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喬軒,你到底想做什麼?難道你還想殺了朕不成?”楊恆定氣息亂了,他怎麼不知道喬軒訓出來的精兵能以一當十,而他手中的三千黑虎軍,不過就是三千紙老虎,酒囊飯袋!
喬軒走了兩步,不着痕跡的將姚六六護在身後:“真正想殺臣的是皇上,雖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如果讓臣眼睜睜的看着無數將士,用鮮血換來的太平盛世在皇上手中敗壞,那臣就不得不做一個罪人。”
“皇上可想過,如果你不是整天算計着如何從我手中奪權,而是勵精治國,心繫萬千黎民百姓,何來功高蓋主一說?”
“從皇上登基那天開始,便花費巨資打造鹿園,第二年又耗資百萬兩白銀打造瑤臺宮,第三年便大選天下,收羅上千美女,填充你的瑤臺宮,第四年淮陰郡水災,太傅李煜上奏請旨鎮災,你卻罷朝十日,十日後,你又攜美前去鹿園守獵,對水災之事不聞不問,李煜無奈這才差人前來告訴我!”
“得知此事之後,你居然下旨將李煜五馬分屍,又恐他人罵你昏君,便把清平公主下嫁給李墨,以示安慰,哼!接着蜀湘郡三年旱災,皇上卻以要擴大瑤臺爲由,無錢鎮災,再次天下大選,整日酒池肉林,皇上你還要我再接着說麼?”
我靠!姚六六睜大眼,她與世隔絕了十年,卻不想,這十年原來如此精彩,更想不到楊元慶、喬軒還有馮宣,那時力頂支持的楊恆定,竟然昏庸到了這個地步,說他是商紂王,隋楊帝都不爲過!
瞧瞧!他們都支持了個什麼混帳皇帝,早知道如此,還不如讓他的哥哥楊恆瑞登基!姚六六怒的瞪眼,轉念又想起,楊恆瑞也不是個好東西,當年那瑤貴妃跟陳太師通敵賣國,楊恆瑞能洗脫干係?
呸,看來姓楊的當皇帝,果然沒一個是好的。
噯瑪,當年金陵未敗,還好有楊元慶和馮宣頂着,現在金陵還沒敗,那是因爲有喬軒頂着,她真是無語了,這樣的皇帝要來何用?
楊恆定被說的臉漲青漲紫,這些話他從來沒聽人說過,他登基時母后便對他說,從此以後,天下就是你的了,你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登基後,常東又對他說:皇上喜歡守獵爲何不建個鹿園?
再過了一年,母后又說:你乃一國之君,要多多開枝散葉。
又過了一年,皇后說:淮陰郡水災,聽說那裡以前很少下雨,這下好了,總算滋潤了大地,這下淮陰的百姓,不用再祈雨了吧。
……
難道他真的錯了?
“喬軒你巧如簧舌,顛倒黑白,是你不肯還政於朕,朕纔不得不建鹿園打發時間,修瑤臺,那是羣臣說,朕乃一國之君,子嗣延綿纔好,淮陰水災,那裡不是常年不下雨嗎?蜀湘旱災,那就是你和高亦胡說八道,人人都說蜀湘乃魚米之鄉,怎會大旱三年?你說的這些,都是藉口,都是你不肯還政給朕。”
姚六六不敢置信的冷笑三聲,初見楊恆定,她還真是高看了他,原來他和清平公主一個德性,蠢材。
此時她真想問,你真看過治國之書嗎?你真學過爲帝之道嗎?你真的尋視過金陵的疆土嗎?這樣的人,居然讓馮宣如此死心踏地,要扶他上位,楊元慶又是多麼睿智的人,怎會……
姚六六不敢想了,真是大好的河山,要交給了他,不出幾年就能全部敗光,怪不得陳貓兒還要李狗子挖地洞當摸金校尉……
那怕她的家業再富可敵國,也經不住楊恆定這麼造啊!
喬軒這些年可真算是又當爹又當娘,就這樣,還落了個功高蓋主,想要顛覆金陵的名聲……
不值,真心不值,尤其她想到,孫進忠和蘭香替自己賺來的血汗錢,全都被他如此揮霍時,她真想衝上去給他兩嘴巴。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光榮的納稅人,卻發現自己的稅全都被對方用在了滿足自己的私慾上,簡直比吃了只蒼蠅還要叫她噁心。
轉目又看到江氏仍然一臉憤憤不平,如嫌棄喬軒不懂得尊敬九五之尊的表情,她的心情頓時非常非常的不好!
喬軒哼了一聲,清冷的目光掃過祭臺上所有的黑虎軍,最後冷笑的道。
“若你真是明君,何來還政之說?你要勤勉治國,李煜怎會修書給我?你要心繫金陵大好河山,高亦又怎會修書給我?慶王扶你上位後,第三年便知你無用於功,只懂貪圖美色,之前的隱忍只是爲了讓他助你爲王,慶王悔不當初,但念在你是嫡皇子,肯求我傳承護國將軍之位,輔助你享這天下至高無上的榮華。”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還想動我的正妻,皇上你讓我如何信守慶王的承諾?”
喬軒棄臣而用我,姚六六就想起之前他給的封號,瑤月郡主,再連想到他修的瑤臺宮,頓時姚六六又有如吞了一團的蒼蠅……
楊恆定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皇叔居然還求過他?滿目震驚下,楊恆定急促的道:“喬軒你胡說八道,朕的江山,朕的皇叔怎麼會求你……你……你信口雌黃!”
江氏此時忍不住的也站了起來:“軒兒你太放肆了,這可是當今皇上,也是你義父的嫡親。姚六六又是你,你是什麼貴人,你就是一個禍害,如今還禍得我兒,犯這誅連九族的逼宮之罪,姚六六你不配成爲我喬家的媳婦,軒兒,娘絕不會答應你娶她。”
張氏從喬軒和姚六六出現時,就驚怵的說不出話,眼下看到江氏說她是個禍害,張氏眼睛立馬亮了,同樣蹭的一下的站了起來,指着姚六六便道。
“沒錯,她就是個禍害,她剋死我的老二,還害死我家的長娣和喚娣,她就是一個面朝天生的小妖精,克親之命,天生就會勾引人,一定是她,是她迷了喬將軍的心魂,纔會讓喬將軍犯下彌天大罪啊!”
我靠!姚六六氣的兩眼一翻,忍不住的爆了粗,她站在這裡,一句話都沒說,就把髒水往她身上潑,江氏和張氏,你們腦袋進了水不成?瘋子!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