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芊雀對天發誓,她是真不希望苻瑤天也陷入彥燚君的絕情陣中。
但,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苻瑤天就是賴着不走,她也算是黔驢技窮了!
小漠和苻瑤天到是很合得來,一大一小,一見如故,兩個人在喝蘑菇湯的時候,還碰了碰碗,就像喝酒乾杯一樣。
原來苻瑤天很喜歡小孩子,羽芊雀鼻子一酸,想起了自己懷的寶寶。
她的寶寶不足三個月,還沒有長出人形,若是現在還在腹中,應該能聽到爸爸媽媽說話了吧!
羽芊雀挑來門簾出去,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抹眼淚。
稀疏的腳步聲傳來,羽芊雀知道,苻瑤天已經來到身後。
他到是挺能找啊!
這麼個隱蔽的地方都沒有瞞過他!
羽芊雀將眼眶內的淚水抹乾,“嗖”地站起身,剪水瞳眸中遮掩不住冰冷絕情的怒意——
“你還不走!”
“雀兒,不要再僞裝了!我知道你認識我!你臉上的淚痕都還沒有幹......”
苻瑤天語氣淡淡,卻充滿了柔情和憐惜,他想靠近羽芊雀,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卻被羽芊雀大聲喝止——
“站住——別靠近我!是呀!我認識你!你是我的仇人,我怎能不認識你!”
“雀兒——”
“不要再叫我雀兒了!難道你不知道,你的雀兒早已經被你的部下逼下山崖了嗎!你知道我九死一生失去了什麼得到了什麼嗎?我失去了對你的信任!失去了對你的希望!還失去了我和你的孩子!而我得到的只是傷心刻骨而已!”
“孩子?你真的懷了我們的孩子?”
苻瑤天先是驚訝,瞬間又如墮深淵。
他的心從來都沒有如此落差分明過,他秀挺的身姿踉蹌幾步,斜靠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纔不至於摔倒。
他只覺得一股戾氣穿透了四肢百骸,將他的肉身擊毀到粉身碎骨......
羽芊雀還沒有見過如此頹廢的苻瑤天——眼中盡是落寞和哀傷。
羽芊雀的心頭忽而涌過一絲報復的快感,她勾脣譏誚道:
“怎麼?你以爲我懷的孩子是赫連譽的嗎?”
“不是!”
苻瑤天的眼簾上垂落幾絲碎髮,漆黑的眸子破成了碎冰碴,聲線中也透着悲慟——
“因爲你沒有和我提起過,我不知道你懷了身孕的......雀兒,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們母子倆,是我對不起你們......”
苻瑤天陷入深深的懊惱,不能自拔,如果重來一次,他寧願墮落山崖的人是他。
羽芊雀再次抹掉了眼簾內的淚水,長呼一口氣,再沉沉嘆下——
“算了吧!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現在,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別說一件,就算千件萬件,就算搭上我的性命作補償都可以!”
羽芊雀毫無憐憫之意,目光灼灼地決絕道:
“沒那麼嚴重!我只求你離開我,離我遠遠的,不要讓我再看見你!這是我唯一希望你補償給我的!因爲一看見你,我就想起過去經受過的一切!你走吧!算是對我的恩賜了!皇上!”
羽芊雀轉身走了幾步,又站定身子,卻並沒有回頭,只是把冷酷的聲音留給了苻瑤天——
“一直朝北走,你會看見絕情陣的出口!出去之後,永遠都不要再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