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的臉依然還帶着猙獰的傷疤,看起來格外的刺眼。我微微眯了下眼睛走到了他的對面,一屁股就坐在了沙發上。
順手拿起桌子上的煙就點了起來,呼,淡藍色的煙霧從我的嘴裡噴出,我好整以暇的看着張強:“什麼事?”
張強對那女的說道;“給鑫哥倒酒。”那女的急忙的給我面前的酒杯倒上了酒,一臉恭敬的模樣。
張強拿起了酒杯輕輕的晃動了幾下,隨即一口將酒飲了進去:“什麼時候對金哲動手?”
我深深的看了張強一眼:“這兩天。”
“到時候,說一聲,我也讓我的人過去。”張強淡淡的說道。
我呵呵的笑了一聲,沒有說話。他無非就是想用這種辦法賣給我一個人情,到時候好讓我和他一起對付小熊。
看我沒有說話,張強繼續說道:“那塊地皮的開發項目,我有辦法爭取到手。”
“嗯,然後呢。”我看着面前的酒杯,淡淡的說道。
沉默了片刻,張強嘆了口氣:“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了。我也不滿你了,在這樣下去,我早晚會被小熊掏空的。”他哭笑了一下:“可是現在以爲的能力根本就沒有辦法對他做什麼了。”頓了一下,他擡起頭,正色的看着我:“你應該明白現在這個形勢,小熊的野心被你想象的更要大。一旦你和金哲拼起來,那麼肯定是兩敗俱傷,到時候你還有什麼能力去抗衡小熊。而且小熊在上面的背景比誰的都要硬,一旦我要是死了,恐怕對你同樣也沒有什麼好處吧。”
他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敢孤身一人前來,同樣你也知道我不會對你做些什麼。”
在心裡我冷笑了一聲,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我怎麼可能自己以身犯險呢。
他冷笑了起來:“我現在也掌握了小熊上面那些人的一些把柄。唯一欠缺的就是對付他實力。”他無力的嘆息了一聲:“吳鑫,你好好想象,我可以幫你對付金哲,我同樣也可以幫你把那個
項目爭取過來。其實你也在防備小熊吧,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突然出手,對你們造成難以想象的傷害。”
我皺了下眉頭,暗暗沉思了起來。他說的很對,無論是張強還是金哲,最起碼都有和他們抗衡的資本,唯一看不透的就是小熊。而且張強拋出了這麼大的籌碼,對我有害無利。當然我同樣也不得不防備,他把我當槍使。
一旦我和金哲真的拼起來,如果小熊的人要是突然出現。那麼我們誰都討不到好處。反手他在吃掉張強,到時候這裡只有他一人獨尊了。
只是我卻不能的隨意的答應張強,現在我不光是爲了我自己負責,我還有那些兄弟呢,我同樣也得爲他們負責。若是真的行差踏錯,那麼絕對就是萬劫不復之地了。
張強注視了我許久,久久沒有說話,彷彿在給我時間思考一樣。
“呵呵,你說的很對。”我笑了笑:“但是我卻不相信你。”我那張滿是傷疤有些掙扎的臉,心裡莫名的泛起了一絲恐懼:“萬一你要把我當槍使呢?如果要是那樣,恐怕你同樣也會落井下石,踩我最狠的一腳。”
“你認爲我會那麼傻嗎?”張強反問了一句,微微的挑了挑眉頭:“即使我想對付你,也得等小熊死了之後,咱倆在解決我們之間的恩怨。如果我要真的落井下石了,那我同樣也是在自掘墳墓了。”
我端起酒杯輕輕的搖晃了兩下,用舌頭輕輕的舔舐着,瞬間辛辣的感覺刺痛了舌尖:“你說的也是。”我自嘲一笑;“看來咱們註定有一個人要倒在對方的手裡了。”
張強嘴脣動了動,眼中泛起了一絲哀傷:“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永遠的留在那間寢室,當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他嘴角泛起了苦澀漸濃:“可是沒有人能夠永遠十七歲的。就連我都不知道怎麼走到現在的。”他站起身,走到了窗戶處向下望去;“鑫鑫,其實我們都是可憐人,因爲一些特別的原因踏上了這條沒有歸途的路。”眼神環顧了四周,看着那些繁華的都市大
廈,沉默了一下,黯然的說道:“你感覺寂寞嗎?”
我眼神不由的一凝,緩緩的搖了搖頭:“我和你是不一樣的,我有我的兄弟,還有我愛的人以及愛我的人。”
“呵呵,是嗎?”張強眼中露出了濃濃的自嘲:“可是爲什麼我能感覺到你的孤獨和痛苦呢?”他回過頭來看着我:“你有沒有感覺到在那一刻,你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無論你在怎麼的試圖融入,你會發現這個世界始終都在排斥着你。”
“那是你。”我面無表情的說道:“腳上的泡是你自己走的,你怪得了誰。”頓了一下,我一語雙關的說道:“還記得曾經我說過的話嗎?你只能死在我的手裡。”
張強眼中泛起了一絲欣喜:“同樣也是如此,你也只能死在我的手裡。”他轉身再次坐會了沙發上,緊了緊浴袍:“對金哲這次動手你有多大的把握?”
“沒有把握。”我皺了下眉頭:“我爸還在他的手裡呢?”
張強看着我眼中清晰的流露出了譏諷之色:“你還會在乎嗎?”
“什麼?”我凌然的看着他。
“其實你嘴上說着是爲了救你爸,但同樣的更多的是爲了你自己。”張強有些嘲弄的說道:“你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論起無情,心狠手辣,你不比我差多少。”
我身體不由的顫抖了一下,不受控制的怒吼出聲:“閉嘴,這是我的事情。”彷彿是心底最骯髒的一面被人生生撕裂了出來,讓我難以冷靜下來。
有些東西無法面對的時候,我們總是在找着藉口本能的去逃避。
雖然明知道張強是故意這麼說的,想要打擊我,但我依然還是無法冷靜下來。
“嘴上說着不恨他,其實你的心裡同樣有着怨恨。”張強毫不在意的和我對視着:“其實你已經不怎麼在乎他們的生死了。包括吳靜你同樣也不在乎了。那天我聽說你差點剁了她的手指,如果不是你臨時的改變了注意,恐怕你真的敢那麼做吧?”
(本章完)