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蕭珏鬧着要和蕭夜寒一起睡。而蕭夜寒卻直接將人趕出去,指着一處院落說道,“你自己的院子,去那邊。”
蕭珏嘴巴一嘟,立刻就覺得不開心,指着顧如瑾說道,“那個女人憑什麼留下來,我不要,珏兒也要留下來。”
“她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她是本王的女人。”
“我是你的兒子!”
……
顧如瑾無奈了,看着臉色漲紅的一對父子,直接默默地抱着小雪豹躲一邊去,這架勢真是兇猛啊!不說是父子還真沒人信!
最後,蕭夜寒直接拎着蕭珏出門,親自送到隔壁的院子,然後吩咐夜風看守。
等再回來,顧如瑾依舊保持着一個狀態,處於失神中。
“怎麼了?”
顧如瑾回過神,看了眼蕭夜寒,直接開口,“你對他太嚴苛了,他還是孩子。”對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尤其是沒有母親的陪伴長大,他直接就將蕭夜寒當做唯一的依靠和支柱。在精神上心理上,會倚賴許多。
所以,做事情總會處於這一點出發。
“他要懂得,這些,他不是生於普通人家。”言下之意,皇家的孩子是沒有無憂的童年的。
蕭夜寒不希望蕭珏有一絲鬆懈和過多依賴,這樣對他的成長沒有好處。
顧如瑾卻不同意,孩子始終是孩子,若是做得太過就會適得其反,一個不當心就會留下心理陰影。一般心理陰暗就是在兒童時期造成的。想了想她還是覺得不放心,看了眼自己懷裡的雪豹,她直接起身走出去。
“去哪裡?”
顧如瑾頭也不擡,“我去看看。”
蕭夜寒沒有阻攔,反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樣說不定很好。
但是又不太放心,於是偷偷摸摸跟在身後,想去看看顧如瑾和蕭珏的相處情況。
顧如瑾進了院子就感覺不舒服,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大,在外頭直接看到夜風出現了一會兒,告訴她暗中有暗衛保護。
看着正屋黑漆漆的,她就有些心疼,有暗衛保護又怎麼樣,這樣對一個孩子來說還是一個人。一個五歲的孩子在偌大的院子裡獨處,這樣好嗎?
推開門,顧如瑾直接走進去。卻不想被一個小身影給嚇到,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立刻躲開。
透着月光看清楚是蕭珏,也就沒有叫出聲。“做什麼?大晚上的拿着匕首!”
蕭珏見是顧如瑾,直接將匕首塞進自己的靴子旁邊,隨後哼了聲走近牀頭,爬上去。“你來幹什麼!”
“我來看看你,順便把小雪球給你帶過來!”
見雪豹被送來,蕭珏眼神閃過喜色,卻很快掩飾住。表情冷冷的耍酷,“本來就是小爺我的,拿過來。”
一把搶過小雪豹,然後在牀上緊緊抱着。
顧如瑾看着這樣的小人兒,眼角感覺有些發酸。剛纔她進門的一瞬間,那是他的自然反應吧,這麼小一個孩子,就如此警惕麼!
“你一直都這樣嗎?拿着匕首防備?”見蕭珏沒有反抗,顧如瑾坐在牀邊的椅子上問話。
蕭珏懶懶的擡頭,不屑的白了眼,“這叫準備懂不懂,晚上是最不完全的。”
“一直都這樣?”
蕭珏卻頗爲得意,“那是!小爺很聰明的,之前出門,二叔就說我幹得不錯,有一次我還在半夜將一個黑衣人弄暈了,想抓住小爺是不可能的!……”
顧如瑾聽得眼角澀澀的,她從來不知道一個孩子居然要承受這些。蕭夜寒說的不錯,生在皇家根本身不由己,更何況是被所有人盯着的離王。
“你不害怕嗎?”
蕭珏不以爲意,“怕什麼,父王說男子漢要勇敢!”
說完又看了眼顧如瑾,對她的態度依舊不好,不過似乎排斥少了些。“你答應我的不要忘了,不準搶走我母妃的位置,你留下在我父王身邊,小爺允許了。”
“嗯。”
顧如瑾突然感覺有些哽咽了,看到蕭珏抱着小雪豹,居然不知道怎麼待下去。想到有暗衛保護,也就離開了。
蕭夜寒在屋外聽着裡面的對話,一時心情複雜,他知道蕭珏要面對什麼,卻不知道他在外頭還經歷過生死考驗?半夜有刺客?
他們居然敢對蕭珏這麼一個孩子下手!
看來此時要問問蕭凌冽了。
一夜無話,顧如瑾和蕭夜寒都有心思,兩人良久才睡去。而邊上的院子,五歲的孩子抱着小雪豹,似乎是知道自己已經回家,第一次放鬆了戒備,睡的很熟。
第二日,蕭夜寒依舊去上朝,卻在臨走前看了眼蕭珏。
等蕭珏醒來,感覺自己的臉頰似乎溼溼的,不由得惡寒,指着邊上的一坨球罵,“小雪,以後不準親小爺,你是母的!動不動矜持!”
小雪豹扭着小屁股,繼續睡覺。
顧如瑾已經接到太子府的請函,關於明日太子迎娶側妃的婚宴。
蕭夜寒是離王,本就是不需要請函的,但是這請函卻是給顧如瑾的。
顧如瑾看完就表情不悅,這是找她笑話!?
“看來真是難得清閒。”她本想好好和蕭珏聯絡感情的,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
蕭夜寒說起過,要帶着她去參加蕭逸辰的婚宴,但是如今蕭逸辰單獨給她送來請函,意思會不會太明顯了。
“喂,這是什麼!”蕭珏抱着雪豹進了大廳,看到顧如瑾發呆,直接抓過她手中的紅色東西,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些什麼,不過幾個字還是知道的。
“嗯?婚宴?太子……”
蕭珏擡起頭眨眼,“太子叔叔要成婚了?不是已經娶了太子妃了嗎?”
顧如瑾低頭,見蕭珏一臉天真,很難解釋這世上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嗯,太子可以去很多女人的。”
“哼,那就是花心了。花心的男人最可惡,應該浸豬籠!”蕭珏揮舞着小拳頭憤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