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立刻失笑:“難怪你敢帶我來到水中央。”
頓了頓,安靜又笑道:“相公,我水性也很好的,我能在水中憋氣很長時間,若是我們真掉下去了,你帶我遊不回去,我應該也可以帶你游回去。”
蕭長翊不語,繼續將竹筏往河中間撐。
安靜也沒再說話,而是欣賞着越來越美的景色。
四周樹木鬱鬱蔥蔥,倒映在水中,水都跟成了墨綠色一般;河面波光粼粼,瀲灩成輝,一竹筏緩緩駛向河中間,竹筏上站有兩人,男俊女靚,儼然也成了一道絕美的風景。
因安靜和蕭長翊誰都沒有說話,除了鳥鳴聲、水流聲、竹竿撐水讓竹筏行進的聲音,根本聽不到其他聲音,真的非常大自然。
令人心曠神怡。
安靜站了一會,就乾脆躺在竹筏上,全身放鬆,她真的非常享受這處境、這感覺。
但因爲太陽光線有些刺眼,安靜就撐開了油紙傘,放在她頭邊。
油紙傘的遮擋,她終於不再因爲刺眼的光線導致她沒法完全睜開眼了。
兩手枕在腦袋下面,安靜感受着身下的竹筏緩緩的移動着,看着兩邊景色緩緩的後退,而她的視線,還可以看到她家正在用竹竿撐水推動竹筏前進的她家相公,安靜真的只覺得此刻她的心平和極了。
這種感覺真好。
沒有世俗,沒有紛爭,只有靜謐和美好。
蕭長翊一將竹筏撐到河中間,就不再繼續撐了,而是收了竹竿,坐在安靜旁邊。
他也不說話,就靜靜的坐在安靜旁邊,安靜看風景,他就看安靜。
安靜眼角餘光瞥見她家相公一直看着她,她只覺好笑。隨即,乾脆不看風景了,她笑着回看她家相公。
無聲的跟她家相公對視良久,她才低笑問道:“要不,你也躺下來?”
“也好。”
因竹筏有點窄,沒法讓兩人都平躺,兩人只能側躺着,面對面側躺着。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
此時此刻,她的眼裡只有他,他的眼裡也只有她。
本來只遮了安靜一個,這蕭長翊一躺下,油紙傘就遮了他們兩個,油紙傘斜放着,遮在他們的頭頂上,讓他們都避開了刺眼的光線。
油紙傘是白色的,油紙傘上還畫有一枝紅梅,特別的典雅好看。
風景美如畫,畫上一竹筏,竹筏上一對人,男着玄裳、女着白衣,一把雅緻的油紙傘,四周靜謐,波光粼粼,不知是畫中人,還是天上仙,美輪美奐,無可比擬。
因爲油紙傘的遮擋,誰都不知道油紙傘下的兩人在幹什麼,可若將油紙傘拿掉,會發現,原本只是靜靜看着彼此的兩人,臉已經靠近彼此,親着彼此,淺嘗輒止,卻脣都微顫起來。
哪怕成親已有很久,但他們的心,仍還在不停的爲彼此悸動着。
“相公,”又靜靜對視好一會兒,安靜才終於又開了口,聲音不大,很小,但足夠蕭長翊聽見。“你知道什麼叫做‘只羨鴛鴦不羨仙’麼?”
“知,”蕭長翊輕輕點了個頭,“像我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