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陷入了沉默,耳邊只剩急速而過的車聲,我承認是那通莫名其妙的電話惹到了我,讓我無法自持。
沒有再說任何的話,我只有撇過頭看着外面,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很快車子駛入門口,道了聲謝謝便想下車,再待下去橫生枝節罷了。
“等等,就一會兒。”如果我沒有聽錯,此刻的他像是在請求,曾幾何時的退讓換成了他,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我林悅沒有好到讓男人低聲下氣的地步。
就這樣靜靜的坐在車裡,周圍的空氣好像凝固,說多錯多,語氣這樣,不如閉緊自己的嘴巴。徐子封的話本來就不多,那是的他就一直靜靜的聽着我說話,有時候氣憤不過就罵他悶葫蘆,女孩子誰不喜歡男朋友甜言蜜語哄着,徐子封只是笑笑說,“我喜歡你說啊,喜歡你說愛我的樣子”。
可今天“我愛你”三個字,我是不可能說出口了,不是不甘心,而是感情已逝,我不能因爲心軟做出騙人騙己的事。
彷彿過了好久,我才緩緩的開口:“子封,五年了一切都變了,如今我已經有自己的生活,我們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徐子封的臉色逐漸變冷,昏暗的燈光下線條逐漸僵硬,聲音低涼:“我只錯了一次,難道要承受失去你的代價?可是這個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吧?”
“子封,有些事錯過了就永遠不能回頭了。”所以,對不起,我們之間真的是不可能了。
推開車門本想就這樣離開,沒想到徐子封卻一把拉住了我,本能的轉過身,卻被他抱在懷裡,這一切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久違了這個懷抱,曾經我夢想過無數次,他能轉過身重新擁抱,但知道今天我才發現這個擁抱是如此的陌生,原來感情不再,連擁抱也變得如此陌生。
“別動,算我求你,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抱你了,就當給我一個機會緬懷過去,我剩下的也只是過去和回憶了,不是嗎?”我分明感到了肩上的人在顫動,他在哭嗎?說出的話是那樣讓人心軟,即使是別人我也做不到決絕,何況是我愛過的男人。
最後一次,他是打算放手嗎?在我說出如此堅定的話語之後?我沒有說任何的話,只是讓徐子封這樣抱着,曾經我熟悉的懷抱,此刻我沒有一點的貪戀,有的只是對命運的唏噓,命運如斯,你我終不是彼此的最終。
此刻的我並不知道,相擁的我們在別人看來是一對纏綿悱惻的情侶,那樣的曖昧,惹人遐想,我更不知道不遠處有一雙眼睛冷冷的盯着我們。
直到包裡的手機想起,徐子封才慢慢地放開了我,是姜修仁。我本不想接,但又不想給徐子封過多的聯想,無奈之下接起了電話,“喂。”
“你在哪?”電話裡姜修仁的聲音顯得很急切,有絲不同以往,具體是什麼我也沒有在意。
我看了看身邊的徐子封,雖然談不上心虛,但還是選擇了撒謊,“今天有個同學聚會,剛結束,正在回家的路上。”
“是嗎?”我好像聽到了一絲冷哼,但時間很短,短的我以爲剛在聽到是幻覺,“那怎麼這麼這麼安靜?”
“我已經到樓下了,正要上去,不說了,我上去之後打給你。”徐子封在場,我不想給他難堪,於是匆匆掛上電話。
跨出車門,這一次他沒有再阻止,但我身邊卻有着一聲低訴, “不管何時何地,小悅,你始終是我最愛的人。”
寂靜的夜晚,徐子封低沉的聲音顯得無比的清晰,我沒有回頭只是拖着疲累的身體走上了樓。
再見了,徐子封!再見了,我的初戀!
這一次說謊不知道爲什麼讓我很不安,姜修仁剛纔的那通電話未免太過湊巧,難道他知道了什麼。但轉念一想,又笑自己杞人憂天,他明天才回來不是嗎,難道他長了千里眼不成。
本想給他打電話,但一想昨天的事情我還沒搞清楚呢,憑什麼我要想這個臭男人,算了,關機睡覺。或許是真的累了,閉上眼睛很快的就熟睡過去。只是最睡覺的那一刻,我告訴自己我明天可要好好的審問審問姜修仁。
第二天很快就到來,我沒有接到姜修仁的電話,甚至不知道他有沒有會S市,打電話顯示是關機。起初我以爲他在忙,但是直到兩天之後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我不免有所懷疑,他是在躲着我嗎?難道他真的有了別的女人?我從新歡變成就愛,成爲過去式了嗎?
我情願他直接告訴我,我們之間結束了,也好過現在躲着不見人影。但細想之下,出差前一切都好好的,沒有任何尋常的跡象。姜修仁他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如果他真的認識別的女人,對我不再留戀,那她一定快刀斬亂麻。我只能告訴自己,先不要瞎想。
終於忍不住打電話去公司,秘書說他正在開會,他真的回來了,事實不告訴我而已。姜修仁我死也要死的明白,請你告訴我原因,如果你說你膩了,我立馬走人,我林悅決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
我知道這樣很丟臉,但我還是堵在了姜修仁家門口。我在那整整站了五個小時,打電話也沒人接聽。直到我想放棄,纔看到那輛黑色的車子緩緩駛來,不怕死的衝了上去,帶着滿腔的怨氣和委屈。
姜修仁猝不及防,快速剎車。看見是我,滿臉怒氣的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動作一氣呵成。
“你不要命了嗎?”此刻的他臉色更是駭人,他是在緊張我嗎?那爲什麼這麼多天對我不聞不問?
看到久未見面的男人,想到連日來的委屈,我只想一股腦兒的宣泄出來:“是,我是不想要命了,這還不是拜你所賜。”
“拜我所賜?”姜修仁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我還有這麼大的能耐嗎?還是林大小姐寂寞了,想起在下我了?”他在說什麼,爲什麼句句話帶着刺?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