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兩位劍法超級大宗師把這些最基本也最深奧的武學理論說完,小武和公孫小月好像突然被一陣強光照在了心裡面,頓時好像什麼都明白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明白,這種自然而又矛盾的感覺一直充塞在胸口,直有種極欲發泄又無從發泄的感覺。他們從來沒有聽誰說過這樣的理論,以前接觸大的人恐怕也沒有人有這樣的武學境界。他們這哪裡是在教劍法?分明是在教天下武學的原理。
接下來他們要小武和公孫小月把他們說的話再說一遍,公孫小月的確是天資了得,把風清揚和獨孤求敗的話隻字不差地重複了一遍,倆老聽得直點頭,都很是驚訝公孫小月強悍的記憶能力。不知道是武功修爲的精進連帶記憶理解能力也跟着提高了,還是小武本身就特別聰明,他不僅把兩老的話完全記住在心裡,還把這些武學至理和本身武功結合起來理解。到最後他還說了一段驚天之語:“按照前輩的邏輯,小子的理解,天下武功兵無優劣長短,招無強弱精糙,不管是兵刃招法武功,強弱只在於人,在於各人對武功的理解和感悟,但是不管理解感悟有多深,最終取決於自身能力,懂再多的道理也要有能力去做到纔是道理,那麼武功的最高境界就是不用動手就可以打敗敵人,以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最高境界,這樣就已經脫離了兵刃招式的範疇了,而是在於勢。不知道小子說的是不是和前輩的有什麼出入沒有?請兩位前輩指正!”
小武話一落,不僅獨孤求敗和風清揚,就連在茅屋了喝茶的另外三個人也被小武的驚天之語給震呆了。他們滿腦子都是小武最後說的那段話:“天下武功兵無優劣長短,招無強弱精糙,不管是兵刃招法武功,強弱只在於人,在於各人對武功的理解和感悟,但是不管理解感悟有多深,最終取決於自身能力,懂再多的道理也要有能力去做到纔是道理,那麼武功的最高境界就是不用動手就可以打敗敵人,以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最高境界,這樣就已經脫離了兵刃招式的範疇了,而是在於勢……”原來這纔是武學的最高境界啊!他們就像中了邪一樣,嘴裡不停地喃喃着什麼,好久好久,都沒有從沉浸在小武這段話陷入的沉思領悟中醒過來。
小武無辜地把眼光移向公孫小月,只見公孫小月也是和風清揚、獨孤求敗一樣,深深陷入了沉思之中,沒有敢打攪他們,小武悄悄走回茅屋去,看見屋子裡的三位老前輩也是一樣,整個迷蹤林就只有他這始作俑者沒有事,小武哭笑不得。他不知道,他這一時爲了顯耀而胡扯出來的話,卻爲凡俗武學開啓了一道通往新的殿堂的大門。
周圍的氣氛慢慢變得沉重起來,一股股滔天氣勢從五位絕世強者身上升起,周圍的草地上開始捲起義陣陣旋風,草屑樹葉漫天飛起。公孫小月被這股絕強的氣勢從沉思中驚醒,再被這氣勢一壓,頓時覺得氣血翻騰,精緻的嬌魘涌起一股像喝醉酒以一般的潮紅,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功力大增的小武比公孫小月內功要深厚的多,現在雖然覺得很壓抑,但是還可以承受,所以還沒有事。當他看見公孫小月從沉思狀態醒來後的神色,立刻明白公孫小月被氣勢震傷,心中大驚,迅速拉起公孫小月飛快地向外疾退,一直推到樹林邊上,才停了下來。不是他們已經完全脫離了這氣勢壓迫的範圍,而是已經不能再退了,向後一步,就是迷蹤林中的乙木迷蹤陣,天知道一步踏出去會有什麼事情發生!退無可退,現在他們就只有硬抗。
“小武哥哥,剛纔是怎麼回事?那些話是誰告訴你的?你好厲害哦!”身受內傷的公孫小月連自己的傷勢都不顧,就急着問小武,在這同生共死的短短半月時間,雖然小武很多時候都處在受傷昏迷中,但是在清醒的時候,小武顯露出對武學醫藥的認知和思維,身體心智的堅韌,無時不刻不給她震撼,她越來越覺得小武神秘難測。使她有一種想要走進他在心裡面,揭開他所有秘密的,而她還不知道這種感覺的危險性有多大。不知不覺間,小武竟然悄悄地在她心裡留下了深深的抹布掉的痕跡。
“那些話沒有人告訴我,是我自己瞎說的,本來想跟他們調侃兩句,調節一下氣氛,誰知道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來,”小武老實回答道,可是公孫小月這麼會相信小武的話?要是胡扯也可以扯出一通連眼前幾位高人都恍然大悟的武學之至理來,那也太妖孽了吧,這還是人嗎?小武的回答她能相信嗎?可是現在沒有時間理會這事情了,幾位前輩高人的氣勢越來越強了,大有要和整座迷蹤林整座蒼雲山融爲一體的趨勢。壓力越來越大,小武和公孫小月在這氣勢的衝擊下就像是狂風怒浪中的小扁舟一樣。
他們相對盤坐下來,掌心對着掌心,聯手抵抗着,好在小武內功和公孫小月內功沒有衝突,反而還非常融洽,兩種內功在兩人之間來回運轉,竟慢慢出現相互融合同化的跡象,不僅抵禦住了來自那滔天氣勢的壓迫,還快速的治癒公孫小月先前所受的內傷,並藉助這股融合在一起的渾厚真氣,公孫小月成功突破了浩然正氣決的第六層,進入了第七層,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壓力越來越大,漸漸開始超出了他們所承受的範圍,他們滿臉通紅,神色凝重,身上青筋如蚯蚓般暴突蠕動扭曲,汗水像瀑布般流淌,經脈開始出現蜘蛛網般的細小裂紋,真氣即將耗盡,他們抵禦能力就要到崩潰的邊緣了,只要他們抵禦被壓破,那滔天氣勢就會立即把他們全身經脈臟腑壓碎,到時候就是大羅神仙下凡也就不了他們了。
突然,他們感覺到身上壓力一下減輕了下來,一股充滿蓬勃生機而又精純無比的清涼真氣從小武頭頂百會源源輸入,幫助他們抵抗壓力,並迅速修復着他們受傷的經脈,得到這股真氣的幫助,小武他們的真氣又開始漸漸恢復起來,不一會就恢復到了最巔峰狀態,好像還略有精進。
沒過多久,所有氣勢壓力全部消失了,不用說,這是五位前輩全部退出了領悟狀態。那股充滿蓬勃生機的精純無比的真氣也潮水般退出了小武他們的身體。經過這一極限運功抵禦,小武和公孫小月的真氣有凝實精純了幾分,公孫小月還因禍得福地精進了一層修爲,小武體內又被留下了一股不小的充滿生機精純無比的先天真氣,對於他以後修煉無不裨益,真不好說他們誰的收穫更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