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晴沒多久就來了,眼裡閃過一道精光,她向柳老頭打了一聲招呼,又看了看柳之墨他們,吃驚的問,發生什麼事了?
柳老頭瞥了一眼鍾晴,讓她到椅子上坐着,聽聽柳之墨他們的話,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能一路走到今天,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鍾晴的心思?只是他不想跟她計較而已。
說句不好聽的話,在柳家的人,哪個都不是沒心眼的人。
要真的沒有一點城府,怎麼可能在柳家呆的下去?
也就是纔回來的柳之墨幾人,心思會單純些,其他的,他真看不出來單純二字。
正因爲是這樣,所以他纔要竭力的維護柳之墨他們,不能讓他們回到家裡,還要受那麼大的委屈。
他的寶貝孫子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欺負,他不出頭什麼行?
“善兒,你作爲哥哥,先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這個孫子真的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擡的,把他丟軍營裡,總算是有那麼一點男子氣概了,只是他這個男子氣概,對付的不是外人,而是自家人,這就不行了。
柳之善在江瑩瑩鼓勵的眼神下,把事情說了一遍,只是他說的那一些都是對自己有利的,不利的都在柳之墨到他們身上。
一個人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顛倒是非黑白,李清靈是挺佩服的。
看來柳之善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
柳老頭聽完後,沒說什麼,又轉頭看向柳之墨,問他是不是什麼一回事?
柳之墨輕笑了一聲,看着柳之善說了一句,“三哥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讓我很佩服。”他說完這句話,不去看柳之善那張難看的臉色,直接看章柳老頭,說了方纔發生的事兒。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兩個人說的事情差不多是相反的,柳老頭他也沒着急,讓人壓着看見這件事情的下人進來。
他嚴肅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幾個下人,他身上的威嚴,讓幾個下人嗦嗦發抖。
“方纔發生了什麼事?把你們看見的一五一十給我說出來,要是讓我知道,有人說了半句假話…”沒有說完的話語,把嚇人嚇的更是臉色發白。
在柳家得罪誰也不能得罪柳老頭,他可是當家作主的人,他張口一句話,他們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爲了他們自己的小命着想,幾個下人把他們看見的事情噼裡啪啦的說了出來。
聽完,柳老頭看像臉色白得像張白紙的柳之善,問他還有什麼可說的。
作爲柳家的子子孫孫,他不求他們大富大貴,可一定要做人正直,不能滿口胡話。
偏偏柳之善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矛頭還是指向自家的兄弟,那就更加的罪不可饒了。
“爹,誰知道這幾個下人是不是被人收買了?胡亂污衊人的?”眼看着自己的寶貝兒子要受懲罰了,江瑩瑩忍不住跳了出來,大聲反駁着。
她這話的意思只差沒明說,這幾個下人是被柳之墨他們收買了。
看到如此愚蠢的江瑩瑩,鍾晴在心裡冷哼了一聲,這麼沒腦子的人,怎麼配做他的對手,可她最無奈的是,他們是二房不是大房,大當再如何愚蠢,按照祖宗的規矩,柳家還是要給大房繼承的。
想想,她就覺得很不甘心。
柳老頭的臉色黑沉如墨,顯然也被江瑩瑩給氣到了,胸膛不斷的上下起伏着。
“大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張雲兒蹙着眉頭看着江瑩瑩,她那句話明顯就是在針對柳之墨跟李清靈。
她也不想想,柳之墨他們纔回來柳家幾天呢,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能收買了這麼多的下人?
以前覺得這個大嫂說話不過腦子,心裡有什麼話都往外蹦,現在,她看她簡直就是瘋了,連這種污衊人的話,隨口就說的出來。
江瑩瑩恨恨的瞪了一眼張雲兒,像張雲兒閉嘴,別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住口。”柳老頭用力的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咔的一聲,副手就斷裂在地上了,可想而知,他是有多生氣。
他這舉動,讓在座的人,都噤若寒蟬,就怕柳老頭的拳頭會落到自己的身上,要真如此,小命就不保了。
他們真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讓他們鑽進去,不用面對如此恐怖的柳老頭。
“老大家的,老頭子就想問問你,墨兒他們幾個纔回來幾天?怎麼可能收買下人,讓他們作爲正規病你們?”柳老頭真的是太無言了,老大家的真的是越來越糊塗了,什麼話都敢講,“要是這幾個下人被收買,也是被你收買,畢竟,你嫁進來十幾年了,想要讓幾個人成爲你身邊的人,簡單的很。”
“爹,凡事有可能,說不定這幾個下人看到墨兒是狀元郎,覺得他的前途無量,就想跟着他呢?”江瑩瑩難的智商在線,悠然的擋回了一句。
反正她今天就是要一口咬定,這件事情是柳之墨跟李清靈的錯,絕對不會承認,這事是兒子的錯的?
