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公公走後,蘇家譁然,整個京城亦是譁然。
一個小小農女竟是直接封了縣主?!
有人說蘇巧巧這就是投機取巧,用銀子換了個縣主。
有人一些商賈后悔後悔,爲何在知道糧草被劫時,他們沒有想到此處,挺身而出,拿了家裡的糧食去塞外……說不定也能得個縣主什麼的當當。
也有人說蘇巧巧得縣主之位是娘娘庇佑。
也有人不詫,嫉妒,覺得蘇巧巧就是走了狗屎運了,如何君華和李亞蘭之流。
但不管如何說,蘇巧巧都成了安平縣主,蘇家這個小小的鄉下來的農戶在短短的兩個月之間,出了一個狀元,很快就又出了一個縣主。
一時間,蘇家風頭無兩,各家帖子都送往蘇家的宅子,有邀賞花的,有邀赴宴想……各家紅白事也都不忘給蘇家送上帖子。
看着那些各家夫人邀請赴宴的帖子,石雲和方珍珍以及秦素素等人一點都不想去,她們現在只擔心蘇巧巧和蘇永壽是否安全。
但是,這些各家宴請的請帖又都是京城權貴,她們不敢得罪,也得罪不起,就是爲了蘇永安的仕途,她們也要咬牙去的。
可是,她們之前也不過一個小小的莊家戶,即便是秦素素,她幼時也只是在京城生活過,對於這些規矩又如何明白。
於是,耶律琴直接來了蘇家,親自帶着石雲等人去赴宴,細心的介紹京城的權貴。
幾天下來,石雲等人也熟練,能夠應付那些夫人小姐們了。
與此同時,蘇家和公主也交好的消息也在上流圈子裡傳了開來。
之前還有人說蘇家是暴發戶,可如今,有耶律琴帶着石雲跑這麼一圈,這樣的消息就漸漸下去了。
對於京城的這些事情,蘇巧巧卻是一無所知,也壓根就不知道她來了一次戰場,就成了榮光無限的縣主。
此刻,她正在廚房裡,細心的煲粥,弄好之後裝起來,去營地給耶律辰送去。
看着他吃下,再把碗筷拿回來。
在這邊這幾天,除了每天去戰場,看到戰場上的那些將士以外,就沒有一點大戰的感覺。
似乎,這裡就是一個簡單的城鎮,人們過着安逸的生活,簡單和諧的日子。
大戰明明就在不遠的前方,卻丁點的感覺都沒有。
人們照常上街,照常種地,照常生活,就連孩子們也照常在外面玩耍,給人的感覺甚至比其他沒有打仗的地方還要過的舒適,人們見了路過的將士,也一點不怕,甚至笑呵呵的上前慰問幾句。
沒人說打仗的殘酷,也沒人說厭惡敵方。
轉眼又兩個多月過去,這天,耶律辰忽然對蘇巧巧說:“過幾天就該班師回朝了。”
蘇巧巧愣了下,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笑道:“你要是不說這裡是戰場,我都一點感覺都沒有。”
耶律辰淡淡的笑着,沒有說什麼。
蘇巧巧卻是又埋怨了兩句:“這個拓跋塞也真是的,枉我還把他當成朋友,他回來之後就打起來,早知道我就不給他送那些種子了。”
耶律辰挑了挑眉,脣角勾起了淺淺的笑意,跟着點頭,‘嗯’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麼。
蘇巧巧還要再說什麼,忽然,房門被推開,一個一身黑袍的人出現在門口,張口就道:“好你個蘇巧巧,你果然就是個沒心肝的,你就這麼想我的?”
蘇巧巧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忽然出現的黑袍人,這人是?
