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雪在藥鋪照顧自己爹爹的一兩日中,趁着沒人注意的時候,又在他爹的湯藥中加了靈泉之水,因此,楊柏新身體恢復的很迅速,到第三日的時候,竟然與常人無異,能下牀走動了。
“爹,您怎麼不在牀上躺會兒?下地走動會不會碰到傷口啊?”楊童心端着盛湯藥的瓷碗走到了她爹休息的地方,見自家爹爹毫無顧忌的來回走動,連忙放下手中的湯藥,作勢要去扶住她爹的胳膊。
楊柏新知道自己閨女擔心他,可他感覺身上已無任何的痛楚,與尋常人一般無二了!這才投以自家小閨女一個放心的眼神,安慰道,“童心,爹已經沒事了,咱們下午就跟你雪兒姐說說,讓爹從藥鋪離開,回家去住。”楊柏新躺在藥鋪的這幾日,滿門心思都在想着自家農田,生怕一個不小心,家中的口糧又弄出了亂子。
“爹,那哪兒能行呢?童心可是瞧見了爹爹胸膛上的傷口有多嚴重,怎會過了一兩天,傷就好透了呢?這是童心給爹煮的湯藥,爹快喝下吧!”楊童心說完那話,重新端起放下的藥碗,往她爹的身旁走了過去。
楊柏新聽過自家小閨女的話後,心中也是不免感到有些奇怪,自己明明受的是很嚴重的傷,卻出乎意料的好的那麼快。“童心,爹爹之所以好的那麼快,應該都是你雪兒姐姐的功勞,想必是雪兒給爹開的藥方子奏效快!”
楊柏新的話尾剛落,就見楊如雪走到了二人的面前。“爹,您跟童心在說什麼呢?雪兒怎麼聽到你們二人提到了我的名字?!”不等楊柏新開口,楊童心就在一旁迴應道,“雪兒姐,爹爹他呀,在誇你給他開的藥方子療效萬般顯著,爹感覺他已經同常人無異,吵着鬧着要回家住呢!”
楊如雪一聽,原來是這種事情,不由的輕笑了笑,隨即開口道,“爹爹,這當中一半的功勞可都要歸功於楚哥哥,上回雪兒受傷楚哥哥送來了很多補藥,那些東西件件都是珍貴的藥材,雪兒只吃了一小部分,家中剩餘不少,於是雪兒就拿了一些過來給爹爹補補身子,爹才得以恢復的那麼迅速。”
楊如雪說完那話,擡腳又往她爹身旁湊了湊,給她爹把了把脈,沒多大功夫,楊如雪就把手伸了回來,隨後對楊柏新開了口,“爹,今日您便可以回家了,只是,回到家中,切記不要碰到胸膛處的傷口,不然,又會弄出新的傷口出來!”
楊柏新聽過自家閨女說完那話,兩眼激動的閃爍着,連忙點了點頭,“閨女,爹真的能回家去了?”楊柏新是一個閒不住的莊稼人,他心想他要是再在藥鋪中躺幾日,都能躺成殘廢,那種感覺,還不如讓他下地去耕一耕田地,鬆一鬆泥土。
“爹爹,雪兒還能騙你不成?您若不信,可以找師傅過來,在幫你看一看。”楊柏新自然是相信他閨女的話,有了自家閨女的那一番兒話,楊柏新隨後就對楊童心開了口,
“童心啊,既然爹爹能回家了,那咱們現下就趕回村子吧,也不知你娘,跟冬盡那孩子在家忙活的如何了!”楊柏新傷一好,就開始擔心家中耕種的事情了。
楊如雪見狀,不由的給她爹一頓安撫,“爹啊,您也彆着急,女兒現下是讓您回家去了,但是這並不代表就能讓您下地做活了?家中地裡頭的事情還是暫且交給大哥他們吧,爹再回家需要再休息兩日,待到身體完全康復後,您在下地也不遲!”
“是啊,爹,您要等身上的傷好透了,才能下地幹活,一定要聽雪兒姐的!”楊童心也不希望她爹再弄出什麼亂子,待楊如雪說完那話,她也趕緊跟着隨聲附和了一句。
楊柏新也不敢胡來,在自家倆閨女說完那話,連忙點了點頭,“爹爹心中自有分寸,定是會萬般小心的!”隨後楊如雪又給她爹抓了幾副草藥,才送她爹爹離開藥鋪。
“爹,這是楚哥哥臨走前留下的馬車,您坐馬車回去也能方便不少!趕車的車伕也是楚哥哥的人,您跟童心放心的盛車回去吧!”楊如雪扶着她爹走到了馬車跟前,對楊柏新說了那話。
“雪兒,這,”楊柏新覺得有些不妥,怎能處處的受別人的恩惠?隨後想要開口婉拒自家閨女方纔說出的話。“爹,您猶豫什麼呢?楚大哥又不是外人,您不是老惦記着回家麼?還是趕緊坐上車回家吧!”楊童心肚子裡可沒那麼多顧慮,走到馬車跟前後,連忙將手中拎着的東西放進了馬車中,隨後踩着石墩子,登上了馬車。
楊柏新深想了一會兒,也覺得是自己顧及了太多,在他小閨女上了馬車後,連忙拉着自家三丫頭的手,緩緩說道,“雪兒,有勞楚辭那孩子了,等楚辭那孩子回來,一定要帶爹親自去感謝感謝他!”楊如雪明白她爹的心意,自是點頭答應了下來。趕車的車伕在楊柏新坐穩當後,即刻拉起繮繩,駕車離開小鎮,駛向了蓮花村。
千里迢迢外的皇城已經封鎖住了出城的城門,也不允許在有西域經商的人進出楚國。懷特王子的部下在自己同胞族人被害後,連忙混進了皇宮尋找真正殺害五皇子的兇手,爲他們月國洗刷罪名。
五皇子楚勳已經被下葬於皇陵中,坐於貴妃宮中的花想容看着自己的目的一步步達成,不由的得意了起來。“今個兒娘娘的氣色不錯,不知貴妃娘娘是爲何事而這麼高興的?”李公公站在正在梳妝的貴妃身後,瞧見銅鏡中貌美女子臉上滿是笑意,隨即開口問出了那句話。
待貴妃宮中的婢女爲貴妃娘娘戴上最後一朵簪花,扶着貴妃起身,退下了的時候,花想容出聲迴應道,“李公公,現下大楚的皇子可就只剩軒兒一個人了,你說本宮能不高興麼?”花想容一想想她的兒子就要成爲太子,面兒上就難掩欣喜之情,一直咧嘴噙笑着。
“娘娘所言極是,這大楚啊,怕是都要歸娘娘的了,二皇子的路還不都是娘娘給鋪好的!”李公公一臉諂媚,在宮中婢女退下後,趕忙湊到貴妃娘娘跟前,伸出胳膊,讓貴妃娘娘的手搭在上面。
貴妃花想容聽過身邊李公公的話後,心頭上的高興又是加深了幾分,走到貴妃榻邊上時,扶了扶髮髻,隨後對李公公慢聲細語道,“李公公,五皇子下葬一事也過去幾日了,想必近日軒兒就要離開皇城去民間安撫因災禍受難的百姓,你讓軒兒離開皇宮前,再來貴妃宮中一趟,本宮有事要跟軒兒囑託的!”
