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見好就收,見林莫瑤表情已經開始惱了,就笑道:“你還沒跟娘說你借錢幹嘛呢?”
林莫瑤調整好情緒,看着林氏認真的說道:“娘,我想做果醬。”
林氏一愣,問道:“果醬?”見林莫瑤點頭,這才皺起了眉頭,這東西她知道,在城裡的糕點鋪子看到過,但也只是看到過,因爲這個東西很貴,非常小的一罈子果醬就要賣到十幾文錢,這對他們來說雖然不是什麼遙不可及的食物,卻不會真的浪費錢去買,畢竟,想吃果子吃新鮮的就好,這果醬,沒必要浪費這個錢。
所以,當林莫瑤說她要做果醬的時候,林氏直接疑惑了,問道:“你知道怎麼做果醬?”
林莫瑤眼皮一跳,問道:“娘,你知道果醬?”
林氏不做他想,點點頭道:“城裡就有點心鋪子賣這個,娘如何不知道?只是,阿瑤,你怎麼會做果醬?用什麼做?”
連續兩個問題直接把林莫瑤給打蒙了,心中暗道壞事了,大腦快速的翻轉,得想辦法把這個話給圓過去,轉念,又想到如果以後她每做一件事情都要這樣想辦法圓的話,不知道多累呢,必須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林莫瑤的眼珠子轉動自然瞞不過林氏,林氏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甚至拿着水瓢的手都在顫抖,只是她極力的控制,再加上林莫瑤在想辦法,這纔沒有注意到林氏的異樣,如果她稍微擡起頭看一眼,以她的閱歷,不難看出林氏現在的狀態,緊張。
對的,林氏就是緊張,自從林莫瑤落水之後,她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林莫瑤自己沒有發覺,可是她是她的親孃,哪怕細微的一點變化,她也是能看得出來的,若不是林莫瑤一直都是她照顧的,她真的要懷疑自己這個女兒被人給掉包了。
林莫瑤曾說過,她把以前的事情都給忘了,好多都想不起來了,可是,生活中發生的一點一滴卻讓林氏疑惑了,如果林莫瑤忘了過去的事,那爲什麼一些事情做起來又輕車熟路的,彷彿從前就做過是的。
所以,林氏在剛纔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中莫名的緊張了,她很想知道女兒的答案,卻又不敢去聽,整個人就處在了一個緊張而又矛盾的情緒當中。
林莫瑤在腦中將一些想到的說辭一個一個的排除,最後就剩兩條路可選了,第一條,坦白,將自己不是原主的事情告訴林氏,只是這樣一來,她不敢保證林氏會不會把她當成妖怪,或者認爲是她害死了她的女兒。
第二個,就是徹底撒一個謊,古人迷信,她只要說自己昏迷或者落水的時候被某路神仙給救了,然後給了她這些知識巴拉巴拉,應該就能圓過去了,只是,不知道林氏能信多少。
糾結到最後,林莫瑤最終還是選擇了第二個方法,因爲,她不敢冒險,她這輩子是來還債的,她不能自己什麼事情都沒做就被人當成妖怪給弄死了。
林莫瑤在糾結的時候,林氏也將自己的情緒給平復下來了,誰都沒有主動開口。
林莫瑤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擡起頭看向林氏,臉上的神色瞬間轉換,略帶神秘的看了看周圍,然後對林氏勾了勾手指。
林氏的手緊緊的握着水瓢的把手,慢慢蹲下身和林莫瑤面對面。
林莫瑤沒有發現林氏的異樣,而是湊到林氏的耳邊神秘兮兮的說道:“娘,我在落水的時候看到一個白鬍子老爺爺,他就在我腦袋上摸了摸,說我命不該絕,然後就送我回來了,之後我就不知道爲什麼,這些東西都會了,可惜就是因爲有了這些記憶,從前的事倒是忘乾淨了。”說完,臉上還露出了爲此懊惱的神情。
而林氏的心則是漏了半拍了,她目不轉睛的看着林莫瑤,眼中的神色很是複雜,林莫瑤被她看的一陣心慌,不自覺的目光就略帶了躲閃,雖然很快就恢復正常,可是這一細微的變化卻還是沒有逃過林氏的眼睛。
心中莫名的疼了一下,面上卻不顯,林氏很快轉變神色,配合林莫瑤的神秘,悄聲問道:“阿瑤,你說的是真的?”甚至因爲林莫瑤說的話太過震撼,林氏還“緊張”的抓住了林莫瑤的手。
林氏的手在抖,在她一碰到林莫瑤的時候林莫瑤就發現了,心中暗暗自責,她似乎把林氏嚇壞了,但是話已經說出口了,退路也沒了,所以,只能繼續接着往下編。
林莫瑤看着林氏的眼睛,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娘,老爺爺說了,讓我不要告訴其他人,因爲這樣我就會被人當成妖怪抓起來的。”
林氏到底還是沒有忍住,眼中的淚水落下,林莫瑤就慌了,問道:“娘,你怎麼哭了?”心中則是快要緊張死了,她真怕林氏不信啊。
林氏擦了擦眼淚,笑着說道:“我是替我家阿瑤高興,世人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被我家阿瑤給碰上了,竟然被天上的神仙給救了,我家阿瑤就是厲害。”
林莫瑤心中的鬆了口氣,她還以爲林氏是懷疑了呢,搞半天是喜極而泣啊,沒有了心理負擔,林莫瑤撒起謊來就臉不紅氣不喘了,緊跟着巴拉巴拉的就描述了一段她遇到‘神仙’的過程,而林氏全程只是笑着聽着,一直到林莫瑤說完,林氏才抓着林莫瑤的手叮囑道:
“阿瑤,你記住,今天這個事情你只能跟娘一個人說,就連你姐姐你都不能說,知道嗎?”
林莫瑤見她如此慎重,就保證的點了點頭,說自己絕不會告訴別人的,林氏擦乾了眼淚,看着林莫瑤溫柔的笑了笑,道:“沒事,以後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好了,娘知道你現在變得厲害了,但是,阿瑤,你要記住,舅舅一家對咱們家有大恩,你不管做什麼都要想着他們,知道嗎?”
林莫瑤以爲林氏這是怕她現在懂的多了,會忘恩負義丟下林泰華一家,所以連連保證,她一定會對舅舅一家,對外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