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慧和陳青雲來荷香水榭各自匯合的時候,發現了一些微妙的情況。
他們二人含笑不語,由李心慧先帶着林妙音等人返回玲瓏水閣。
而陳青雲和蕭鳳天他們,則稍等片刻。
蕭鳳天送景王返回竹樓的時候,景王將自己從林妙音那裡抽來的漫畫遞給蕭鳳天看。
漫畫是一副荷花圖,可搶眼的,卻是荷葉上形態憨厚,雙眸圓瞪的青蛙。
蕭鳳天掃了一眼以後,將畫遞給景王。
景王含笑接過,隨即朗聲道:“你若是對她動了情,本王便即刻收手。”
“我若是對她動了情,那便容不得王爺說這句話。”
“王爺請便吧。”
蕭鳳天淡淡道,他更喜歡心慧畫的那一張肖像漫畫。
可惜畫中人卻不是她自己。
景王放心地將畫收了起來,轉而拍了拍蕭鳳天的肩膀道:“本王也並非她不可,只不過她對本王而言,算是最好的選擇。”
蕭鳳天知道景王目前的處境有些受制,不過這只是暫時的。
他擡眸淡淡地掃了景王舒坦的面容,出聲提醒道:“今日過後,等賜婚的聖旨下了,尚沒有成親之前,你最好派些人暗中保護好你的準王妃。”
“林御史德高望重,這一股勢力,他們又怎麼會眼睜睜看着落入到你的手中。”
景王聞言,氣場凜冽,當即輕嗤道:“要是連未婚妻都護不住,本王談何與他們較量?”
蕭鳳天知道景王這幾年積蓄了不少勢力,當即頷首,不再多說。
......
臨安公主並沒有去玲瓏水閣,而是回了蕭府的前廳。
張瑩瑩和賀炯輝還在那裡等着。
蕭府的主子不多,蕭夫人去了玲瓏水閣,大將軍不耐煩招呼賀炯輝這個小輩。
於是在那小憩的廳堂裡,除了蕭府侍候的丫鬟以外,便只有一個管事的嬤嬤等候在外。
臨安公主來的時候,整個人神情蕭索,面色蒼白。
張瑩瑩面帶擔憂地湊了上去,小聲地詢問道:“公主怎麼了?”
“事情不都安排好了嗎?”
“您可是累着了?”
張瑩瑩在心裡冷笑,臨安公主揹着她去找蕭鳳天,自以爲能夠拿捏得住蕭鳳天。
當真是愚蠢啊!
不過她若是不蠢,她還真無從下手?
不過現在嘛,可不就是環環相扣的機會?
臨安公主擡起頭,看着對她一副小心翼翼的張瑩瑩,心裡又想起的蕭鳳天的話。
如果蕭鳳天不受她的威脅,她根本沒有必要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不管張瑩瑩的目的何在?
總之,這一條路行不通的話,她得從蕭鳳天選的女人入手。
她還沒有輸,只不過是,要辛苦一點,重新打算了。
“你們先走吧,今日本宮累了,想早點回宮。”
臨安公主揮了揮手,已經不想再聽到張瑩瑩的話。
一旁的賀炯輝尷尬地拱了拱手,隨即先退了出去。
張瑩瑩看着賀炯輝的背影,嘴角勾起淡淡的譏諷。
等到賀炯輝出去以後,張瑩瑩便肆無忌憚地出聲道:“公主反悔了?”
“您不想幫我了?”
臨安公主幽幽地盯着張瑩瑩,眸光泛寒。
她冷嗤地出聲道:“本宮做何決定,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你們夫妻走,把人給本宮留下。”
張瑩瑩從臨安公主的眼睛裡看到了厭惡,那種沒有將她放在眼裡的冷嘲,清晰濃烈。
張瑩瑩面色惶恐地往後退了幾步,握緊的雙手卻狠狠用力。
就是這一副,自以爲是又高高在上的嘴臉,最讓她覺得噁心,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公主當真不念往日情意,如此待我?”
張瑩瑩退到門口的位置,聲音忽然高了一些,那擡起的眸子,覆上一層水霧。
臨安公主斜倪了一眼,心裡微微閃過一絲異樣。
不過她很快垂下眼瞼,冷冷地道:“你我之間,沒有情意可言。”
張瑩瑩聞言,不怒反笑。
“好,很好!”
“請公主記住今日所說的話。”
張瑩瑩說完,紅了的眼眶,接連落下淚水。
臨安公主側眸,絲毫沒有鬆動。
賀炯輝等在外面,不一會,只見張瑩瑩哭着走了出來。
身邊跟着的丫鬟婆子擁了上去,張瑩瑩難堪地揮了揮手道:“都到垂花門外等着。”
身邊的人都走了以後,張瑩瑩不顧蕭府的下人,哭倒在賀炯輝的懷裡。
“嗚嗚嗚......都是因爲你。”
“若不是你,我與公主多年的情意,怎麼到了如今這種地步?”
張瑩瑩哭得很傷心,把賀炯輝胸前的衣襟都打溼了。
賀炯輝面露心疼之色,懷裡的女人,是他喜歡並且肖想已久才娶到的。
臨安公主對他的有意,這件事他早已知曉。
只是他沒有想到,臨安公主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對自己的妻子發難。
“好了,好了,我會去襄王府,請表哥出面平息此事的。”
賀炯輝安慰着懷中的張瑩瑩,面上也浮現作爲男人的驕傲。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懷中哭泣的張瑩瑩,嘴角勾勒着算計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