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最後是汗涔·涔被慕夜白從洗手間抱出來的。
明明是洗澡了的,可那樣子,比不洗澡的時候還要糟糕,整個人都懨懨的,閉着眼睛。
慕夜白把她放在牀·上,替她蓋上薄被,又找了毛巾和吹風機過來,竟然親自幫她吹乾頭髮。
吹風機嗡嗡響着,圍繞在秦霜的周圍,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發間,按摩着她的頭皮,舒服的她直接睡了過去。
幫她吹乾頭髮,收好吹風機,秦霜翻了個身,一頭烏髮就蓋在了臉上,身上的被子也滑下去大半,露出一大·片冰肌玉·膚,不過現在這上面,佈滿青紫痕跡。
慕夜白剛纔在裡面,可沒有輕饒了她,幾乎是把這大半年以來積壓的怒火加浴火統統發泄·了出來。
秦霜不願意動彈是對的,因爲她明天能不能下牀都還是個問題呢……
如果不是看她真的受不了了,慕夜白也不會偃旗息鼓,這麼輕易放過了她,不過第二天,秦霜還是悲劇的,起不來了……睡過頭不說,最關鍵的是一下牀,雙腳一落地,她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往後栽倒,癱軟在牀·上,站不起來了。
雙·腿中間火辣辣的疼啊……
秦霜忍不住發出呻·吟,而此時,牀·上只有她一個人,慕夜白不知所蹤,不過她在牀邊發現了他留下的一個便籤:幫你請了一天假,可以不用去上課,另外這是藥膏,哪裡疼擦哪裡。
便籤上面,放着一個墨綠色的透明瓶子,瓶身晶瑩剔透,看起來十分的可愛,打開蓋子,還可以聞到一股清涼的薄荷味,她試了點擦在手上,冰冰涼涼的,確實很舒服。
這些都沒問題,有問題的是,慕夜白說,哪裡疼,擦哪裡……
她疼的是那個地方啊,而且她後來才發現,那裡已經被人處理過了……除了慕夜白,還能有誰……
秦霜在牀·上躺到中午,肚子餓得受不了,準備起牀弄點吃的,沒想到慕夜白回來了,還帶了個披薩和意大利麪回來。
秦霜聞到香氣便覺得瞬間神清氣爽,渾身都來勁了:“好香啊。”
慕夜白問她:“能起來嗎?”
秦霜一愣,而後紅着臉點了點頭:“起不來,能牀·上吃嗎?”
“可以。”慕夜白居然十分大方的答應了她,還把東西拿了過來,於是秦霜在牀·上解決了一頓午餐。
慕夜白收拾完殘餘,問她:“藥膏擦了嗎。”
秦霜正在喝水,猛然就被嗆着了。慕夜白也不管她,徑直拿起來打開蓋子,看到裡面有被使用過的痕跡,這才點了點頭,把盒子遞到她面前說:“再擦一次吧,醫生說這個東西要多擦擦,纔好得快。”
秦霜恨不得鑽到被子底下去:“你這個東西哪裡來的,哪個醫生告訴你的。”
“怎麼,難道醫生說的不對,你用的效果不好?”
秦霜的面上,頓時又浮現出幾縷緋色,其實用的效果好像還不錯,問題是慕夜白這樣堂而皇之的問起,真的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你想知道啊,你自己用用不就知道了。”
“我用過了啊,我覺得效果蠻好的。”
……
“你用過了?”
“恩,昨晚上擦了點,早上起來就好了。”
“……”秦霜撫額,“你讓我冷靜會兒,你先出去把,別跟我說話。”這麼尷尬的限制級話題,還真是讓人羞憤。
慕夜白呵呵笑了兩聲:“現在才覺得害羞,是不是晚了點。”
“出去啊,不想跟你說話。”秦霜紅着臉趕人。
慕夜白還想說什麼,不過秦霜先發制人:“無論你想說什麼,都不許說,現在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我本來想跟你說謝若琳的事情,既然不想聽,那就算了。”
“哎,等等。”秦霜又叫住他,“你在外面等我。”
她快速換好衣服,但最後還是扶着腰踉蹌着雙·腿從房間裡面出來,慕夜白氣定神閒的坐在沙發上,看着她踉蹌的步子,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藥擦好了?”
“你能不能不要再問這個了!”秦霜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紅暈,再度復發。
“我不這麼問,那我該怎麼問,問還疼不疼了?腰痠不酸了?”
秦霜大囧,在慕夜白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你別轉移話題,剛纔的事兒還沒說完呢。”
“什麼事。”
秦霜瞪着他:“你故意裝傻是不是。”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是什麼事情。”
“就是,就是……謝老師的事情。”秦霜抿了抿脣,還是決定把話說清楚,“你剛纔不是說要說的嗎?”
