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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倒是挺像真的,但是有了之前的鋪墊,估計也沒人會相信江度婉的話了。

“我嫁禍給你?我要是真想嫁禍你,那爲什麼去找村長做主的人不是我?爲什麼提出要進行搜查的人也不是我?”韓度月不屑地瞥了早已經失態到不忍直視的江度婉一眼,接着轉頭去看老村長,“村長,現在事情也算是水落石出了,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呢?”

是呀,如果今個兒不是江度婉先去找了老村長,那這件事也就不會被掀出來,江家也就不會被搜查,這被偷的馬車就更不會被找到了,所以這件事無論怎麼看都是江度婉自己自作自受的結果。

如果真要說奇怪的話,那就是爲什麼江度婉明知道馬車在哪裡,還故意讓村長去韓家搜東西?這不是明擺着不可能找到東西嗎?

不過在這個時候,大家直接忽略了這個問題,畢竟事實已經太明顯了,都不需要他們再去思考些什麼。

老村長現在也懊惱着呢,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他是萬萬不會摻和進這件事裡來的,眼下弄成這個樣子,他真是追悔也莫及了!

“江度婉,你別再胡鬧了!這件事根本就是你自己賊喊捉賊,現在事情敗露了,你非但不想承認錯誤,竟然還在這裡說些瘋言瘋語,實在是丟人現眼!”老村長氣得一甩袖,漲紅着臉怒斥道。

江度婉的眼睛都紅了,因爲抓不到韓度月,所以只能站在原地低吼着:“分明就是韓度月想要害我,你怎麼還能這麼說我?你們都是瞎子嗎?這件事根本就是韓度月的計謀,你們怎麼都不相信我?”

“夠了,你現在趕緊給韓度月賠禮道歉,不要再胡鬧下去了!”老村長擺着長輩的架子,聲音陰沉地命令着。

“讓我給她道歉?簡直是做夢,我纔不會給她道歉呢!她根本就是個jian人,我憑什麼給她道歉?”江度婉的腦袋估計都不清醒了,一張本來還算得上是清秀的臉上更是被恨意覆蓋,顯得十分猙獰。

這時候一個人快速地穿過人羣,走到江度婉的面前,擡手就給了她一巴掌:“你給我閉嘴,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江度婉愣愣地捂着自己的嘴,在看清楚來者是誰後,一下子就崩潰地哭了出來:“爺,你怎麼能打我?根本就是韓度月在陷害我,你怎麼能打我?!”

來者正是江輪忠,之前老村長過來搜查江家祖宅的時候,江輪忠因爲覺得太丟人了,所以就沒跟過來,而他此時之所以出現在這裡,自然是有好心人過去報信了。

這個好心人正是韓度月,韓度月覺得要是江輪忠不來的話,這齣戲好像還不太精彩,畢竟她其實最想看的還是自打臉的戲碼。

江輪忠氣得臉色難看,見江度婉還不消停,直接甩手又給了她一巴掌,怒道:“你給我清醒清醒,現在是該你在這裡胡鬧的時候嗎?”

被這兩巴掌一扇,江度婉倒是終於漸漸回過神來,連哭都忘了。

看着衆人望向她的各種異樣目光,以及江輪忠那副恨不得當場堵住她的嘴的樣子,還有韓度月看熱鬧似的似笑非笑的神色,江度婉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轟的一下,彷彿要炸開了似的。

一時間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都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她真是被氣糊塗了,竟然會糊塗地做出這種事來!

一瞬間江度婉的臉色從漲紅變成了煞白,眼神也彷彿一下子呆滯了。

“江姑娘,按照之前說好的,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先回去叫上孫小姐,然後當着大家的面兒給我賠禮道歉了呀?”看江度婉不鬧騰了,韓度月這纔開了口,不得不說,剛剛的戲碼確實很精彩,尤其是江輪忠甩給江度婉的那兩巴掌,簡直比自己親自動手還要爽快呢。

江輪忠黑着臉看向韓度月,語氣裡帶着一絲擠出來的柔和:“小月,這件事確實是小婉糊塗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她,你放心就是了,所以你就別計較了吧?”

“江家老太爺,您教訓江姑娘那是您的家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是江姑娘答應給我道歉的事兒,可是我和她之間的事兒,所以您還是別管了吧?”韓度月似笑非笑地看着江輪忠,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想着面子的事兒,真的還能把面子給找回來嗎?

