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風蕭蕭掏出一副玄鐵手套,和一顆金色絲球,說道:“不是正是靠着兩件寶物嗎?向左使竟會不知,嘿嘿……莫非是在開玩笑嗎?”
向問天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風兄弟,玩笑了!這兩件雖是難得的寶貝,但也無法讓人飛在天上……”
“玄鐵手套堅硬無比,這指頭處又極其尖銳,可輕易抓入岩石,豈不是正可以靠它順石壁攀上?而金色絲球不是正好讓人用其下崖麼?”,風蕭蕭掂着手中的兩件寶物,故作驚訝的問道。
向問天嘆了口氣,將手中的幾把長劍放上茶几,然後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拱手說道:“風兄弟果然了不起,前後聯想便能猜出這麼多……不錯,當初神教第一代教主,便是以此上得黑木崖據守,讓朝廷對我們再也無可奈何!”
風蕭蕭微微一笑說道:“這還多虧了向左使的提點:上崖需換四次竹簍!嘿嘿……這四處皆是一片不大的平臺,明顯是人工開鑿。想來貴教先輩便是按照這一團絲線的長度在懸崖上開鑿的平臺,接連四次才上得崖頂的罷?”
向問天面如死灰,點頭不語。這才知道風蕭蕭並不是再詐他,而是真正看破了任我行的設計。暗自爲教主擔憂,竟然設計陷害這麼厲害的人物,如今被其看破陰謀,還能落得好結果麼?
“任教主果然好算計,先用這些東西降低我的防備。”,風蕭蕭將手中的兩件寶物放入懷中,面色一沉,說道:“就算我有所疑慮,但如果搶到了幾個金絲球,自然也就打消了懷疑,那麼更是掉入了陷阱之中。只要咱們鬧翻,我一旦使用金絲球下崖,便會因爲長度不夠而懸在半空,上下不得,那時才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最後只能任你們宰割,想拼命都沒機會了。嘿……厲害!果然厲害!”
“這我倒是不知,任教主如果真有此算計,也不會對我說!”,向問天連連搖頭,現在承認不是找死嗎?
風蕭蕭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任我行此人向來多疑,不會完全信任任何人。向問天應該確實不知情,他只是知道這些寶物的來歷,而有所猜測罷了。
“難怪如此的寶物,任教主竟要讓咱們幾人分別拿取,分明就是故意讓我容易搶奪,而任教主他只要保證有兩團金絲球在手,便能立於不敗之地了。你便是那時猜到任我行的圖謀吧,難怪你當時欲言又止!嘿嘿!”
向問天老老實實的點點頭,說道:“我與令狐兄弟和聖姑交好,當然也不願看到風兄弟那個……只是我身爲下屬,自然有很多迫不得已!希望風兄弟能見諒!”
風蕭蕭識破了任我行的陰謀,又找到了退路,心情大好,也就不甚在意向問天在此耍心機,笑嘻嘻的說道:“你放心吧!你只管說被我看破了之後,將你制住便是!看在令狐沖和任姑娘的面子上,我是不會將你抖出來的!”
向問天舒了口長氣,但仍是苦着臉,在一旁坐立不安。無論如何,第四枚金色絲球都從他這裡到了風蕭蕭手中,算是徹底壞了任我行的計劃,誰知道教主又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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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牆壁後面傳來任我行的一聲大喝。
風蕭蕭伸了個懶腰,起身拿起一柄長劍。
而向問天則趕忙穩住心神,前去將花瓶向左轉動兩圈。牆上陡然出現一道暗門,兩人便齊齊衝了過去。
大殿中一片混亂。
任我行手中舉着一人,不住的晃動,大聲喊道:“你們大家都瞧見了,此人冒充東方不敗,擾亂我教。咱們這就要去查明真相。我是你們的真正教主任我行,你們認不認得?”,然後一把將此人丟到了地上。
對面八名紫衣侍從面面相覷,全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一大羣黑衣武士,或持持長槍大戟,或持大刀長矛,黑壓壓的一大片,全都擠在門口,卻都不敢進廳,顯然是曾有過什麼禁令!
賈布拖着一人走到殿口,然後回手指着假東方不敗,大聲喝問道:“楊蓮亭,這人到底叫甚麼名字?”
楊蓮亭三十歲不到年紀,穿一件棗紅色緞面皮袍,身形魁梧,滿臉虯髯,形貌極爲雄健威武,勉力站直了身子,昂然說道:“你是甚麼東西,也配來問我?”
賈布冷冷一笑,說道:“你說是不說?”,一腳踢出,咔嚓一聲,將他的左腿小腿骨踹斷。
“你有種便將我殺了,這等折磨老子,算甚麼英雄好漢?”,楊蓮亭雖然腿骨被踹斷,但仍然極是硬氣。
“哪有這等便宜的事?”,賈布往日在楊蓮亭面前像條哈巴狗一般,如今得勢怎麼會不拼命找回來,又是一腳踢出,喀的一響,將他的右小腿骨也踹斷了,然後喝問道:“你說是不說?”
楊蓮亭閉目不語。
賈布原想在任我行面前露露臉,卻沒想到楊蓮亭如此硬氣,不由大怒,雙手將他提起,然後向下使勁一按。
楊蓮亭兩腿已斷,如今被往下一按,頓時讓斷骨刺入肉中,疼痛可想而知,但他卻連哼都不哼一聲。
上官雲見狀暗叫不妙,連忙上前幾步,一拳打在那假東方不敗的肚子上,喝問道:“你到底是誰?”