扭頭看向耶律辰,卻見他面無表情的對那黑袍人說道:“先把門關上。”
黑袍人冷哼了一聲,狠狠的挖了蘇巧巧一眼,一揮手,身後的門被關上了。
“拓跋塞?”蘇巧巧試探的開口。
這人雖然一身黑袍,臉上也蒙着黑布,可那聲音她還是認識的,尤其是那說話的語氣,出了拓跋塞沒有別人。
可就是因爲是拓跋塞,她才更加疑惑。
兩方戰事緊張,他爲何會忽然出現在這裡,還和耶律辰前後腳進來……
忽然,一些想法自腦中劃過,蘇巧巧覺得不可思議,又覺得似乎有些理所當然。
如果是這般,那之前被她懷疑的事情就統統有了解釋。
爲什麼明明離戰場那麼近,這些人卻可以過得安居樂業,一點也不爲戰事憂愁,爲什麼戰場後方受傷的人那麼少,爲什麼戰場的痕跡會那麼奇怪。
黑袍人頭上黑帽子取下,面巾取下,可不是拓跋塞那張美的過分的臉。
拓跋塞狠狠的瞪了蘇巧巧一眼,像是狠得咬牙切齒的樣子,沒好氣的說道:“虧你還記得我,你說說你這些日子有沒有罵我。”
“我說你啊蘇巧巧,你也太沒良心了點,我是那種人嗎我,真是太過分了,早知道你這樣說,我就不和他一起玩了。”拓跋塞伸手一指耶律辰,心裡竟是升起些許委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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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穿越人士被耶律辰逼迫也就我罷了,還被同是‘老鄉’自認爲關係應該很好的蘇巧巧誤會。
雖然知道,蘇巧巧知道兩方大戰肯定會誤會他的,可是,親耳聽到蘇巧巧埋怨他的那一刻,他心裡還是鬱悶的,只恨不得找逼迫他的耶律辰打上一架。
奈何……打不過啊,而且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無法回頭,再說了,這事於她也是大有好處的。
蘇巧巧還有些懵懵的,不明所以。
看着耶律辰,不解道:“你們到底在玩什麼?”
她敢保證,這兩個人騙過的不止是她,還有邊塞的所有居民,天意王朝以及塞外。
每次,她去街上,聽到的都是他們誇讚耶律辰如何英勇,如何退敵,如何把敵人打得落花流水。
可如今……敵方將領就這麼大咧咧的出現,還是以這樣自然的姿態。
耶律辰挑了挑眉,沒有說話,走到後方一出,在一個花架上摸索了一下,牆壁上出現一個暗室。
耶律辰道:“進去再說。”
拓跋塞不疑有他,像是習以爲常一般,率先走了進去,蘇巧巧狐疑了一下,也跟上了。
耶律辰走在最後,等耶律辰進去,密室關上。
走在前面的拓跋塞扭頭看了蘇巧巧一眼,正好看到她臉上驚疑的表情,得意的笑了一下,哼哼道:“哼哼,蘇巧巧,沒想到吧,自己住了這麼長時間的地方還有一個密室,驚喜不,意外不,有沒有覺得他騙了你,心裡好難……。”
說着,又故意放慢了幾步,走到蘇巧巧跟前,悄悄說道:“怎麼樣,這一刻有沒有挺討厭他的,這麼大的秘密都不告訴你……你可別瞪我,這可不關我的事,你剛來這邊的時候我就要過來看你的,是他不讓我來,要是我早點過來的話,你就不會被瞞在鼓裡這麼長時間了。”
拓跋塞說着,一臉你就應該埋怨耶律辰的表情。
蘇巧巧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默默的向前走,心知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重要的秘密,不然耶律辰也不會這麼小心,有什麼話不能在外面說,還專門跑到密室裡來說。
確切的說,這不是個密室,而是一個秘密通道。
一路往前延伸,走了幾步,拓跋塞又挪到了蘇巧巧的跟前,低聲說道:“這裡以前是我的地盤,怎麼樣,有沒有很酷?”
見蘇巧巧疑惑,拓跋塞就又得意的說道:“之前耶律辰還沒過來的時候,我就帶人奪了這邊的城池,我不喜歡住營帳,就特意在城裡弄了這個宅子住着,讓人挖了個地下室,直通營帳,每天晚上都回來睡覺。”
“結果我還沒住幾天,你家那位過來就給我奪了去,然後這裡就成了他自己的地盤了,還給加了幾條路。”
耶律辰在後面冷冷的瞅了拓跋塞一眼,拓跋塞連忙快走幾步,走到了蘇巧巧前面。
可沒走幾步,他又一次固態萌發,故意放慢了幾步,湊到了蘇巧巧跟前,說道:“蘇巧巧,你做的蛋糕太好吃了,能不能走之前給我做些啊,你不知道,見不到你的這些天,我有多痛苦,都怪耶律辰。”
“不是我說你,蘇巧巧你找男朋友的眼光實在太差了,怎麼找個這樣的啊,這樣的怎麼會知道心疼人,還是我這樣的靠譜,你看我們來自同……反正你知道的,我們還有共同的話題對不對,共同的思想是吧,最主要的是,跟着我不用這麼麻煩啊,沒人會反對啊。”
拓跋塞絮絮叨叨,蘇巧巧表情淡淡的,心裡琢磨着他們到底有什麼事情,沒有搭理他。
走在蘇巧巧後面的耶律辰忽然開口:“馬上也不會有人反對我們。”
蘇巧巧愣了愣,拓跋塞就道:“耶律辰,你還好意思說,你爲了不讓人反對做了多少事情,要是我的話,我什麼都不做就不會有人反對。”
“你們在說什麼?”他們說的每一個字蘇巧巧都能明白,可連在一起,她就不明白了。
耶律辰爲了不讓人反對他們在一起,做了很多?他不是一直在塞外打仗?