韓度月確實不太擅長演戲,所以聽江度婉把該說的話說完之後,韓度月果斷恢復了原來的表情,裝白蓮花什麼的果然不太適合她,她還是比較喜歡簡單粗暴的方法。

江輪忠被這話一噎,只能瞪向江度婉:“小婉,你還不快向小月賠禮道歉?這件事雖然是孫小姐擺脫你的,但是你也不能對她的話什麼都相信,平白的就來找小月啊!”

這種洗白的手段簡直讓韓度月無言以對,不知道如果孫瑩瑩聽到了這番話,會是什麼樣的感受了。

“我……我錯了,我之前不該只聽信孫小姐的一面之詞,就跑過來的,結果害得村長爺爺也跟着受連累了。”江度婉現在倒是恢復智商了,慘白着臉色說出裝柔弱的話來。

韓度月還沒給出迴應呢,就聽人羣中不知誰來了一句:“現在倒是知道裝了,怎麼剛剛罵韓家姑娘是賠錢貨的時候就沒有任何遮攔呢?”

一句話說得江輪忠和和江度婉臉色更難看了,韓度月則是忍不住在心裡點了下贊,不過她着實對“賠錢貨”這個詞沒什麼好感呀,能不能把話說得含蓄一些?

韓度月輕咳一聲,正色道:“江姑娘,你別急着道歉啊,你之前可是答應了我說要把孫小姐叫過來,你們倆一起給我道歉的,你難道忘了嗎?”

“我……”江度婉無話可說,只能求助地看向江輪忠。

之前江度婉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要是知道的話,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敢說出那樣的話了。

江輪忠自然也不想讓孫瑩瑩出現在這裡,這樣的話,孫瑩瑩肯定會把自家也記恨上的,那他到時候還怎麼討好“貴人”?

此刻江輪忠只能臉色發黑地帶着警告意味看着韓度月,可惜對方對他的眼神沒有任何反應,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

“小月,我好歹是你親爺爺,這件事我代孫小姐給你賠禮道歉,你看成不?”江輪忠沉聲道。

這顯然是想用“親爺爺”的身份,也就是用孝道來壓韓度月了。

韓度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江老爺子,您還是別演戲了,看着實在是太假了,比江姑娘還顯得假。之前江姑娘可是說得一清二楚,在你們江家人的眼裡,我就是個賠錢貨,我這個‘賠錢貨’還真擔不起您這麼大的面子,所以您還是去把孫小姐給請來吧。”

“你……”江輪忠來的時候雖然也聽到江度婉的一些言辭,但是卻沒有想到江度婉竟然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一時間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韓度月不想繼續浪費時間,直接走到老村長的跟前,小聲地道:“村長,您幫我做主吧,這件事我知道您是無辜的,但是我總不能什麼都不計較啊。”

言下之意,只要你幫我一起對付一下江度婉他們,之前你的所作所爲我就不計較了,至於道歉什麼的也就算了。

其實不管怎麼說,韓度月最後確實都不可能真的讓老村長當着衆人的面兒給她道歉,雖然韓度月對人情世故不是太懂,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

村長畢竟是村長,又是年紀這樣大的長輩,就算韓度月對這人不滿,但有些事還是要顧及到的。

而且韓度月覺得經過了這件事,老村長以後應該不會再主動找自家的麻煩了,這樣的結果也還算差強人意了。

老村長卻從韓度月的話語裡聽出了一絲威脅的味道,心裡有些不高興,但權衡利弊之後,他還是果斷選擇了站在韓度月這邊:“咳,老江啊,這做人就得言而有信,你該不會想直接讓你的孫女把這件事給賴過去吧?還有那位孫小姐,不管怎麼說,這件事都和她脫不開關係,所以我覺得還是把她叫過來,當着大傢伙的面兒把這件事說開的好。”

老村長都發話了,江輪忠就算再覺得丟人,也只能照辦了:“那成,那我帶小婉回去一趟,去把孫小姐給請過來。”

“我看不如大家夥兒一起過去吧,反正只要有村長在,在哪裡都能把事情給解決了。”韓度月笑眯眯地提議。

她之所以要把孫瑩瑩給拉進來,其實倒真不是爲了從這人口中聽到什麼道歉的話,她只是想看看孫瑩瑩和江家鬧起來,會是怎樣熱鬧的場景。

孫瑩瑩那樣的身份,估計肯定很愛面子,不然也不會只讓江度婉出面來辦這件事了,所以如果讓她當衆出醜,想必她的反應一定會很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