“嗻,老奴這就去二皇子面前,幫貴妃娘娘帶話!”跑腿之事李公公做的可是不亦樂乎,花想容這頭剛把話給說完,李公公那頭就一溜煙的跑出了貴妃宮殿。
月國侍衛進入皇宮之前,打昏了幾名在宮門外巡邏的侍衛,侍衛們悄悄的換上了大楚侍衛的行頭,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了大楚皇宮。幾名月國侍衛並不熟悉皇宮內部是何模樣,兜兜轉轉了好一會兒功夫,纔將那日五皇子設宴祝壽的御花園找到。豈料這時,走來了幾位太監,月國侍衛見狀,連忙低着頭,找了幾處沒人看守的空地站着,充當御花園處的守衛。
迎面而來的太監也不知是往何處去,行步匆匆,沒在御花園中待多多逗留,即刻遠去了月國侍衛的視線。月國侍衛剛想動身搜查御花園是否殘留殺害五皇子的證據,隨後便被兩個結伴而來的妃子擾亂了計劃。
兩名皇宮中的妃子帶了不少宮女,落座於御花園中的涼亭,看賞起了剛開不久的花兒來。爲首的月國侍衛知道當下並不是找證據的最佳時候,隨即對身旁的兄弟們使了使眼色,告誡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待到夜幕降臨,他們再着手查找罪證!
兩名妃子坐於涼亭中後,開始一言一語的閒談了起來,一位衣着鮮豔羅裙的妃子先開了口,“妹妹可曾聽過宮中留有其他傳言,說五皇子的死另有他人,不是月國子民所爲!”
手拿輕紗絲扇的妃子聽過之前人的話後,連忙搖了搖頭,蹙眉道,“姐姐莫不是聽到了什麼?此事若不是西域小國的子民所爲,誰還會想讓咱們大楚沒有後繼之人?依妹妹來看,那些傳言定是不可相信的!”
身着鮮豔羅裙的妃子左右看了看,沒瞅見什麼可疑之人後,連忙湊到另一妃子跟前,小聲低語道,“妹妹可曾想過,如今五皇子去世,宮中是何人獲益匪淺?”這名妃子頓了頓,隨後接着說道,“自當是貴妃名下的二皇子楚軒,流言中議論的正是二皇子!”
手拿絲扇的妃子誠惶誠恐,一臉錯愕的望着眼前跟她說那話的人,隨後開口道,“姐姐休要胡說,這話要是傳到了貴妃娘娘的耳朵中,你我姐妹都不會好過的!”說話的妃子自是知道當今的花想容是何尊貴地位,她可惹不起那尊大佛!
“妹妹你怕什麼?現下還不是就咱們姐妹倆,此言定不會讓貴妃娘娘知道的!”身着鮮豔羅裙的妃子再三確認了一遍,見周圍都是她們的人,這纔敢繼續議論方纔的事情。
“姐姐,此話怎講?”手拿絲扇的妃子受另一人的鼓動,心中也是燃起了好奇心,點了點頭後,大着膽兒的問了起來。
“妹妹啊,五皇子離世前可不就是數二皇子是他的強勁對手?依貴妃娘娘的性子,還不是扒着眼兒的想讓她自己兒子坐上太子之位?由此來看,貴妃娘娘跟二皇子在五皇子宴會上耍些手段也不是沒有不可能的!或許她們倆纔是殘害五皇子的兇手!”
手拿絲扇的妃子雖是覺得方纔那位姐姐的話有理,但隨後又反駁了起來,“姐姐說的話在理,可是宴會上咱們那麼多雙眼睛看着呢,沒見貴妃與二皇子有何不妥之處啊?再說那時皇上也在跟下,她花想容能有多大的膽兒敢當着皇上的面兒下毒手?”
身着鮮豔羅裙的妃子見自己與那妹妹講不通,隨後也便草草了結了那個話題,聊起了別的事情。守在御花園的月國侍衛恰巧不巧的把方纔坐在涼亭子中,兩位妃子的談話聽進了耳朵裡,從那兩名妃子口中探得到了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