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葬礦區,存在無盡歲月,廣袤無垠,荒山無數,場景荒蕪,有一種原始、古老的味道在流淌。
李風揚等人在石中天身後,翻過幾座荒山,一個巨大的礦區出現在了前方。
礦區宏大,場面壯觀,不下數十萬人如螞蟻般勞作,從數不清的礦洞裡面搬運出含有胚胎的靈石。
礦區四方修建塔樓,有修士查看四周情況。
石中天將李風揚等人帶到一名監工面前,低聲說了一些什麼,然後就見到監工神不知鬼不覺的遞給石中天一些東西,而後此老離去。
見此,李風揚越發感覺石中天的不簡單。
監工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壯漢,一頭短髮,國字臉,看起來粗狂無比,他說道:“現在一個個登記資料。”
“姓名?”
很快,輪到了李風揚,他回道:“李揚!”
“年齡?”
“二十。”
“做掘礦人原因?”
登記資料就是諸如此類,李風揚把原因按照對石中天的話再說了一遍。
“下一個。”
很快,李風揚站到另一旁。
不一會兒,四十九人登記結束。
監工走了出來,大聲說道:“記住,來到這裡,多做事,少說話,老老實實工作,不要起什麼心思,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明白嗎?”
“明白。”
李風揚合着衆人回道。
“你,帶他們去住的地方,明日開始入礦。”監工讓一名守衛帶李風揚等人下去。
唰!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一個礦洞中衝出,竟是一名修士,有着丹水境五重天修爲。
“膽敢到我天殘門盜取靈石,死!“一個厲喝聲響起,只見一個黑袍老者不知道從哪裡出來,一掌打在此人身上,嘭的一聲,身體就成了一團血霧,如血雨灑落下來。
這一幕,將李風揚這裡面的新人嚇得大叫,而那些正在勞作的掘礦人卻是平靜無比,沒有一點聲音,顯然已經見怪不怪了。
“龍象尊者?”李風揚看着那名黑袍老者,眼神微眯,一名龍象尊者坐鎮,這礦區果然是戒備森嚴,被各個宗門看重。
而且,不知道除了這名龍象尊者外,還有沒有其他人?
面對這樣的情況,李風揚不敢大意,必須小心。
“以後你們就會習慣了,跟我走吧。”守衛面無表情,說話都沒有情感在裡面,在他眼中,彷彿李風揚等人已經是死人了。
走了三里路,衆人來到了一座荒山下,這裡修建了一件件窯洞,簡陋無比,正是掘礦人居住的地方。
“你,你,還有你,二號房間。”監工開始分配。
很快,李風揚還有皮膚黝黑的青年三人被分到了九號房間。
在裡面,已經有了好幾個掘礦人,都是身體健碩之輩,有一二個長相兇惡,讓人看了害怕。
監工彷彿未見,說道:“這裡剛好有三個鋪位,你們自己選擇吧!”而後,他說道,‘刀疤,他們三個就歸你管了,明早帶着他們開工。’
“好的大人。”一個大漢甕聲甕氣的回道。
李風揚看了他一眼,此人果然對得起自己的名字,只見在他的臉上,赫然有一條刀疤,自眼角拉扯到嘴角,看起來兇惡無比。
黝黑青年和另一人看見刀疤,都害怕。
監工走了,刀疤做回牀鋪上,不客氣道:“你們三個,過來。”
李風揚三人走了過去,除了他,黝黑青年和另一人都是戰戰兢兢的樣子,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刀疤很滿意他們的表情,說道:“報上你們的名字。”
“徐立。”
“龐巖。”
李風揚也淡淡的道:“李揚。”
刀疤看了徐立和龐巖二人一眼,普普通通,目光落到李風揚身上,道:“咦,看你的樣子,你是讀書人?”
“讀過幾年書。”李風揚道。
“哼,老子管你讀沒讀過書,到了這裡,你就是一個挖礦的,還有你們兩個也是,記住了嗎?”刀疤哼道。
“是。”徐立和龐巖二人都嚇得急忙點頭。
如果是在外面,一個人膽敢這麼跟自己說話,李風揚一定一巴掌扇死他,但來到這裡,不能泄露身份,於是也跟着點點頭。
“回到各自牀上去吧。”刀疤見三人還算老實,滿意的點點頭。
徐立骨瘦如柴,看了李風揚二人一眼,找了角落裡的牀鋪睡下,身子蜷縮在一起。
黝黑青年,也就是龐巖吶吶說道:“李揚,我們去那邊吧。”
“嗯。”李風揚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房間修建在荒山裡,有些悶熱,牀鋪也簡單,就是用乾硬的泥土削成的,只鋪了一張黑的不能再黑的牀單,有很大的灰塵。
見此,李風揚都皺了皺眉,但見龐巖一臉開心的樣子,莞爾一笑,也躺在了泥牀上。
龐巖皮膚黝黑,留着黑髮,衣服也是破爛,他橫躺在泥牀上,臉上流露出痛苦之色,虎目流淚。
“龐大哥,你母親會沒事的。”李風揚輕嘆,龐巖是爲了救治病重的母親才進入天葬礦區,這是一個大孝子。
“家裡只剩下父親和母親,母親病重,父親瘸了一條腿,不知道他們在家裡怎麼過下來?”龐巖哽咽着說道,‘我沒用,我這個兒子沒用啊。’
“你來這裡難道不是爲了賺錢救治他們嗎?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振作起來,好好工作,賺錢回家。”李風揚道。
“嗯。”龐巖重重的點點頭,抹去眼淚,問道,‘李揚,謝謝你,你是一個好人。’
“也許吧。”李風揚道。
“啊!”