“恩,這個啊,她晚上要請你吃飯。”
“請我吃飯?”秦霜頓時有些傻了,“爲什麼啊。”
“去了不就知道了。”
秦霜有些忐忑,但最終她還是答應了下來。
顧明橋給秦霜發了信息過來,問她身體好些沒有。
秦霜說好多了,顧明橋立刻就發了一條語音過來,點開,她賤兮兮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嗨嗨,霜霜,你昨晚上是不是和慕教授和好了?然後大戰了三百回合,所以累的下不了牀了?”
秦霜再次被震驚到了,不過還是呵斥道:“你胡說什麼!”
“我可沒有胡說,今天謝老師出面澄清了,說她和慕教授只是師姐弟的同學關係,讓大家不要隨便揣測了,然後,她還宣佈,自己已經有了未婚夫了——”
所以那麼多的謠言,便不攻自破。
本來傷心欲絕的女學生又各個死灰復燃,還有人跑去問慕夜白,謝老師說的是不是真的。
慕夜白點頭說是真的。
那些女生當場就興奮的尖叫,問慕夜白那自己有沒有機會。
慕夜白微笑着告訴她們:“我說過了,我已經結婚了,所以你們別多想了。”
“我看慕教授那如沐春風的樣子,嘖嘖,我猜,你們肯定和好了對不對。”不得不說,顧明橋察言觀色的水平還是相當的不錯的,竟然這麼快就看出端倪來了。
秦霜倒也沒有否認,嗯了一聲,因爲慕夜白的反應,也實在太出乎她意料了。
“哈,這麼說,你現在都成我師母了?天啊,那我是不是要好好巴結巴結你了!”
秦霜聞言,忍不住好笑:“是啊,你以後要對我好點啊。”
“遵命,慕師母,求你在教授面前,多替我美言幾句,你們開小竈的時候,也請記得的捎帶我幾次。”
秦霜莞爾:“不跟你貧嘴了,我先掛了啊。”
“好。”
秦霜原本想畫個畫的,今天外面天氣晴朗,風輕雲淡,是個適合作畫的日子,不過纔剛有了想法,慕夜白就進來了,對她說:“我們走吧。”
“這麼早走?”
“對,去之前我們還去個其他地方。”
“哦。”秦霜跟着慕夜白上了車,現在坐在慕夜白的車上,好像感覺與之前又不同了。
慕夜白提醒她:“扣好安全帶。”
秦霜乖乖把安全帶扣好,不由得想起了季菱,遲疑了兩下,她才小心翼翼問出口:“那個,季小姐現在怎麼樣了,她母親的病好些了嗎?”
慕夜白沉默,秦霜見狀,立刻說:“沒關係,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那就不用說了。”
“她挺好的,她母親也換了腎,馬上就能出院了。”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她母親看起來是個挺好的人。”
慕夜白嗯了一聲,秦霜便不再開口,好像現在說到季菱,不再是慕夜白無法觸碰的禁忌,可總歸,不是隨便就不能讓人提的了,然而秦霜也不敢過多的放肆,深入追問,因爲害怕,一不小心,又打破了兩人之間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
慕夜白把車停在一家珠寶店門口。
秦霜奇怪:“來這裡幹什麼。”
“進來。”他被慕夜白拖了進來,直接到專櫃面前,穿着黑色制服的導購帶着白色手套,看起來專業又幹練:“請問先生太太,看戒指嗎?想要什麼樣的款式。”
“你看看。”慕夜白把秦霜推到了面前來,戒指都很漂亮,讓人愛不釋手,不過不經意的瞥了眼旁邊的標價,秦霜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擡起頭對慕夜白說:“我不需要啊。”
慕夜白沒理會她,看了看,指着其中一對說:“拿出來看看。”
秦霜沒想到,他選的竟然是之前她看的最爲中意的一對,問題是,價格也是最昂貴的。導購不吝讚美:“先生你真是有眼光,這是我們店裡最精緻的一款對戒,獨一無二,和您太太很相配。”
慕夜白拿起女戒看了看,便抓起秦霜的手,秦霜搖頭:“我真的不需要。”
“試試又不要錢。”慕夜白的話,讓秦霜一噎,握緊的手指只好微微鬆開,然後戒指順利的推入她的手指。
她的手指又細又長,搭配着鑽石戒指,十分的搶眼精緻。
導購都說:“太太的手真好看,這款戒指非常適合你。”
“呵呵,太貴了。”秦霜想把手上的戒指摘下來,還回去,但很快發現,戒指紋絲不動的卡在她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