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這個年,在外地工作的都回來了,幾年了,也該看看家鄉的新變化了。
在老家熱熱鬧鬧的過完年,七不出門,八不回家,過了正月初十,一家六口就直接乘飛機南下了。
坐火車實在太慢了,本來還以爲仨寶會害怕呢?誰知道人家不但不怕,還特高興。
也幸好蕭楚北和華珺瑤兩個人,看着這三小子綽綽有餘了。
嶺南軍區是建國以來首批設立的大軍區,因着嶺南遙控港島,地理位置極爲重要,建國至今,二三十年裡,大軍區幾經裁撤合併,嶺南軍區始終屹立不倒,且軍力還幾經增強。又因着嶺南地處東南沿海,如今對外開放,經濟實力更是迅速飆升,遠勝內陸。
而這首長的福利待遇,雖然蕭楚北只是個副師長的福利待遇,則順理成章地勝過內地同等級別數籌。
蕭楚北所在的軍區指揮部設在羊城內,有自己的獨立的小洋樓。還是花園洋房。哇哦!難怪都擠破了腦袋想南下了。
這福利待遇真是好啊!
掛着軍牌兒的最新型的bj吉普,馬力強勁的越野車,自然不會在是幾年前那種綠色帆布車頂了。
吉普車沿着繁華的街道緩緩而行,蕭楚北放下車窗,和華珺瑤一起透窗望去,初春的北方還是一片蕭瑟,而這裡卻是鬱鬱蔥蔥,一派春意盎然。道路兩邊高樓林立,熙熙攘攘的人羣,花花綠綠的服飾,車流明顯比京城多了許多。
也比他們上一次來變了許多,真有點兒後世的繁華了。
蕭家的四個寶貝,真有點兒土包子進城的意味,扒在車窗上目不轉睛地朝外看去。
一路上目不暇接,景色不停的變換,倒是讓人忘卻了時間。直到吉普車開進大院,鬧中取靜的地方,隔絕了外面的喧囂與繁華。
車子穿過一棟棟樓房,停在了一座小洋樓前。
“我們到家了。”蕭楚北抱着大寶推開車門下來道。
“蕭副師長可把你給盼來了。”站在院子前的男人上前幾步敬禮道。
“程慕江!”蕭楚北放下大寶看着眼前的男人回敬了一個軍禮,“一別經年真是別來無恙啊!”
蕭楚北與程慕江在瓊島初次見面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團參謀,做他們的後勤保障工作。現在嗎?已經是師參謀長了。
程慕江笑着道,“都好,都好。”看向下來的華珺瑤道,“這是嫂子和孩子們吧!”
“這是程慕江,師參謀長。”蕭楚北介紹道。
“你好!”華珺瑤微微點頭道。
蕭楚北朝小乖使使眼色,小乖乖巧地叫道,“程叔叔好。”
“令愛真可愛。”程慕江又看向三胞胎道,“這就是三胞胎吧!”
“叔叔好。”仨寶有禮貌的說道,快兩歲的他們這樣的話,已經很利索了。
“長的還真像。”程慕江彎腰道,“你們誰是老大啊?”
“你猜?”仨寶同時說道。
蕭楚北大掌放在離他最近的孩子的腦袋上道,“趕緊介紹自己。”
“我是大寶。”
“我是二寶。”
“我是小寶。”
“呵呵……乖。”程慕江看着他們道,“我們先進屋吧!看看還缺什麼?有什麼需要讓後勤給你送來。”
“真是麻煩你了。”蕭楚北不好意思道。
“這本該後勤的人來着,這不是我急着見老友,搶了人家的工作。”程慕江邊說邊推開門朝裡走,“你們的行李已經託運過來了,都放在屋裡,因爲不知道怎麼放,所以還沒打開呢!”
因爲已經確定了南下,所以衣服之類的可以打包的,都預先託運了過來。
蕭楚北一家六口跟着走了進去,整體歐式風格,乳白色的地磚和水晶吊燈互相輝映,看上去非常的現代與奢華。
程慕江介紹道,“你們看看這是進口的真皮沙發,可是軟和舒服了。還有這實木傢俱。樓下一間臥室,廚房配備齊全,開火就能做飯。樓上三間臥室外加一個小客廳。另外配有門外的吉普車和司機,還有bb機,你應該不陌生吧!京城傳過來的,入網一百八,月租五十。部隊報銷這費用,不然普通人還真用不起這玩意。不過和這裡做生意的人相比,咱這已經落後了,人家現在都用上大哥大了。這裡什麼都不多,就有錢人多。”
蕭楚北微微皺了下眉頭,笑了笑道,“這裡的福利待遇還真不低。”
熟悉蕭楚北的華珺瑤就知道他心裡不高興了。
程慕江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呵呵一笑,乾巴巴地說道,“改革的前沿嘛!”
好嘛!以前幹部講究的是吃苦在前,享樂在後,這才幾年,領導先給自己辦福利了,就享樂在前了。
程慕江又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道,“我就不耽誤你們收拾了,晚上在酒店爲你們接風洗塵,倒是嫂子和孩子們一起去。”
“酒店?”蕭楚北挑眉道。
“那是咱們的定點招待單位。”程慕江笑着道,“到時我來接你們。”
“那好吧!真是太麻煩你了。”蕭楚北應了下來。
“你們忙吧!”程慕江擡腳朝外走去。
“我送你。”蕭楚北說道。
程慕江嘴裡說着不用,不用,蕭楚北和華珺瑤還是將他送出了門外,這是禮節應該的。
“爸爸、媽媽!”小乖叫聲從屋裡傳來,嚇得兩口子還以爲出了啥事了,疾步跑了進去。
在二樓臥室裡找到了四個熊孩子,“爸爸、媽媽,這牀好軟啊!”小乖和仨寶正在牀上蹦呢!跟蹦牀似的,孩子們玩兒的挺歡樂的。
“這是席夢思。”蕭楚北黑着臉說道,“你們給我下來。”
嚇得四個孩子僵愣在當場,小乖更是眼裡噙着眼淚。
“小乖,看好三個弟弟。”華珺瑤說着將蕭楚北拉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夫妻倆走到了樓下客廳。
“我說,你朝孩子們發什麼脾氣?這事和他們有關嗎?”華珺瑤生氣地瞪着他道。
“抱歉,我失態了。”蕭楚北失落地說道,“我只是有些太……因爲國家困難,不是砍了軍費,消減軍費!國民經濟上不去,軍隊建設也不行。軍隊的同志要忍耐,要勒緊褲腰帶,要服從大局……所以才裁軍百萬的。怎麼還這樣的敗家。再大的家業,也擱不住這麼敗。”
華珺瑤很理解他這種焦灼的心態,一面是上面缺錢,而下面卻大肆增加福利待遇。可這事他一個人管的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