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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度月明白宋凝的用意,所以她也沒打算直接和這些花樓打交道,不過她想去田大夫那裡看看,畢竟最近一直都是田大夫在幫忙給那些人瞧病,她還從未親自過去道謝呢。

知道了韓度月的想法後,宋凝沒有猶豫就答應下來,並很快安排好了時間。

田大夫雖然不太在乎那些虛名,但是也不想讓自己的名聲變壞,所以他每個月只有六天的時間會在宋凝專門準備的地方爲那些人瞧病,其他時間還是待在自己的醫館裡。

韓度月去的正是他給那些人瞧病的地方,到那裡的時候,小院子裡只有田大夫和一個小藥童,並沒有人在瞧病。

所以韓度月和宋凝兩人就和田大夫一起在廂房裡坐了下來,放下精心準備的禮盒後,就開始邊喝茶邊閒聊。

“田大夫,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有謝過你呢,真是多虧了你,否則我都不知該怎麼辦纔好。”韓度月真誠地道謝,因爲上次她離開的早,所以還不知道後來楊淑媛怎麼樣了,不過她現在也沒打算和田大夫討論這種事,只是想要單純地道謝。

田大夫淡淡搖頭,態度也是一如既往:“這沒什麼,況且上次我也說了,那件事是開石讓我過去的,你不用謝我。”

“該道謝還是需要的,”韓度月也沒打算繼續說這件事,一語帶過之後,就又說起了這件事,“還有這件事,也多虧了田大夫,這真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這位田大夫顯然是性子很不拘小節的人,但也正因此,這時候竟然還傲嬌地哼了一聲:“我收錢給人瞧病,怎麼是幫了你的忙了?這我可不想承認。”

韓度月沒話說了,不過心裡卻覺得這人是真不錯,明明就是幫忙性質的事情,這人卻不肯承認,似乎生怕有人會感激他似的,也讓韓度月有些哭笑不得。

暫且撇開這件事不提,宋凝又和田大夫閒聊了一會兒,接着估計也是沒話說了,就打算和韓度月一起告辭。

田大夫很不客氣地只是站起身,根本沒有把人往外送的打算,對此韓度月和宋凝都沒覺得怎樣,其實韓度月還聽喜歡田大夫這樣不羈的性子的。

“宋凝,我待會兒想去楊家走一趟,說起來我都好幾個月都沒見到楊淑媛了,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韓度月便往外走,便道。

宋凝雖然對楊家並不關心,但楊淑媛畢竟是韓度月的朋友,他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如此也好,要不要我陪你一起過去?”

“不用了,你忙你的……”韓度月搖了搖頭,話沒說完就停了下來,因爲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從一架馬車上下來,正是張甜甜。

韓度月頓了一下,下意識地就想拉着宋凝躲到一邊,她倒不是怕了張甜甜,只是怕對方如果看到自己,說不定會鬧出什麼事來,甚至可能會給田大夫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只是韓度月的躲避計劃最終還是失敗了,因爲張甜甜一下馬車就往院子裡看過來,於是正好就看到了宋凝和韓度月。

韓度月抿了抿脣,也不躲了,直接就和宋凝一起裝作什麼都沒看到地往外走去,她覺得只要張甜甜不主動找她的麻煩,她還是可以很大度地無視這個人的。

張甜甜在看到韓度月的那一瞬,眼神就變得有些不對勁兒了,她先是感到一陣驚慌和恐懼,接着像是想到了什麼,眼裡頓時閃過震驚,隨即變成了不屑,最後定格在了一陣幸災樂禍的快意上。

韓度月不動聲色地往前走着,此時她已經跨出了院子的門檻,就在她以爲自己可以避開這個小麻煩的時候,張甜甜突然嘲諷地開了口:“呦,這不是韓姑娘嗎?真是好巧啊,竟然在這裡遇到你了。”

張甜甜故意在“好巧”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想要表達一些深意,只是此刻韓度月突然聽到張甜甜開口,不禁被嚇了一跳,所以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是挺巧的,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韓度月一點兒都不想繼續和這人打交道,因爲韓度月實在想不到對這人來說,有比把人丟進監獄裡還要命的懲罰了,所以這人要是繼續招惹自己,她都有些頭疼該怎麼回報對方了。

張甜甜見韓度月這麼着急地想要離開,心裡頓時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了,她直接往韓度月身前一擋,聲音不屑地道:“別急着走啊,我們難得遇到,你就不想和我說說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嗎?”

