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見到他的第一眼,那一眼……我就知道,他對你存的是什麼心思。那種熾熱,那種勢在必得,那種對你的渴望……雖然讓我妒忌又討厭,可是……
又那麼,剛剛好,該死的讓我喜歡。因爲我知道,他一定是和我一樣的人。”雲若邊說變笑。
“我和他……才應該是最般配的啊……”她癡癡笑了起來。
可她所說的話在楚懷風聽起來,卻有些紊亂和不合邏輯。
讓她有些不明白。
可在雲若的世界裡,又似乎很清晰,完全在她的情理之中。
“在澗溪谷裡,他也和我一樣,開始一直被長雪和晚靈他們排斥着。
但他比我聰明,更有心計。
他會故意讓你看見他被他們欺負,還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博取你的同情。
我和他是一樣的人,所以,我很清楚他的一切作爲。
所以,從在澗溪谷的時候,我就嘗試着,接近他。
可那個時候,他根本不理我,他滿心滿眼裡,只有你。”
說到這裡的時候,雲若沒有憤怒,只有不甘。
“少主姐姐,你說,爲什麼,他明明和我是一樣的人,爲什麼,你就只在意他呢?
他說笑話,你就笑。
他練武,你指點他。
和他一起談天說地。
而從他出現以後,我這個下人,就越發的可有可無了,不是嗎??你的眼裡,至始至終都只有他。
明明我和他是一樣的啊……”
她看着楚懷風癡癡諷刺的笑,“你告訴我,爲什麼啊,我的少主姐姐?”
楚懷風緊顰着眉頭,沒有回答她的話。
因爲她知道,有些東西,已經在她的心裡定型,無論她說什麼,這個時候,她都聽不進去。
就是因爲那種已經成型的執念,所以纔會導致她這麼多年來,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既然你喜歡他,那我就勾引他。就算在澗溪谷的時候,他對我愛答不理。”雲若盯着楚懷風笑,“可那個時候,他的心裡只有你。畢竟他那個時候還是少年心性,只道是一心一意。”
“後來,你隨他出谷了,替他征戰,替他奪權。而他呢?卻像是被你守在羽翼之下的雛鳥,收穫着你給他的東西……
他明明不配啊……
可你爲什麼,又要和他同甘共苦,替他打下鳳翔的江山呢。
漸漸的, 我察覺到他對你的忌憚,還有……他的寂寞。”雲若越笑越開心,“少主姐姐,你說你一直在外面奔波,而他呢,說是在朝中處理政事,實際上啊……這身體可憋屈的緊。
所以啊……你在外面征戰的會後,我就會暗暗去撩撥他,終於,在他一次醉酒之後,我爬上了他的牀。
少主姐姐,你知道……即便是在牀上,他還是把我當成了你呢~”
雲若說着或者,又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淚流滿面,“第二天,你回來了……
我想着,你會生我氣吧,也會生他氣的。按照你的脾性,或許會殺了我?也或許,會罵我,罵秦雋。
可不管你怎麼樣,我都會留下來,留在他身邊,成爲,你不可忽視的存在,成爲,他的女人。
可是……你沒有生氣,也沒有惱怒。而是若無其事的模樣,就像很久以前,在澗溪谷裡,你明明看到我勾引秦雋,卻依然假裝沒有看到一樣。”
雲若冷嗤了一聲,
“你不是,從來把我當下人嗎?也從來,不把我放在眼裡麼?
那我就要跟你平起平坐……最後,取代你的位置。
既然你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不是嗎?
我學的和你的都是一樣的啊,那我……也可以,成爲你!”
雲若瞪着楚懷風,將過去所有的一切都道了出來。
“所以,我知道秦雋開始對你產生疑心之後,就跟他開始聯合,一起對付澗溪谷,對付你所有的親信!
不錯,你通敵叛國的罪證,是我僞造的。
澗溪谷的所有據點,也是我一一告訴他的。
是我,是我 主導了澗溪谷的滅亡!”雲若眼裡透露出一絲驕傲。
“看到了嗎?少主姐姐,我有這麼大的能耐,讓你那引以爲傲的澗溪谷少主身份從此不復存在!
讓你身邊所有的那些人全都死光!
就算是你,最後也死在了我的算計之下。
哦對了,原本秦雋是不想殺死你肚子裡的孩子的。
也是我給他吹的耳旁風,告訴他……斬草除根。自古以來,母憑子貴,攝政爲王的例子,可不是沒有過。
但可惜,他根本不想殺你,他要留你,他不想你死。哪怕是把你的雙手雙腳砍斷,他也要把你留在身邊……”雲若冷笑,“可怕嗎?
我也覺得可怕,但這纔是真正的秦雋。
從他進入澗溪谷以後就一直在隱藏。
這纔是,真正的他,只不過,成爲帝王之後,他不需要再藏着掖着罷了。”
雲若說完之後,嗓子都幾乎乾啞了,連着咳嗽了好一陣。
而楚懷風也大致聽明白了,從開始到後來,所發生的一切。
只不過,對於雲若的心思,她始終不太明白。
她固步自封,所思所想,似乎都已經把自己畫地爲牢,關在了裡面。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站了起來,看着地上已經無力的幾乎是躺在了地上的女子。
而云若也這樣躺着,仰着頭,看着楚懷風,笑,“你要殺我了嗎?少主姐姐。”忽然,她神色變了一下,手指艱難的觸摸到自己的脣畔,輕聲道:“不要殺他,他馬上就快死了……這麼輕易的就讓他死,太便宜他了……啊……”
楚懷風有些疑惑,“他快死了?”
她就覺得有點奇怪,他昨天見到秦雋的時候,就察覺到他身上好像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但她不知道那是什麼。
“是啊……快死了……”雲若眼裡森冷,腦海裡回憶起了兩年前,出現在鳳翔皇宮的那個男人。
她給了他那種香,讓她一次又一次,悄然的在牀笫之間,將那種香傳到了秦雋的身上。
無色無味,也不會被發現。
而她也的確照這麼做了,雖然秦雋面上並不明顯,但她感覺得到……他不久,也快死了……
真好……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