突然,一聲痛呼聲響起,角落傳來了徐立的聲音:“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
“知道大爺我的厲害了吧?現在立刻把老子的衣服拿出去洗乾淨。”一個壯漢大聲說道,絲毫的不客氣。
“是是是。”徐立捂着半邊腫脹的臉龐,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抱着一大堆臭烘烘的衣服走出房屋。
“你,起來。”這時,一名大漢也拿着一堆臭烘烘的衣服走了過來,看着龐巖,說道,‘把這些衣服給我洗乾淨回來,明早大爺我還要穿。’他彷彿是在揮使一個下人、奴才。
李風揚見龐巖起身,說道:“別理他。”
“你個窮酸秀才說什麼呢?找抽是不?”大漢走了過來,一把抓住李風揚的手臂,惡狠狠的說道。
他想將李風揚一把提起來,但沒想到他無論怎樣用力氣就是拉不動李風揚,大漢色變:“小子,你……?”
“讓開。”李風揚平靜着臉,輕輕動了一下手臂,噗通一聲,大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衆人都只看見李風揚輕輕動了一下手臂,大漢就倒了下去,頓時都哈哈大笑,‘老方,你竟然被一個窮秀才給推倒了,是不是昨晚和五姑娘歡好了?’
“好小子,你敢反抗,是不是認爲老子是吃素的?”老方有些鬱悶的爬起來,怒喝道,他可沒有多想,只是以爲是自己不小心才被李風揚推倒的。
李風揚平靜的看着他,沒有說話,但老方怒了,以爲他覺得自己被李風揚掃了面子,他還如何在衆人面前擡起頭來?
他喝道:“給老子滾起來。”說着,他寬大的手掌就抓向李風揚。
“你不要動手,我去給你把衣服洗好。”龐巖急急忙忙起來,伸出一條手臂想要阻止老方。
“你個黑鬼給老子滾一邊去。”老方左拳揮出,嘭的一聲,將龐巖打到在地,牙齒混着鮮血流出來。
“龐大哥?”李風揚見此怒了,扶起龐巖,但老方更怒了,因爲李風揚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他,感覺受到了侮辱,吼叫道,‘小子,你太囂張了。’
他一拳砸向李風揚眼眶,如果是向龐巖這樣的凡人被打中的話,非得眼球爆裂,成爲瞎子不可。
李風揚動怒,沒想到老方下手這麼狠,也對他不客氣了,他伸出一隻手,抓了出去,老方大笑,但他的笑容立刻凝滯在了臉上,因爲他打出去的拳頭被李風揚抓住了。
他張了張嘴:“你……。”
砰!
他話沒說完,就被李風揚一把扔在了地上。
整個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刀疤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李風揚,不敢相信,這個窮酸秀才有這樣大的力氣?
“好小子,看來我們都走眼了,不過你在老子面前囂張,就太不識擡舉了,給我上。”刀疤坐了起來,一個眼色,其餘六名大漢都圍上了李風揚。
“李揚?”龐巖身子都在顫抖,顯得十分害怕,但他還在堅定的站在了李風揚身邊。
見此,李風揚笑了笑,說道:“龐大哥,你讓開。”
“小子,我看你是傻了吧?”
“書呆子,來捱打吧!”
“敢在這裡囂張,打醒他!”
六名大漢都大聲叫喧,但下一個呼吸,他們都躺在了地上,包括他們的老大,刀疤,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饒道:“我們錯了,請別打了。”
“記住,有誰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的話,我會讓他消失在這裡。”李風含笑說道。
刀疤等人看着這張人畜無害的臉,都是打了一個激靈,點頭如搗蒜一樣。
“你們滾回自己的牀上去。”李風揚說着看向老方,說道,‘至於你,自己把衣服撿走。’
“是是是。”老方這個大漢已經被嚇得面無血色,雙腿都在打顫了。
刀疤等人相視一眼,乖巧得好像一個小媳婦兒,躺在牀上。
“李揚,你放心,我一個字都不會說。”龐巖認真說道。
李風揚笑了笑,道:“睡覺吧!”
龐巖知道李風揚有自己的秘密,他的秉性如同最淳樸的百姓,老實巴交人,誰對他有恩,他就報答誰,老父老母也是這樣說的,所以他沒有多問,躺會到牀上去了半個時辰後,徐立在外面晾好衣服,端着空盆子回來了,當他見到李風揚和龐巖躺在牀上已經睡着,眼中流露出了深深的嫉妒和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