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滾得,因爲時間緊迫,她直接採用了這種最省時的方法。
慕夜白顯然也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有點蒙。
但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她進來了,秦霜有些心有餘悸的從地上爬起來,坐久了,腿都有點麻,她差點沒爬起來。
慕夜白看着她,門也不關了,冷這聲音開口道:“我請你進來了嗎?”
秦霜抿着嘴,直起身體看着他:“怎樣,我還是進來了。”
慕夜白顯得有些不耐:“有事?”
“對,當然有事纔來找你,”秦霜原本打算好好談,但是慕夜白這麼衝的語氣,明顯不歡迎她的態度,讓她一開口就想跟他撕逼,根本沒法好好說好嗎?
“說吧。”慕夜白仍是沒有關門,似乎只想等她趕緊說完,好關門。
秦霜也沒有兜圈子,直奔主題:“你爲什麼要在那邊開個工作室?”
慕夜白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她:“我爲什麼不能開工作室?”
“你這是搶了我的房子還準備搶我的生意嗎?”秦霜真想跳起來咬他一口啊。
慕夜白聞言,挑眉:“有什麼生意是你的?”
秦霜語塞,好像,也沒有什麼是她的,可問題是:“你明知道我要在那邊開個工作室,所以你還跟着搶着幹,你說你是不是居心不良啊。”
慕夜白突然笑看着她:“秦小姐,你是不是得了臆想症?請問我從哪裡知道你要在那邊開個工作,還說我跟你對着幹?你覺得你會是我的對手?”
“……慕夜白,你這話太侮辱人了吧。”
“抱歉,真話往往都比較傷人,要是你接受不了的話,那我就不說了,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幹我的,你幹你的,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不就好了,還是說,你心虛,覺得自己不是我的對手?要被我幹掉?”
秦霜立刻眼一瞪:“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怕你。”
“恩,那就最好了,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着瞧唄。”
“哼,走着瞧就走着瞧。”
“那,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慕夜白這分明是下了逐客令。
秦霜那個氣啊,在心底深深問候了慕夜白一遍:“你以爲我願意呆在這裡啊,跟你呆在一起簡直是侮辱空氣!”
“你也用不着這麼侮辱你自己。走得時候幫我帶上門。”
慕夜白越過秦霜往裡走,他的身體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肩頭,兩人的手有一瞬間的相擦,秦霜只有一個念頭,熱——
她皺了皺眉,只不過慕夜白已經進了臥室。
留肯定是不能留着了,秦霜一跺腳,恨恨往外走去,心想走着瞧就走着瞧,她一定不會給慕夜白看扁的。結果剛走到門口準備關門的時候,就聽到裡面傳來砰的一聲,好大動靜。
她皺了皺眉,悄悄往回走了幾步,耳朵貼在門上,想聽聽裡面什麼動靜,結果除了剛纔那巨大一聲之外,就悄無聲息了。
她疑心,悄悄打開一條縫,這不看還好,一看,可嚇了一跳,慕夜白竟然倒在了地上,剛纔那聲響就是他摔倒弄出來的。
“喂,慕夜白——”秦霜頓時慌了神,跑過去扶他。
一接觸到慕夜白的身體,便嚇了一跳:“怎麼那麼燙。”再摸一下額頭,就可以確定,他是發燒了。
秦霜有些慌張:“慕夜白,慕夜白……”可是連續叫了那麼多聲,他也沒反應,無奈,秦霜就是使出吃奶的勁兒好不容易纔將他搬到牀上去,結果被他腳一絆,自己還跟着摔了上去,正好摔在慕夜白的身體上,與他嘴對嘴,來了個親密接觸。
她怔住了,傻傻的看着近在眼前的慕夜白。
他的嘴脣都是熱的,又熱又幹,然後她驚恐的發現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在嘴對嘴吸取她嘴巴里的津液。
……
就算嘴幹也用不着這樣吧,秦霜如遭電擊,立刻推開他坐起了身,然後用手背用力擦拭自己的雙脣,語氣怨懟:“慕夜白,你這個恩將仇報的大混蛋——”
只可惜,慕夜白根本沒有意識了。
秦霜懊惱的趁機錘了他兩拳,這才飛速去廚房倒了杯水,又從藥箱裡找了退燒藥出來,一邊用力把藥搗碎,一邊碎碎念:“該死的慕夜白,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是不是!”
“起來,把藥喝了!”然而她叫了好幾聲,慕夜白看起來都無動於衷的,就是臉色越來越紅,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秦霜只好找了個勺子,想撬開他的牙關喂點藥進去,但是很可惜,藥全部順着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各種方法都嘗試了,藥都浪費了大半,還是沒半點進去的。
“啊,慕夜白,你故意的是不是!可惡,你這明擺着吃定我了是不是!”
