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無赦!!”昭武將軍身旁的親兵趕忙扯開嗓子重複自家將軍的命令,同時一個個憋紅了臉連連大喊將潰兵中的辱罵聲壓下去,心中依然想着要在自家將軍面前表現一番。
“弓箭手!弓箭手!!”場面大亂,昭武將軍發現身前的弓箭手竟然都愣在原地無所舉動,不禁晃悠着身子大喊道:“弓箭手都死了嗎?!趕緊放箭,給老子放箭啊!”
“放箭,放箭!!擋住他們!!”負責弓箭手的兩名校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之後,趕忙揮舞着橫刀催促衆人:“快點,快點!擋住敵人!!”
可惜的是,此時營內的局勢已經混亂不堪,雖然有了三百名持槍舉盾的士卒頂在弓箭手的前方,可依舊被奮力衝殺的潰兵攪和的不成陣列,就連後邊的弓箭手們也遭到了或多或少的影響。
更爲重要的,林楓等人已經抵達營外不足一百米的位置,同時戰馬的速度也已經提升了起來,而且,所有人手中的騎弓,已經在潘志剛的命令下,拉了個滿圓。
“嗖嗖嗖嗖!嗖嗖嗖。。。”
五六百人的齊射,數百的鵰翎箭同時升空,遮雲蔽日一般,黑壓壓的一片,但卻是一閃而過,隨即便俯身下衝,尋找着各自的目標,奮力的一頭紮下。
下一刻,營內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就連昭武將軍也不得不在親兵的保護下連連後退,雖然僞齊叛軍的內部已經分裂而且正在混亂的廝殺,可奔雷先鋒團的衆人卻根本不管這些,因爲在他們看來,眼前營內的所有人,都是叛軍,都是敵人,而且,都是必殺之人。
沒有了拒馬的阻攔,也沒有了盾陣和長槍陣的阻擊,林楓帶着楓殺四十餘人魚貫而入,同時每人的左手多出了一把手成弩,衝着面前混戰的人羣,根本不管哪是守軍,哪又是剛纔幫助己方的潰兵,毫不猶豫的連連扣動扳機,進行了一通亂射。
隨即,林楓等人左手一鬆,丟開掛在馬鞍上的手成弩的同時,一拉繮繩再次恢復衝鋒,憑藉着戰馬的衝鋒,肆虐的衝入混亂的人羣中,騎槍,橫刀,不斷的揮舞,一道道的寒光,血箭四處閃爍。
“擋住!!擋住啊!!!”昭武將軍此時已經亂了陣腳,但依舊不肯死心的衝着前方的盾兵和長槍兵奮力嘶喊,可胯下的戰馬,已經在他有意無意的撥動下緩緩向後退去,而身旁的親兵,也很有眼色的護在自家主將身前,跟隨着腳步緩緩後撤。
長槍兵和盾兵確實提前做好了準備,也列了整齊的陣型想要抵擋騎兵的衝鋒,可此時的陣型早已凌亂不堪,被數百潰兵的奮力衝擊撲打,他們開始時也不忍心對面前的同伴痛下殺手,當他們意識到潰兵們似乎已經瘋了的時候,想要再集結陣型重新抵禦甚至反撲時,已經是於事無補。
發了瘋一樣的潰兵在守軍人羣中奮力的揮舞着手中的兵器,似乎是想要殺死所有背叛了自己的守軍,雖然不時的有人倒下,但是空缺處卻很快就會被再一個擠上前的潰兵補上,即便是冒着頭頂的鵰翎箭和身後的弩箭攻擊,潰兵們依舊無所畏懼,猶如剛從地獄爬出的惡魔一般,面目猙獰的將武器一次次的揮出,帶走一條生命,或者付出一條生命。
而原本槍陣和盾陣後的弓箭手們,防禦低弱的他們在奔雷先鋒團的一輪齊射空襲下就徹底亂了陣腳,超過百人的傷亡讓他們頓時間士氣大減,即便是還有心思拉弓射箭的人,但是面對氣勢洶洶衝向己方陣營的騎兵衝鋒,手臂竟然也不受自己控制的哆哆嗦嗦,偶爾有一小部分人能夠勉強將箭矢射出,卻是十之**都飛不了十來米就會掉落,這種射術甚至讓他們自己都會大跌眼鏡,根本不相信自己會射出這麼爛的水平,而剩下的一兩成,也不過是勉強能夠射中目標,卻在奔雷先鋒團精銳的明光鎧的保護下,只能造成些許微乎其微的傷亡。
隨着林楓等人在混亂盾陣和槍陣撕開一條缺口,迎面便是幾百顫顫驚驚兩腿都打着哆嗦的弓箭手,近戰之下,騎兵對於弓箭手無疑就是虐殺,雖說雙方暫時還有數量上的差距,可林楓等人身後的五百多奔雷先鋒團的騎兵已經緊隨而至。
在林楓帶着楓殺衆人的衝鋒下,弓箭手的陣列中自然出現一條血路,不過死傷卻不多,因爲在林楓等人途徑的一路上,大多弓箭手見機不妙已經分散到兩側讓開了位置。
當其中一些自認爲聰明機靈的弓箭手想要趁在林楓等人穿過後從背後射殺時,自己背後卻插上了一杆無情的騎槍,冷冰冰的,不禁讓人整個都發顫。
“殺無赦!!”潘志剛挺槍刺中一名弓箭手,隨即暴喝一聲,猛的用力將其甩開,再次藉着戰馬的衝勢,挺着騎槍衝向了另外一個弓箭手,在對方滿身驚恐的目光下,毫不留情一槍結果了對方的性命。
“殺無赦!!”奔雷先鋒團五百多人,齊聲吶喊,同時手中的動作也沒有絲毫的停留,手中的騎槍,橫刀,或刺或劈。
數秒鐘的時間,奔雷先鋒團就將所有的僞齊叛軍衝散了,隨即,在各自將領的率領下,分成了五十人的小隊,縱橫馳騁在軍營之內,肆意的虐殺着四處逃竄的叛軍,偶爾也會遇到一些不想放下武器依舊頑抗的叛軍,則會全體發動一次小規模的衝鋒,根本不用任何舉動,僅僅靠戰馬就可以將對方撞翻,然後踏爲一灘肉泥。
“啊--啊--啊!!”
營寨內,叛軍奔走在各個角落,甚至還有一些逃跑的人還幻想着能夠帶上自己那微薄的軍餉,竟然跑回營帳內去翻出軍餉,但是在剛出營帳想要趁機逃跑的時候,卻很不巧的會遇上奔雷先鋒團的人,簡簡單單的就帶着各自的軍餉下了地獄。
當然,其中也有一批誓死抵抗的傢伙,就是那些神經已經徹底發了瘋的潰兵們,往往不是束手就擒,也不是害怕至極而下意識的抵抗,而是那種奮力的爲自己而戰時的拼命抵抗。甚至是在沒有了武器的情況下,依舊會奮不顧身的撲上去與對手扭打,不僅手腳並用,有時連嘴都會用上。而且,即便是身受重傷,但是隻要還有一口氣或者說是還能繼續站起來,這些瘋子們就依舊會拼死頑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