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辛老四要是有這麼好心,太陽都從西邊出來了。
見狀被擠到一邊的辛長寧頓時翻了個白眼!
“四弟啊,你可回來了,這些年,咱們日想夜想的都是你啊!我說嘛,這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只撈回了一件衣裳,哪能說你死了?果然菩薩保佑,嫂子那些香沒白燒。”
管氏也趕緊前表白心意道。
真是說的唱的都好聽啊!
辛長寧剛想反駁,忽然想起自己這個爹纔剛回來,脾性什麼的還沒看清楚。不如乘此機會瞧瞧,若是真把辛老四兩口子的表演當真情……那對這個爹,她以後要慢慢敬而遠之了。
想到此,她便稍稍又往邊退了一步,讓辛老四兩口子一左一右,完全拉扯住了辛秀才。
辛秀才方纔有些頭疼,這會子似乎有些反應遲鈍,他認出兄嫂後,一直面無表情,呆呆看着兩口子又說又哭。直到過了許久,辛老四兩口子已經哭唱的嗓子發啞,再也說不出來,他還是沒作聲。
“五弟呀,你咋不說話呢?”
辛老四實在無話可說了,只好訕訕地問道。
“四哥——”辛秀才終於開了口,他目光平靜,聲音冷淡的迴應道:“我記得,你從來沒喊過我五弟,一直喊我老五。”
辛老四愣了下,心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可爲了自己的目的,他還是硬着頭皮乾巴巴的解釋:“那是以前,現在你死去活來的,遭了這麼大的事,哥哥開心呀!想叫的親一點。”
“哦!”辛秀才看了一眼冷臉站在一邊的辛長寧,用力甩開了辛老四和管氏,才繼續道:“可原來你說過,我離了辛家不是你兄弟了,你會見我一次打一次,叫我永遠在村裡擡不起頭來。”
“有,有那麼回事嗎?”
辛老四的笑容愈發變的勉強。
“有,四哥你看,我忘記了許多事,卻偏偏還記得這事,可見這件事情在我心裡印象之深,此事傷我之深!對了,咱們既然分了家,也早不是兄弟了,日後你也別在我面前裝出一副好兄長的樣子,我看了噁心!”
說罷,辛秀才不理會目瞪口呆的辛老四兩口子,直接招呼辛長寧道:“長寧啊,你不是說家裡有護院嗎?在哪裡,以後這種閒雜人等,別放進來了。”
“知道了,爹!”
辛長寧立刻歡快的前挽住父親的胳膊,同時衝院門口施了個眼色,很快孫陽和蕭十八一左一右的衝進來,拉過辛老四兩口子,不由分說推了出去。
“老五啊老五,我可是你親哥,咱們一筆寫不出兩個辛字,打斷骨頭還連着筋,我好心來看你,你不能這麼對我……”
辛老四兩口子初時還大喊大叫着,很快沒了聲音,估計是嘴巴被堵了或者捱揍了。
“爹,您真記得當年的事情啊?他真的說要打您了?”見親爹不是聖父,辛長寧十分開心,邊走邊問道。
“是啊,記得那一句,別的都想不起來了,可爹一見到他覺得噁心,這種感覺不是假的。長寧啊,爹不在這幾年,他們有沒有欺負過你和你娘?”
辛秀才長嘆了口氣,看着女兒出落的如花似玉的樣子,心裡頭覺得既慶幸又愧疚;一方面感謝老天將辛長寧生的聰慧過人,撐起了家業,另一方面也因爲自己缺席了女兒的成長,覺得惋惜。
“要說欺負啊,那真是很多,都不知道該怎麼講了。”
辛長寧想了想,覺得自己是晚輩,直言長輩的過錯到底不妥,便道:“等爹爹覺得頭疼好些,去問村裡人吧,大夥都知道的。”
“好孩子!”瞧見女兒這麼懂事,辛秀才又讚賞的點了點頭。
辛老四兩口子在幸福居碰了釘子,回頭覺得好日子無望了,抱着頭一起痛哭了一場。哭着哭着,辛老四開始埋怨起女兒來,道:“長娥那個死丫頭,真是昏了腦袋了,幹嘛教唆國公爺去搶人家鋪子啊,這下好了,啥都沒了。”
“關長娥什麼事呀?”管氏立刻糾正道:“聽說國公爺是因爲搶了人家姑娘,逼死了人命,才被清算的。”
“阿呸,你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那逼死人又不是最近才逼死的!那麼多年都沒人計較,偏現在揭開了,還不是被有心人挑起來的。我在街聽人說了,是因爲搶了人家鋪子的緣故。”
“堂堂一個國公爺,搶了一個鋪子,至於連爵位都丟了麼!到底是哪家鋪子?真是害死我們了,我要是知道了,天天去鋪子前面燒紙,咒死他們。”管氏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立馬哭問道。
“好像叫什麼幸福家?咦,幸福家,幸福居,幸福家紡,名字這麼像!聽說長寧在京城有個鋪子,難不成,是長寧的?”
辛老四心頭猛然一跳,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長寧,不至於吧?”
辛長寧能把一個國公爺板倒,那她背後得有多大的靠山?一個山裡丫頭,能被那種大貴人看?怎麼可能呢!
管氏想了想,沒法相信。
“聽說長寧和皖王爺有關係,皖王爺是當年來咱村查案子的四皇子!還有啊,出面弄倒國公爺的人是鎮北王府的,鎮北王府的蕭公子,當年可是先收了長寧當丫鬟的……”
這零零碎碎的關係一理清,辛老四更是驚訝的發現:辛長寧不僅和皖王爺有關,還有可能和蕭公子有關!
“真沒想到,這丫頭如今翅膀這麼硬了,這心計深的,不是一般人啊!可惜了咱們家長娥啊,樣樣她強,卻沒她會鑽營!”
辛老四說着感慨起來。
“什麼叫沒她會鑽營,我呸,咱們家長娥分明是被她害的!”
管氏不知何時,已經聽的眼珠子發紅,她用力咬緊了牙齒,惡狠狠道:“要不是她挑唆鎮北王府的人告倒了國公爺,咱們長娥也不會被打的連孩子都沒了。我可憐的長娥啊,她活生生被打沒了胎,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生?”
管氏嚎啕大哭起來,悲愴的一邊哭一邊捶着地面,怒道:“長寧是個毒丫頭,沒一點活人心肝,長娥是她親堂姐,她非要把人逼死,一點情面都不留,這筆仇我一定要報。我一想到長娥現在被國公爺厭惡,身子也沒養好,都不知道過着什麼樣的苦日子,我心肝痛,恨不能咬長寧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