那人“啊”地長大了嘴,斷斷續續的說道:“小……小……人……名……名叫……包……包……包……”,結結巴巴的半天,也沒說出叫包甚麼名字。
衆人隨即聞到一陣臭氣,只見他褲管下有水流出,原來是嚇得屎尿直流。
任我行伸手將此人一提,走到大殿門口,大聲道:“你們可都瞧見了,這人假冒東方不敗……我纔是你們真正的教主任我行,你們認不認得?”
衆黑衣武士紛紛後退,但卻無一人出聲,只是手中的兵器全垂了下來。
這些人都不過都二十來歲,哪裡又見過任我行。但眼前的東方教主確實是假的,這一下讓他們全都不知所措。
任我行氣的直跳腳,但也知道東方不敗當權後,必定會將原本的老人剪除乾淨,剩餘的人自然也不敢再提他這個前任教主。
風蕭蕭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好戲,他可不想讓任我行能輕易地得到認同,眼珠一轉,忽地向前一衝,就將楊蓮亭提在了手中,問道:“楊總管,你認不認得我?”
“要殺就殺,怎忒多廢話?”
“風某此來只是想與東方教主切磋一番!”,風蕭蕭伸手指了指那個假東方不敗笑道:“難道堂堂東方不敗竟是這種貨色?”
“你也不必詐我!”,楊蓮亭斜眼掃視殿內衆人,說道:“既然你們想找死,我便帶你們去見他就是了!”
任我行大喜,一個大步走上前來,雙手抓住住楊蓮亭的肩膀,問道:“他……他果真沒死麼?”
楊蓮亭極爲不屑的瞟了一眼,將頭一擺,冷哼了一聲。
“好!太好了!你快帶我去找他!”,任我行被東方不敗關押在暗無天日的地牢十多年,無時無刻不想生啖其肉,飽飲其血,如今得知他還活着,激動的連聲音都微微發顫,手中也不自覺的用上了內力。
楊蓮亭被捏得冷汗直冒,但仍冷笑道:“東方教主天下無敵,你們膽敢前去送死,那是再好不過了。好,我就帶你們去見他。”
“向兄弟,你來將他扶住,擡這傢伙去見東方不敗。”,任我行趕忙將楊蓮亭從風蕭蕭手中給扯了過來。
風蕭蕭心知任我行是不放心他,只是笑了一笑,也不以爲意。
任我行生怕夜長夢多,急忙押着楊蓮亭往後行去。
風蕭蕭卻往四周瞟了一眼,趁着殿中混亂之際,在早已被人遺忘的童百熊心口輕輕踢了一腳,將他的心脈震斷,這才施施然的跟了過去。
向問天扶着楊蓮亭走在最前面,任我行、上官雲、賈布緊隨其後,風蕭蕭則走在最後。
一行人經過幾個機關,又穿過一道秘道,忽然前面豁然開朗,露出天光,竟是置身於一個極精緻的小花園中。
花園三面懸空,又有薄薄的雲煙纏繞,其中滿布玫瑰,或豔紅,或粉紅,爭芳競豔。數對鴛鴦在池塘中嬉戲,還有四隻仙氣繚繞的白鶴在假山旁邊,或坐或立。如此美景,好似浮在天空的花園,果真是人間仙境。
一行人都嘖嘖稱奇,就連腳步都不免緩了下來。
直到繞過假山,便看到一座精緻的房舍,衆人推門進去,立刻聞到一陣濃烈的花香。
“蓮弟,你帶誰一起來了?”,聲音從裡屋傳來,極其尖銳,嗓子卻粗,似是男子,又似女子,令人一聽之下,不由得寒毛直豎。
“哼!是你的老朋友,非見你不可!”
“除了你我誰也不見,你快讓他們回去吧!”,這一句話說得嗲聲嗲氣,像是一個男子正捏着嗓子學女人說話。
任我行、向問天、上官雲、賈布四人都對東方不敗相當熟悉,方纔聽他說第一句話時還不敢相信,但此時已經聽出說話之人正是東方不敗。不由得面面相覷,滿臉不可置信。
楊蓮亭嘆了口氣,說道:“我如不帶他見你,他便要殺我!我又怎能不見你一面就死?”
“是誰?是誰這麼大膽?竟敢欺辱與你?……是任我行嗎?”
“不錯,正是老夫!”任我行心中一驚,沒有料到東方不敗反應如此之快,還沒見面就知道是他來了。
向問天這時輕輕扯了扯任我行,低聲說道:“教主,風蕭蕭不見了!”
任我行心中一沉,暗叫不好,風蕭蕭明顯是想讓他們和東方不敗拼個你死我活,再現身漁翁得利。
“任我行!果然是你……啊!蓮弟……你這是怎麼了?”
一道紅影閃過,拉出一道長長的殘影,衆人都是眼睛一花,趕忙運起功力全神戒備。
“蓮弟,是誰這麼狠心,將你傷成這樣?”,聲音竟又從裡屋傳來。
衆人都是大驚失色,連忙回頭。
向問天站在後面,空着雙手張口結舌,不知東方不敗是如何將楊蓮亭帶走的。
任我行心中更是一陣的冰涼,他原以爲風蕭蕭的速度已是極快了,去沒想到東方不敗更是快得超出他的想象,現在又該如何是好?心中一陣發虛,連忙回頭張望,可一時間又哪裡找得到風蕭蕭!
備註:本章中,部分任我行和東方不敗的對話,以及楊蓮亭的大部分是採用原著,所以此章加長了幾百字!原本想加發一章,只是後面的章節正在作大幅修改,只能作罷!抱歉!等最終定稿後,會補發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