只剩下最後一種法子,秦霜自然是一千一百個不願意,可除了這樣,好似真的沒有辦法了!
慕夜白的眉心也緊鎖起來,面色越來越紅潤,似乎都有些喘不上氣來了,看到他額頭上的紗布,秦霜心一狠,牙一咬:“死吧死吧,我真是怕了你了!”
最後一仰脖,灌了一口藥到嘴裡,趕緊度過去給慕夜白,只不過心裡有一個念頭,苦的要命……
慕夜白的牙齒緊咬着,她也不敢用力,只能一點點給他喂進去,這就免不了長時間的嘴脣接觸,真是變相的將他所有的脣部都蹂躪了一遍……
秦霜累的氣喘吁吁,再來一口。
不知道何時,慕夜白的牙齒悄悄開了一條縫,秦霜得以將藥稍微順利的喂進去一些。
到最後,秦霜詫異的發現慕夜白竟然會自己吮·吸了。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立刻推開他,一巴掌就揮了過去:“慕夜白,你這個混蛋!昏迷不醒還知道欺負人!”
結果她打完了,慕夜白也僅僅是頭一偏,發出一聲悶哼而已,並沒有太大動作。
這讓秦霜意識到,她竟然對一個昏迷不醒的人也動了手,不過這真的怪不了她,要怪只能怪慕夜白太不是東西了是不是。
秦霜又幫他把衣服褲子都脫了,然後去洗手間擰了塊冷毛巾出來,搭在他的額頭上。
慕夜白起初的時候一聲不吭的,可是到後來,就有些迷迷糊糊了,嘴裡也不停發出囈語。
秦霜有些害怕,他這個樣子,該不會出什麼事情吧,要不要找韓紹宇過來看看。
她又伸手探了探慕夜白的額頭,好像比之前燒的更厲害了,她舉棋不定,最後還是拿手機給韓紹宇打了電話:“喂,韓醫生,那個,慕夜白髮燒了,你能不能現在過來看一下?”
豈料韓紹宇說:“我知道,不過我人已經在機場了,過不去,你找點退燒藥給他吃,再用酒精給他擦擦身體降降溫吧,這是正常的,應該死不了。”
聽着韓紹宇的話,秦霜總覺得有點害怕,韓紹宇這人吧,真的冷冷冰冰的,好像什麼事情都不太重要,反正只要死不了,就不是什麼大事。
“那萬一病情惡化怎麼辦。”
“惡化……那你看着辦吧,不過最好晚上身邊不要離人,他就麻煩你了,我到時間關機了,再見。”
……
秦霜拿着手機,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又踢了牀上的慕夜白一腳:“這韓醫生真是你朋友?怎麼看起來對你漠不關心啊。”
只可惜牀上的人也不能迴應她。
秦霜也是認命了,就當還欠了慕夜白的人情吧。
她找了酒精和消毒棉過來,幫慕夜白擦身體。
曾經,她對他的身體也是十分熟悉的,她拿着棉球,從脖子開始,一點點往下幫他擦拭。
當然,重點在手心腳心。
所以那個地方直接略過了。
只不過看着他昂藏精壯的身體這麼在自己面前暴露無遺,尤其是視線不經意略過他的雙腿之間,秦霜還是忍不住,臉紅了。
她放下棉球,用力甩了自己一耳光:“秦霜,你想什麼呢,想什麼呢,不許想了!”
狠狠罵了自己一頓後,秦霜果然沒有再胡思亂想。
去旁邊看了下藥的說明書,秦霜也不敢耽擱,又碾碎了一次藥在一邊備用着,等着到時間了給他喂一次。
然後,她就在旁邊看着,是不是拿體溫計幫他量一下·體溫。
這一夜,秦霜就在周而復始的量體溫擦酒精喂藥之中度過,關鍵慕夜白的身體還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弄得秦霜不停給他蓋被子又不停掀被子。
折騰了大半夜,黎明曙光微露之際,他終於安穩下來,最後量了次體溫,三十七度五,雖然沒有全退,但也比之前好多了,秦霜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垂了垂髮酸的肩膀,在牀邊坐着打起了瞌睡。
秦霜發誓,自己當時真的只是坐在牀沿上打了個瞌睡,瞌睡爲什麼醒來時,會是在牀上?而且還和慕夜白四肢絞纏在一起?
確切的說,是她像個八爪魚似得,抱着慕夜白不放?
天啊,秦霜的腦子要當機了,還好慕夜白這時候還沒有醒過來。
秦霜忍着心慌,悄悄鬆了手,只想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悄悄起身離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