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銀月她已經很難對付了,現在突然冒出這麼多,這讓冷傲霜有些難以招架。
她再強,再怎麼天才,也不過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出竅期修士,而這些人最低品階都是散仙,整整高了她七八階,她怎麼可能打的過!
不過幾個回合,冷傲霜就掛彩了,全身上下多處受了傷。
散仙們並沒有因爲她受傷而停止攻擊,每個人力度拿捏的都很好,眼中都閃着戲謔的光。
那模樣像極了,一羣貓在玩一隻老鼠。
既不快速玩死,也不會讓她停下。
冷傲霜緊緊的咬了一下牙,頑強抵抗。
不到最後時刻,她是不會輕易的選擇進空間的。
看見自己的手下玩的那麼起勁兒,緋煙撇了正在被圍攻的冷傲霜一眼,輕蔑的說道:“就你這樣的實力還妄想去殺風夜白,真是可笑!本仙心善,今天就殺了你,免得你不自量力落入風夜白手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呵!”
冷傲霜聽到她的話,冷笑一聲,並沒有因爲自己的處境而有半分膽怯。
擡起澄澈的眼眸看向緋煙,嘲諷的說道:“這麼說來,我還要感謝仙子了!你們一羣仙圍攻一個出竅期修士,真是太英勇了!只怕風夜白見了都自嘆不如。”
聽到冷傲霜這話,緋煙的臉色一下就黑了,黛眉一挑,惱怒的下了死命令,“殺了她!”
這個該死的小妖女,今天已經不是第一次衝撞她了!
此刻居然膽大包天的說她比一個魔還要無恥!
她不想再聽到她說話,不想再看見她!
她只想讓她死!
“是,宮主。”
散仙們聽到冷傲霜的話也同樣生氣,有了緋煙的命令,毫不猶豫的下了殺招。
“都住手,讓我來!”
銀月握着鐮形刀,快速穿過他們身邊,直直朝冷傲霜衝了過去,冷傲霜此刻已經收了傷,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她幾下子就將刀頂在了她的心臟位置上。
這個可惡的凡人剛剛差點殺了她,所以她的命該由她來了結。
不親手殺了她,她這一輩子都會忘不了今天的事情。
她堂堂一個散仙,居然被一個小小的凡人給打敗了,絕對是恥辱。
只有用她的命來祭祀她的刀,這份恥辱才能消除。
看見銀月手裡的鐮形刀,直直抵在自己的心臟位置,冷傲霜笑了,無所畏懼的說道:“等一下,在我死之前,很想知道,你們爲什麼對我有那麼大的敵意?”
她現在其實完全可以進空間的,但是她覺得有些話,還是必須要問清楚的。
她記憶不全,還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他們,不但在百花宴上一再羞辱,還追着過來羣攻。
她一個凡人,居然用上了一羣仙來圍殺,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到底自己以前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才能讓他們這般恨之入骨呢?
她真是很好奇呢!
被打斷了動作的銀月,心裡十分不痛快,沒好氣的看着冷傲霜說道:“你都要死了,知道了又如何!有那個功夫,不如擔心一下你自己的處境,你告訴本仙你是喜歡被一刀穿心呢還是割喉?”
此刻她心裡對冷傲霜全是氣和恨,哪裡有什麼時間跟她廢話。
只要她一選出來,她立馬就用另一種殺了她,讓她死都死的不如願。
像她這種人,就該得到最狠的懲罰。
聽到銀月的話,冷傲霜嗤笑一聲,滿眼挑釁的說道:“你這麼一再遮掩,不願意將原因說出來,難不成是我之前知道了你家宮主的什麼醜事,你們想殺人滅口?”
既然不說,那她只好亂猜了。
她笑的很刺眼,話語中充滿了濃濃的譏嘲和挑釁。
冷傲霜知道銀月雖然是仙,但是心胸狹隘。
所以她故意亂猜,用話來刺激他們,逼她說出真像。
果然,銀月一聽立馬就火了,怒氣衝衝的看着冷傲霜,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休要胡言亂語污衊我家宮主,你做的那些齷齪事,你若真的想知道,那本仙子現在這就告訴你,帝……”
“噗!”
銀月正準備把她從雲裳嘴裡聽來的事情都說出來,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一道強大的紫金色的法力給打中了。
這法力不但強大,而且恐怖,銀月喊連都沒來得及喊一聲,整個身子立馬就虛化了,急速的在冷傲霜眼前如雲煙般消散。
衆仙見狀惶恐不安,嚇的全部跪在了地上,齊呼,“恭迎天君陛下尊駕!”
聽到他們的話,冷傲霜立馬轉身看去,只見身後多了一輪璀璨的紫金色的光芒,一身穿錦繡龍袍的男子,腳踩五彩祥雲緩緩降落,一臉莊重肅穆的俯視衆仙人,一幅上位者獨有的氣勢。
眼前這個男人冷傲霜不但不陌生,而且記憶猶新,他就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大的恩人——純元天君。
她把所有的人都給忘記了,唯獨沒忘記他,以及他的恩德。
那麼的深刻,就好像是刻在腦子裡一般清晰。
“參見天君陛下!”