拓跋塞正要說話,就感覺到背後一道冰冷的目光,連忙就說道:“沒說什麼啊,對了,蘇巧巧,我給你說,你家這男人厲害啊,在我的密室裡加地道加的毫不手軟,整整加了四條。”
正說着,他們面前的視野就已經開闊,面前一個大約兩百多平的地方,四周分別還有七個和自己剛纔走過來時一樣的通道。
拓跋塞就指着其中的四個通道說道:“吶,他加的就那幾條,一條通往城外,一條通往他自己的營帳,還有是一條通往前方戰場,剩下一條通往另一邊的河流。”
蘇巧巧分別看了一眼,沒說什麼,目光在前面的幾個人身上停留。
此時,通道里已經有好幾個人了。
十一,小九,凌月幾人赫然在列,另外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
蘇巧巧看了小九和十一一眼,小九顯然和她是一樣的,什麼都不知道,看向她的時候愣了下。
但十一顯然不是這樣,他此刻正在和凌月一道兒說着什麼,聽到動靜,這才扭頭看向了耶律辰和蘇巧巧,恭恭敬敬的行禮:“公子,小姐。”
其他人也注意到這邊,紛紛朝耶律辰和蘇巧巧以及拓跋塞行禮。
“公子,小姐,拓跋王子。”
小九趁機到了蘇巧巧的邊上,說道:“小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又看着邊上的拓跋塞說道:“他怎麼在這裡?”
小九對拓跋塞的埋怨不可謂不深,此刻說話的語氣也是惡狠狠的,看着拓跋塞的樣子也恨不得吃了他。
這是塞外的王子,她可是知道的,綁了自家小姐,小姐不和他計較,還放了他,走的時候還給了他那麼多的種子糧食……
可他倒好,完全就是個白眼狼,回去就開戰,害得小姐還要來戰場,一路上不眠不休可是受了好多的苦。
拓跋塞摸了摸鼻子,看了小九一眼,說道:“小九姑娘,你可不能這麼看我,我比竇娥還冤,你就是要替你家小姐打抱不平,也是要怪他,都是他出的餿主意。”
說着,還指了指耶律辰,再次心疼自己三秒。
小九愣了下,看向耶律辰,有些不解。
事實上,當十一帶着他來這裡個地下密室的時候,她就已經滿腹的疑問了。
耶律辰淡淡的看了拓跋塞一眼,拉着蘇巧巧的手走到了最前面坐下。
拓跋塞自然的就要坐在蘇巧巧的邊上,卻被耶律辰冷冷的掃了一眼。
拓跋塞哧了一聲,起身去坐在了耶律辰的另一側。
拓跋塞剛坐下,一人就迫不及待的說道:“公子,皇上讓班師回朝?”語氣中有着濃濃的擔憂,班師回朝,那這邊進行了一半的計劃怎麼辦?
另一人也有些憂心的說道:“我們這邊的計劃才進行了一半。”
耶律辰說道:“無妨,我們班師回朝,耶律樑會過來接手,繼續和塞外大戰,到時候就看拓跋王子的了。”
拓跋塞嘿嘿一笑,說道:“放心,保準把那小子打的片甲不留,讓他有來無回。”
拓跋塞說着,頓了一下,看着耶律辰目光晶亮的說道:“不過,你身邊的那幾個能人的給我留兩個,不然光憑我可不一定能打得過你們那四王爺,那小子滑頭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