千錯萬錯就是柳之墨的錯,要不是他想靠着柳家,怎麼可能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原諒公爹他們?
以己渡人,江瑩瑩自己是這樣的人,也把別人想成是她這樣的人。
要是柳老頭知道這番話,估計會被氣的爆血管。
有誰家的兒媳婦,心眼是這麼小的,專門對付家裡人?
幾個下人聽到江瑩瑩的話,嚇的一直磕頭,說他們冤枉,他們就只是園工,真的沒被人收買。
他們的身份這麼低賤,怎麼可能會跟人合夥騙人呢?
“大伯母,謝謝你的誇獎,只是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不能在短短的兩天時間內,就收買了幾個下人。”柳之墨這時候又站了出來,笑着接過了江瑩瑩的話頭。
他是在柳家住不長的人,怎麼可能去收服下人?就算他在,這裡做一輩子,也不會隨便的去收復嚇人,要是一不小心被他收回來了,給他們一家老小的小命就該截止了。
江瑩瑩冷哼了一聲,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誰又能很清楚的知道你的爲人?
從小在鄉野中長大的人,說不定小心思多着呢?
他這時候認祖歸宗,會不會是想回來跟他們大房爭柳家的?
要真的是這樣,看她弄不死他們?
“老大家,你夠了,墨兒他們好不容易纔回到柳家,才兩天的時間而已,就被你冤枉。”看來大房真的是完全不把柳之墨他們放在心上,要是等他老去後,大房怎麼可能對柳之墨他們好,說不定他們等到那一天,就趁早把柳之墨給趕走了呢?
柳老頭陰沉着臉,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在座的人,眼睛在張雲兒身上停了幾秒,他覺得這麼多人的當中,就張雲兒是對柳之墨他們真心對待的,不會搞面前一套背後一套的小動作。
在此刻,柳老頭暗暗的下了一個決定,當他百年老去,一定要把柳之墨他們交給三房,讓他們多照顧照顧柳之墨。
柳之墨不知道柳老頭心裡所想的,他看着鍾晴,平常是溫和的臉色,瞬間冰冷了下來,他冷冷的說,“藥不可以亂吃,話更不能隨便亂說,大伯母你這麼直接的往我身上潑髒水,又是爲了什麼呢?”他現金從柳之善的身上轉了一下,又停留在鍾晴的身上,“大伯母,你該不會覺得我是想回來跟你們大房搶柳家的吧?”
要真的是這樣,那他們也太冤枉了。
“我…我纔沒這麼想。”江瑩瑩的眼神閃躲,片刻,又挺直腰桿說她並不是這麼想的,只要她不承認這話,別人就拿她沒辦法。
殊不知,就她小小的閃躲了一下的動作,就讓在座的狐狸精般的人,懂了。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沒有這麼想?”柳之墨淡淡定定的把他方纔說的話,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江瑩瑩氣得直咬牙,瞪着柳之墨道:“你…你胡說八道,你冤枉我。”
柳之墨聳了聳肩膀說,侄兒冤枉誰,也不敢冤枉大伯母呀!
看到江瑩瑩吃圇,張雲兒的眼裡閃過一抹笑意,這小子的口才跟他爹的口才有得一拼了,他爹要是想氣一個人,也是能把那人氣的想要吐血。
看到這樣的柳之墨,真的就好像看到了四弟。
真的很遺憾,四弟沒有看到他的兒子這麼的優秀,這麼能幹。
江瑩瑩見說不過柳之墨,就擡頭看着柳老頭,換柳老頭方纔的事該怎麼算?
她這話題轉的很是生硬,柳老頭忍下了用上喉嚨裡的笑意,清了清喉嚨道:“行,既然你這個作爲孃親的想讓善兒早點改邪歸正,那我就早點作出懲罰吧!”這一次他一定要讓柳之善一個畢生難忘的懲罰,讓他知道,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對着家人使。
家人是要互相幫助,互相成長的,不是隨隨便便的欺負,隨隨便便的侮辱的。
要知道,一家人的心不齊,那麼這個家,也就會快速的分崩離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