冷傲霜朝着純元天君拜了一下。
這不是畏懼,是對於救命恩人的一種禮貌。
見冷傲霜不卑不亢,沒有因爲滿身傷痕,而露出怯懦和狼狽,相反淡定大方,純元冷冷的望着她,幽深的眸光中透着一股銳利和審視,就好像要看進她的心裡去。
他的目光讓冷傲霜很不舒服,那感覺就好像一個沒有穿衣服的人,站在大街上。
純元看了片刻之後,將目光收回,將金色的衣袖一揮,一道法光立馬將冷傲霜包圍,她身上的傷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
恢復速度之快,效果之好,好的連條疤痕都沒有留下。
若不是衣裙上殘留的血跡,冷傲霜一定會以爲剛剛經歷的一切只是一個夢。
傷好了對於冷傲霜來說絕對是好事,所以不管心裡舒不舒服,她都禮貌的對着純元說了一句,“多謝天君陛下。”
純元天君聽到冷傲霜的感謝,沒有任何反應,神色依舊冷淡嚴肅,沉聲道:“以前不是天天嚷着要報仇嗎?爲何不在冰泉宮裡好好修煉?卻弄成了這幅模樣?”
他給她替換的記憶是,她是一個癡迷於修煉的人,爲了報仇什麼都肯做。
但是她好像沒有按照他規定的路線在走,這不是他要的。
也不知道雲裳是怎麼做事的!
這讓他怎麼放心讓她繼續。
若不是他派了眼線暗中跟着,那事情可就要壞了。
剛剛不是他即時的滅了那多嘴的小仙,只怕還會出亂子。
冷傲霜可是他對付風夜白最好的武器,若是有個什麼閃失,那他這幾個月做的不就白費了!
還有,他是絕對不會再讓冷傲霜和自己的兒子再有任何的牽扯。
看見天君這麼嚴肅,冷傲霜說道:“陛下容稟,我並沒有鬆懈,出冰泉宮是因爲雲裳仙子爲了讓我能快速提升修爲,特准許我到花神宮百花園修煉,至於他們爲什麼要在半路上截殺我,我也很想知道。”
剛剛若是他再晚來那麼一小會兒,她就知道了。
不過現在也不晚,銀月沒來,帶頭的不是還在呢嗎!
冷傲霜幾句話,就把問題全部拋給了緋煙。
緋煙的臉色一下就白了,身子微微一顫,心裡開始發慌。
剛剛銀月的教訓還在眼前,讓她此刻寒毛都還直豎着。
眼前的天君和以往好像有些不同,讓她陌生到害怕,即使是銀月有錯,但罪也不至灰飛煙滅啊!
雲裳不是告訴過她天君不喜歡冷傲霜的嗎?
那麼爲什麼又爲了她殺了自己的人,還是灰飛煙滅,永不超生這種最嚴厲的死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都糊塗了。
純元天君聽完冷傲霜的話,將目光冷冷掃向跪着的緋煙,淡淡的說了一句,“緋煙仙子,你是不是該給朕一個截殺冷傲霜的理由!”
他的聲音明明很淡,很淡,但是卻讓緋煙生出一股寒意,心裡忐忑至極,臉色陣青陣白。
她實在吃不準天君是什麼意思?
也不敢貿然的亂說話。
她可是記得很清楚,剛剛銀月說了一個帝字,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她不過才幾千歲,還沒有活夠。
見她不說話,低着個頭,滿臉惶恐的樣子,純元天君眸光一寒,說道:“你不要告訴朕,你沒有理由!你當着天界是什麼地方,朕救回來的人,你沒有任何理由就要截殺,是想跟朕作對?”
這個緋煙平時看着挺機靈的,沒有想到真遇上事情了就變遲鈍了,真是沒用!
但願她不要像那個小仙一般愚笨,壞了自己的大事纔好。
緋煙被天君這麼一問,心裡越發的虛。
磕磕絆絆的答道:“回稟陛下,小仙只不過是想教訓一下冷傲霜,並沒有想要她的命,今晚的送秋宴上她實在太過分了,不但佔了小仙的位子,還給了小仙難堪,小仙只是氣不過纔想在這裡準備教訓她一下罷了。”
拿不準,那她只好裝傻,把一切都怪罪在今晚宴會上發生的事情。
不牽扯任何人,只是她和冷傲霜之間的私人恩怨,這回不會惹火了吧!
聽到她的解釋,冷傲霜笑了。
這個緋煙仙子還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先前明明銀月都承認了還有其他理由的。
沒有想到她居然會拿這個理由來應付天君,真當她是空氣嗎?
真是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