“張甜甜,我和你好像沒什麼好說的,我過得好不好似乎都和你沒什麼關係。當然,你過得怎麼樣,也完全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在撇清關係的同時,韓度月是想表示自己是絕不會在旁人面前多嘴說什麼的,也省得張甜甜爲這件事擔心。

只是張甜甜顯然不是這樣想的,她瞪着韓度月,有些不明白對方已經落得這樣的地步了,爲什麼還敢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哼,她們的處境根本就是一樣的,這個人也和自己一樣慘,她又有什麼好瞧不起自己的?

“我說小月,你年紀可還小得很吶,怎麼就……呵,而且竟然還讓人陪你一起來,難不成你們是一道過來瞧病的?”張甜甜一想到自己這段時間來受的罪,再看到韓度月帶着疏遠和嫌棄的表情,心裡的火氣頓時蹭蹭地往上冒,說的話也就有些不含蓄了。

韓度月愣了一下,這才領悟了對方話裡的深意,接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人難道以爲自己是來瞧病的嗎?

“張甜甜,我想你大概是誤會了,我來這裡和你的目的可是不一樣的,我不是來瞧病的。”本來韓度月還不太想直接戳中這人的痛處,但既然對方上趕着自虐,她想攔也攔不住啊。

張甜甜嗤笑一聲,這個小院只有樓裡的人知道是怎麼回事,來這裡的人也都是爲了瞧病,所以她壓根兒也不相信韓度月的話:“你不想承認也沒關係,只是你怎麼是空着手出來的?難不成是你身上的病治不好,所以連大夫都不肯給你開藥嗎?”

這人簡直是冥頑不靈啊,韓度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正想說什麼,就見田大夫已經從廂房裡走了出來,目光在院子門口的幾人身上瞥過,淡淡問道:“你們怎麼還沒走?”

雖然這話說的不算柔和,但明顯是在幫宋凝和韓度月脫身。

“大夫,這兩位怎麼沒抓藥就出來了啊?難道是身子問題很嚴重嗎?”張甜甜壓根兒沒注意到這一點,還興致勃勃地問起田大夫來。

田大夫又瞥了她一眼,似乎帶着一絲嘲諷和同情。

感覺到自己被對方輕視,張甜甜頓時有些窩火,但又想到自己的身子還要靠這位大夫調理,所以她也不敢對田大夫抱怨。

一直沒有開口是宋凝在這個時候開了口,說話的對象是田大夫:“田大夫,這個人,不救也罷。”

“你……你說什麼?難道就只准你過來瞧病,卻不准我……”張甜甜瞪着宋凝,簡直要氣急敗壞了。

田大夫直接插進話來,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成功地阻止了張甜甜繼續說下去的話:“好吧。”

這下張甜甜徹底震驚了,爲什麼這位大夫竟然這麼聽這人的話?憑什麼他一句話,就能讓自己連瞧病的機會都沒了?

“大夫,你怎麼能這樣做?我並沒有做出任何違反規矩的事情,你爲什麼要聽這個人的?”張甜甜憤怒地質問道,之前大夫在給她們瞧病之前,都會提出一些規矩,例如不能把這個地方暴露出去,而且出了這個地方,就要裝作不認識他等等。

爲了自己的身體,這些規矩張甜甜都答應了下來,也從沒有違反過,所以她還是弄不清楚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是因爲他們給了你很多錢嗎?可是你是大夫,你怎麼能因爲這些錢財就……”這是張甜甜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但這所謂的理由顯然只會把情況弄得更加糟糕,田大夫冷哼一聲,不悅地道:“我想你大概是誤會了什麼,其實這件事本身就是這位公子和這位姑娘在主持,所以這件事也是由他們做主,我只是拿錢做事罷了。既然這位公子說了不讓我幫你瞧病,那我自然不能違揹他的意思。”

事實自然不是這樣的,但田大夫這個時候說這些話,無疑可以更好地打張甜甜的臉,這讓韓度月想到了那天在楊家的時候,田大夫的那些可愛的舉動。

此話一出,張甜甜的臉色果然變了,忽青忽白的非常精彩,張了幾次口,才吞吞吐吐地道:“你……你說什麼?這件事竟然是……不,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難道這兩人根本就沒有病,只是來這裡查看情況的?那自己這樣突兀地站出來,挑釁對方的舉動又算什麼?在這兩人的面前,自己剛剛的言行豈不就像是一個小丑一樣醜陋不堪?農家有點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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