉氏趕緊起身去做吃的了,沈張氏奇怪的問:“你們不是去你爺家裡吃飯了?咋的?沒吃?”七月把手裡的布袋再次提起來:“喏,奶家裡做的菜都在這裡,姐,拿到廚房去吧!”
沈三郎和大樹緊隨其後進來,沈三郎臉色難看的說:“月兒,你不應該這樣做的。”
七月擡起頭,似笑非笑的說:“爹,你覺得該怎樣做?我做錯什麼了?不是爺和二伯他們說的,我可以打包回來吃的嘛。”
沈三郎覺得挑不出什麼毛病來,但是又覺得心裡有股無名火。他長嘆一口氣說:“那終究是你爺奶。”
七月也懶得搭理沈三郎,她現在也對自己的爹基本失望了,總之她不把家給他管,他也翻不出個浪來。
一夜無話。
這一天是大年的初二,七月一大早就從牀上爬了起來,匆匆吃了口早飯,七月便出門了,她今天還得去老宅辦大事呢。
沈郭氏一直惦記着七月的大氅,今天七月就得去給她個交代才行,讓她徹底斷了念想。
七月先是從家裡找了一條超厚的棉褲,接着便來到了作坊大門口。
作坊裡現在每天由四德叔和翠姨在看門,關於這個搭配還是七月特意安排的,他們一個是老光棍,一個是老寡婦。而且沈四德也對翠姨有心,翠姨也對沈四德有意,自己又何嘗不能成全他們完成一段佳話呢。
七月並沒有喊門,而是悄悄的掏出了鑰匙輕輕的打開了鎖頭。她要偷偷看看這兩個人背地裡都會幹點什麼。嘿嘿。
繞了一圈,七月終於在檸檬酸的配比池那裡找到了沈四德和翠姨的身影。
此時的沈四德正在將柑橘往石灰水投放,因爲數量比較多,都是一麻袋一麻袋的,所以翠姨也在一旁幫着忙。
七月被這一幕看得已經無力吐槽了,她是一萬萬個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給你安排了一個絕佳的單處機會,你卻帶着人家給自己免費加起班,做起工來了。七月好想衝過去問問沈四德,叔啊,我有安排您幹活配料了嗎?您是感動中國第一勞動模範麼。。。
就在這時,因爲翠姨的一個不小心被麻布袋子的綁帶劃破了手指,疼的翠姨忙一縮手,用另一隻手掐住了受傷處,可是七月還是遠遠的看見那根手指流淌出一股鮮紅的血來,看來傷口不淺。
“哎呀,翠,你怎麼了?”沈四德把手裡的東西一丟忙湊了過來。
“沒事,稍微包紮一下就好。”翠姨說。
“那怎麼行,這傷口不淺呢,要不我給你叫郎中去吧。這得消毒才行。”沈四德現在跟着七月也變得越來越有見識了,平時作坊了有些幹活的員工難免受傷,沈四德也跟着七月學了不少的醫學常識呢。
不過常識雖然是學了不少,沈四德這情商卻是低的不行不行的,把七月急得沒着沒落的,
這個時候,人家都受傷了,你就只能想到把人家拋下然後去找郎中嗎?
“四德叔!”七月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叫到。
“東家??”沈四德看見七月愣住了。
“別讓我看不起你四德叔!”七月急切的說,“你忘了我教你的人工簡易消毒法了嗎,人在受傷的時候,用口水進行消毒是非常有效的。”
“哦,對,東家。你說的是!”沈四德被七月這一嗓子算是喊的熱血沸騰了,自己一個大老爺們還得靠小孩子教,真是太丟人了。
豁出去了。
沈四德深吸了一口氣,閉住了眼睛,撲地便拉住了翠姨的手,一口含住了翠姨的手指。
“你這呆子,幹什麼呢。快鬆開。”翠姨羞得臉都紅了,用另一隻手輕拍着沈四德的腦袋。
“翠,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沈四德認真的看着翠姨,含情脈脈的說。
“四德叔。你手指含錯了啦!”七月無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